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眉头微挑，没想到东川剑派的人来得如此之快。


    他本不欲多生事端，但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他自然也无惧一见。至于海图，倒是不急于这一时了。


    他看也不看跪地发抖的赵掌柜，举步便从容地走出了百宝斋。


    门外街道已被清出一片空地，气氛肃杀。一名身着青色长老服饰、面容阴鸷的老者傲然而立，周身散发着封皇境三重的强横元力波动，正是那南港城分舵长老。


    他身后簇拥着数位君王境级别的执事，以及方才那两名搀扶着昏迷同伴、此刻正指着秦牧咬牙切齿告状的弟子。


    四周，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武修，议论纷纷，脸上大多带着惊惧与好奇。


    “嘶……是东川剑派的刘长老！封皇境三重的强者！”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南港城打伤东川剑派的弟子？”


    “看那年轻人面生得很，是个外来散修？这也太不知死活了！”


    “唉，就算是散修联盟的‘铁手’陈奎，平日里也不敢正面招惹东川剑派啊，这年轻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见秦牧出来，那刘长老鹰隼般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他，声音冰冷带着杀意：“就是你，打伤我东川剑派弟子？”


    秦牧负手而立，神色平淡：“是又如何？他们强收所谓防卫费，还要动手拿人，莫非我还不能自保了？”


    “哼！巧言令色！”刘长老厉声喝道，“缴纳防卫费，乃是我东川剑派定下的规矩，旨在庇护尔等外来者，维护东川安宁！你非但不遵，还出手重伤执法弟子，罪加一等！”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现在，本长老给你两条路。第一，立刻缴纳五千中品灵石，其中包含防卫费、受伤弟子的汤药费，以及你辱及我东川剑派的名誉损失费！第二，若拿不出，便用你的命来抵罪！”


    五千中品灵石！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分明是要将人往死里逼。


    秦牧闻言，不怒反笑，只是笑容里充满了讥讽：“好，好一个东川剑派！秦某今日算是见识了。难怪这三川岛上会有散修联盟，敢情都是被你们这等霸道行径给逼出来的！”


    “放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刘长老身边一名武王执事怒喝道，“刘长老，何必与他废话，直接拿下便是！”


    刘长老眼中寒光一闪，他自然也看出秦牧气息内敛，绝非表面天罡境那么简单，但他自负修为高深，背后更有东川剑派这棵大树，岂会惧一介来历不明的散修？


    “小子，本长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灵石，或自废修为，可留你一具全尸！莫要以为有点实力便可目中无人，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你莫非不懂？更何况，你就算隐藏了修为，充其量不过是个封皇境，我东川剑派可不缺武皇，更有武圣宗主坐镇！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秦牧缓缓抬头，目光如剑，直刺刘长老。


    “强龙不压地头蛇，秦某自然听过。”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冲霄而起的傲然与自信，“但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话……不是猛龙，不过江！”


    “就凭你也配称猛龙？找死！”


    刘长老被秦牧的态度彻底激怒，爆喝一声，不再废话。


    他猛地一跺脚，地面震颤，周身元力澎湃涌出，天地灵气疯狂汇聚于其右手！


    只见他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了一柄缠绕着锁链、布满尖刺的沉重链锤！


    链锤之上符文闪烁，散发出骇人的威压，赫然是一件品阶不低的皇品灵器！


    “裂地撼山锤！死！”


    刘长老双臂肌肉虬结，挥舞起沉重链锤，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与仿佛能撼动山岳的恐怖力量，朝着秦牧当头砸下！


    锤风所过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围观众人无不色变后退，生怕被余波波及。


    这一击，刘长老毫无保留，誓要将这狂妄之徒砸成肉泥！


    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秦牧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在链锤即将临头的瞬间，他才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并指如剑，对着那呼啸而来的链锤，随意向前一划。


    动作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空气中划开一道微不足道的涟漪。


    但就是这随意一划，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切割法则的淡金色剑罡骤然闪现！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


    那威势骇人的链锤，连同其后方狰狞扑来的刘长老，前冲的势头猛然僵住。


    剑罡如同热刀切牛油般，毫无阻碍地掠过链锤，掠过刘长老的脖颈。


    “嗤——”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


    刘长老脸上的怒容和杀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手中的链锤从中断为两截，灵光尽失。而他自己的头颅，则与脖颈缓缓分离，冲天而起！断颈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无头的尸身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


    一位封皇境三重的剑派长老，连同其皇兵，被秦牧一记随手剑指，当场秒杀！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街道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封皇境三重的刘长老……被秒杀了？！


    那几名原本气势汹汹的武王执事和弟子，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狠厉变成了极致的恐惧，如同被冻结一般僵在原地，随即发出惊恐到变形的尖叫。


    “长老！！”


    “跑！快跑啊！”


    他们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就欲四散逃窜。


    “我让你们走了吗？”


    秦牧冰冷的声音如同索命魔音，传入他们耳中。


    话音未落，他周身无形剑意勃发，千百道细密如发的淡金色剑丝凭空生成，如同拥有生命的游鱼，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激射而出！


    “噗噗噗噗——！”


    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密集响起。


    那些逃窜的东川剑派弟子、执事，无论修为高低，跑出不到数丈，便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身体瞬间被洞穿、撕裂，化作一团团血雾残肢，纷纷倒地毙命！


    不过眨眼之间，在场所有东川剑派之人，尽数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