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斟酌片刻后，选择先修炼九龙碎天指，且不提这九龙碎天指爆发力极强，很适合当底牌杀招，若是修炼到圆满境界，还能与剑意融合催发剑指，让威力再添三分。


    当然，圆满境界是后话了。


    以秦牧现在的修为，哪怕耗尽全部的九龙灵力，也只能催动一次九龙碎天指，能入门就不错了，何况圆满？


    静心凝神之后，秦牧深吸一口气，按照《九龙图录》中记载的法门，尝试引导九龙灵力沿特殊周天运转。


    这周天路径繁复得如同蛛网，需用九道九龙灵力在指尖汇聚成一个微缩的九龙图案，在方寸之间达成完美平衡。可他刚将一丝灵力引入指节，便听得“嗤”的一声轻响，指尖爆出一团紊乱的灵气，火辣辣的痛感顺着经脉蔓延开来。


    “果然没那么容易。”


    秦牧甩了甩发麻的手指，眸中却燃起更盛的战意。


    圣品生死剑诀的入门尚且耗费他漫长的时间，更何况是帝品的九龙碎天指？


    他盘膝坐定，将《九龙图录》的图谱在识海中反复推演，仔细揣摩每一处灵力转折的节点。


    不知不觉间，鸿蒙塔外的日月交替了数十次，塔内的白玉地面上，已布满了秦牧指尖迸射的灵力凿出的细密凹痕。


    有时，他会因两丝灵力对冲而震得虎口开裂；有时，又会因灵力运转过急而导致经脉刺痛。


    但他从未停下，每次失败后，都会立刻复盘，调整灵力运转的节奏与力度。


    黑月炼化月华果的间隙，曾偷偷望过他数次，见他指尖缠着布条仍在坚持，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心疼，却又知此刻不应打扰，只能默默运转功法，争取早日突破，好为他分担压力。


    金魁那边更是全力冲击妖皇境，周身缭绕的赤金色火焰日益炽烈，根本无瑕担忧秦牧。


    时光在枯燥的修炼中流逝。


    当外界的第一百二十天到来时，秦牧指尖的灵力终于不再溃散。


    三股、五股、七股……直到第九道九龙灵力也顺利汇入指节，一个米粒大小的九龙图案在他指尖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成了！”


    秦牧心中一喜，正欲催发指劲，却见那九龙图案猛地一颤，骤然失衡。


    随后“噗”的一声化作漫天光点，经脉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还是太急躁了。”


    他抹去血迹，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更加专注。


    这一次，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耐心地引导每一缕灵力，让它们在指尖按照最契合的轨迹流转，如同舞者在刀尖上跳跃，既惊险又精准。


    又是漫长的九百天过去。


    鸿蒙塔第二层的灵气似乎都稀薄了几分，显然被一人两妖的修炼消耗了不少。


    这日，秦牧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


    他身形一晃，来到塔内一处空旷之地，对面的虚空中，赫然浮现出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黑影，这是鸿蒙塔第二层神秘石碑幻化的对手，能模拟出与秦牧实力相当的黑影幻象，供其磨练招式。


    “嗡！”


    黑影手持无形长剑，生劫剑法直刺而来，剑意中蕴含的浩瀚生机，与秦牧平日修炼的神韵一般无二。


    秦牧不闪不避，同样拔出天焰剑，剑招交错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你来我往，剑势越来越快，身影在白玉地面上留下道道残影。


    数十回合后，秦牧猛地一式生劫剑法逼退黑影，旋即脚尖点地，身形暴退三丈。


    “就是现在！”


    他深吸一口气，将天焰剑负于身后，左手双指缓缓并拢，体内的九龙源丹疯狂旋转，九龙虚影同时亮起，磅礴的灵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顺着全新的周天路径，奔腾涌向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


    “吼——”


    九道细微的龙吟在指尖响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从秦牧身上爆发开来。


    他头顶的虚空中，竟缓缓凝聚出一只遮天蔽日的金色大手，这大手由纯粹的九龙灵力构成，五指分明，此刻正缓缓并拢，食指与中指紧紧相贴，散发出令天地都为之悸动的力量。


    “九龙碎天指！”秦牧低喝一声，左手向前一指。


    那金色大手随之一动，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天地大势，朝着黑影幻象点去。


    所过之处，空间竟泛起细微的涟漪，仿佛玻璃上的裂纹，发出咔咔咔的脆响。


    黑影幻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全力催动剑意，试图格挡。


    可那金色指印根本无视它的防御，如同穿纸一般，瞬间洞穿了它的剑幕，稳稳地将他淹没。


    “噗！”


    黑影幻象如同被点燃的纸人，在金色指印下寸寸消融，最终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


    秦牧维持着指印的姿势，足足过了三息才缓缓收回左手。


    他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体内的灵力几乎被抽干，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但他的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嘴角更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成了！终于入门了！”


    这九龙碎天指的威力，远超他的预料。


    仅仅是入门，便有如此声势，若是修炼至小成、大成，甚至圆满境界，那该何等恐怖？


    不愧为帝品武技！


    他强忍着虚弱，盘膝坐下，取出数十枚灵石握在手中，疯狂吸收其中的灵力。


    恢复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施展指印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如何改进，如何能在消耗更少灵力的情况下，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又是三百天过去。


    鸿蒙塔内，秦牧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自信。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他对九龙碎天指的掌控越发纯熟，不仅能在三息内完成灵力汇聚，消耗也降低了一成。


    同时，生劫剑法也被他练至小成，剑招中的生机已经更加的磅礴。


    他的修为也在持续的修炼中，彻底稳固在了君王境一重中期。


    “差不多了。”


    秦牧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周身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他看向黑月和金魁闭关的方向，只见黑月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月华，气息比之前强盛了数倍，显然受益匪浅。


    金魁那边则被一层赤金色的火焰包裹，火焰中隐隐有虎啸之声传出，一股堪比初期妖皇的气息正在酝酿，显然已到了突破的最后关头。


    秦牧笑了笑，没有打扰他们，反而神念一动遁出了鸿蒙塔。


    “内门大比，我来了！”


    秦牧深吸一口气，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武斗广场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