“差不多了。”林凡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我有我的办法就是了。”


    “休息一下整理会儿，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观测站的铁皮屋顶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凡的战术面罩上结了一层薄霜。


    他背对着众人站在窗前，手指在加密通讯器上快速敲击，屏幕的蓝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老大到底在搞什么鬼？”萧峰用匕首削着压缩饼干的包装，金属刀刃在昏暗灯光下划出细碎火花。


    他偷瞄着林凡的背影，压低声音对陈默道：“从刚才起就神神秘秘的。”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将高斯步枪的能源模块拆开又装上，反复三次。


    确保不会出现卡死等问题。


    毕竟这是在南极，再好的武器都可能在极寒天气下发生问题。


    铅板作战服堆在他脚边，像具被剥落的金属外壳。


    瓦西里灌下最后一口伏特加，酒瓶砸在金属桌上发出清脆声响，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周宇。


    “毛子，轻点！”周宇揉着发红的眼睛，手肘不小心碰倒了干扰器。


    那个黑色装置滚到地上，指示灯急促闪烁两下又恢复正常。


    林凡就这样，对着通讯器按了好一会儿。


    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后，林凡突然转身，防寒面罩下的眼睛亮得吓人。


    “所有人收拾东西，五分钟后出发。”林凡看着众人眼睛发亮道。


    没有解释，也没有讨论。


    众人交换眼神的瞬间就完成了无声的共识，跟着他走就对了。


    反正他林凡也不可能卖了自己等人。


    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该他负责的。


    萧峰把匕首插回靴筒，陈默默默套上铅板作战服，金属接缝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瓦西里弯腰捡起圣乔治十字勋章，用袖子擦了擦上面凝结的冰晶。


    众人开始整理，五分钟后，暴风雪在观测站外筑起白色高墙。


    萧峰发动雪地车时，引擎的轰鸣像垂死野兽的呜咽。


    林凡钻进副驾驶，战术平板上的路线图在颠簸中不断跳动，蓝线蜿蜒指向海岸。


    “往东北开。”坐好后，林凡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奇异的平静，“保持时速四十公里。”


    雪地车冲进风雪的那一刻，陈默在后排突然开口：“辐射值上升了。”


    他盯着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字正以每分钟3%的速度增长。“这条路线...”


    车厢里空气瞬间凝固。


    瓦西里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马卡洛夫手枪，金属枪身冻得粘手。


    林凡没有回头，只是将战术平板往萧峰那边倾斜：“放心吧，没啥问题的。”


    “绕过这个冰裂缝就行了。”


    “得嘞。”萧峰点了点头，随后一脚油门就下去了。


    接下来的两小时如同噩梦。


    雪地车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暴风雪中穿行，履带不时打滑，车身倾斜的角度让周宇死死抓住车门把手。


    刚刚还险些栽进隐藏的冰缝，是陈默及时抛出锚钩固定住车身。


    良久，当雪地车终于冲上一处断崖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断崖下的海面如同沸腾的墨汁，灰黑色浪涛中，一艘银灰色汽艇静静悬浮在距崖边二十米处。


    流线型舱体上覆盖着特殊材质的蒙皮，在暴风雪中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艇身侧面用黑色油漆刷着“CX-17”的编号，下方还有行小字：极地特勤专用。


    “我的发...”瓦西里的脏话被风吹散，他金牙反射的光斑在汽艇舱门上跳动。


    萧峰已经跳下车，战术靴碾碎断崖边缘的冰晶，眯起眼睛打量汽艇尾部的矢量推进器。


    “那是...汽艇？”陈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探出车外，高斯步枪的瞄准镜对准汽艇，“反重力引擎，还有...铅板涂层？”


    瓦西里猛地推开车门，伏特加酒瓶掉在地上摔碎，琥珀色液体瞬间冻成冰坨：“林，你从哪弄来这玩意儿？”


    林凡第一个跳下车，刺骨的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顺着冰崖边的绳索滑下，指尖触到汽艇外壳的冰凉金属。


    秦思远果然没撒谎，艇身布满细密的散热口，正是反物质引擎特有的构造。


    驾驶舱的舷窗上结着蓝冰，透过冰层能看到内部的中文操作界面。


    “老秦搞来的。”林凡用匕首刮掉密码锁上的冰，输入生日数字，舱门发出气压释放的嘶鸣，“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弄来的，但总归不会有假就是了。”


    “但很可惜，他没来得及给咱们配驾驶员，而且估摸着就算他有时间，也没人会接这个任务。所以咱们得自己上了。”


    “我想咱们这些人里头，应该得有人会开吧？”


    几张面孔在车门前面面相觑。


    萧峰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和林凡初见时那种混不吝的表情：“我在西伯利亚开过气垫船，这玩意儿能难到哪去？”


    “老大，这些玩意，龙尊属于是人人都要会的。放心吧。”


    众人陆续滑下冰崖，周宇看着眼前的汽艇咽了口口水道：“我还真是小瞧了老秦啊。”


    “这特么他都能搞过来啊？”


    “这哥们是干啥出身的？特务啊？”


    “严格来说，算是特务了。”萧峰呵呵一笑，“毕竟他也是CCA那边的人。”


    “好了别扯犊子了，这玩意估计放了挺久的。既然你们都会开，那谁要开的，吱一声。完事儿去检查一下发动机之类的。”林凡推开舱门，刺鼻的臭氧味扑面而来。


    驾驶舱内的仪表盘亮着微弱的绿光，中控台上放着秦思远留下的字条：“引擎各方面都让专门人士校准好了，悠着点。”


    萧峰第一个跳进驾驶座，手指在中文界面上快速滑动：“老大，引擎预热需要十分钟，导航系统显示五百海里外有强磁场反应。像是...舰队？”


    陈默检查着武器系统，突然吹了声口哨：“乖乖，这玩意儿居然装了舰载高斯炮！”


    “虽然能量只剩两发，但一炮能轰穿装甲运兵车。”


    瓦西里则在货舱里欢呼起来：“林！快来看！秦思远这混蛋居然塞了箱伏特加！”


    瓦西里拿起伏特加上的字条，上面写到：老毛子，知道你爱喝，给你放的。


    “不错，这小子确实不赖！”瓦西里咧开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