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陈大牛在轧钢厂职工医院诊室里，正给一个病人开药，低头写着药方。


    突然，他感觉诊室里光线暗了下来，抬头一看窗外，好家伙！


    刚才还亮堂堂的天，眼瞅着就变黄了。


    没一会儿功夫，外头就黑得跟夜晚一样，屋里也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哎哟，这天咋回事？”病人也看着外面的天，吓了一跳。


    “别慌，是风沙。”


    陈大牛话刚说完，外面的狂风就呼吼起来了，漫天的黄沙，打得门窗玻璃噼啪作响。


    陈大牛赶紧跑去关上窗户，同时也把灯打开。


    这时，走廊里传来院长拿着铁皮喇叭的喊声：“同志们，快点！各科室关好门窗，把灯打开。


    大家都不要慌，护士长带人去领口罩了，马上发下去，到时每人领一个，动作要快！”


    医院里听到喊话声后，大家立刻忙活了起来。关窗的关窗，开灯的开灯。


    很快，护士长带着几个护士抱着几大摞口罩挨个科室分发。


    陈大牛看着眼前的病人，把药方给对方：“同志，你要是不急，可以等等再走。”


    病人看了眼天色，点了点头：“我先去抓药，到药房那避一避，”他接过药方，“谢了，陈医生。”


    陈大牛把人送到门口，见对方开门出去，他立刻把门关好。


    看着窗外的漫天黄沙，陈大牛有些感叹：“哎，这风沙都要成四九城的特色了，每年总会有那么几天。”


    不过比起他在边疆时遇到的沙尘暴，还是差远了。


    好家伙，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红色的闪电。真的是非常壮观！


    正回忆往事呢，诊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只见童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头上和肩膀上都落了一层细沙。


    她一边拍打着，一边把一个口罩放到陈大牛手里：“陈医生，给你的，快把口罩戴上。这鬼天气，沙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人家嘴里灌。呸呸呸...”


    陈大牛看着她灰头土脸的样子，有点好笑，他接过口罩：“我这抽屉里还有备用的呢。你这还专门跑一趟，又多吃一口沙子。”


    童瑶翻个白眼：“嗨，刚发的，不要白不要，多一个备用呗。咋滴，你还嫌弃上啦？”


    “没没没，谢啦童瑶姐！”


    “这还差不多。”童瑶说完开始拍裤腿。”


    陈大牛上前帮她拍了拍后背，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行了，别拍了，待会儿你不出去啦？”


    他看了眼外面，“你们妇科那边现在病人多吗？没啥急事就在我这儿歇会儿吧，等这阵邪风过去点你再出去，不然又是一身土。”


    童瑶看看窗外昏天黑地的样子，点了点头：“行吧，反正这会儿也没啥急症，我在你这躲躲风沙。”


    随后她拉过凳子坐下，和陈大牛聊了起来。


    反正三句话不离她儿那子，什么我儿子多可爱啦，小家伙走路多稳当啦等等。


    听的陈大牛头都大了，后悔把对方留下来了。


    这童瑶，咋变得跟个大妈似的啊！以前多可爱啊！


    与此同时，轧钢厂食堂这边。


    食堂的胡主任带着几个干事，从后勤处领回来了一大包口罩，开始挨个食堂发放。


    到了三食堂，他站在大厅里，指挥着工人们赶紧把食堂所有门窗都关严实了，插好插销。


    然后把口罩发了下去，一人一个。


    等众人忙完了，他拍了拍手，喊道：“集合，集合，都过来一下。”


    后厨工人们看向傻柱，见傻柱点头后，都开始聚拢了过来。


    胡主任见到后，心下不喜，他板着脸，开始训话：“同志们，这大风沙天的，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下面我强调几点。”


    他挥舞着手里的新口罩，“第一，口罩都给我戴好了。谁不戴，吃一嘴沙子活该。


    第二，要注意保护食材。特别是待会儿要洗的菜，都给我看紧了，别让沙子给混了进去。


    第三，就是卫生。你们要比平时更仔细点，地上桌上，有点沙子就赶紧给我擦掉。否则厂里工人们吃坏了肚子，咱们可担不起责任。


    我说话，都听见没？”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稀稀拉拉的喊道：“听见了！”


    胡主任满意的点头：“很好！”


    随后他眼神扫过众人，最后故意停在傻柱脸上，带着点挑衅：“何主任，你负责的后厨，可是重中之重，可给我盯紧喽，别砸了咱们食堂的招牌！”


    傻柱正检查着后厨刚关好的后门，一听这话，立刻梗着脖子顶了回去：“姓胡的，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管的后厨，保证比你的脸还干净，一粒沙子都别想混进锅里。你啊，还是管好你自己那摊子吧。”


    他这话引得几个工人偷偷发笑，尤其是刘岚。


    秦淮茹捅了捅对方，示意别笑了。


    胡主任被怼得脸色一红，冷哼一声：“行，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哼哼！”


    他懒得再跟傻柱废话，转身准备回自己办公室。


    傻柱在后面小声嘟囔：“还哼哼！你是猪吗？”


    他旁边的刘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后赶紧捂住嘴。


    还好胡主任注意力不在这边，他走过女工王小红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快速伸手，在王小红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王小红小声的哎呦一声，脸腾地红了，又羞又恼地瞪了胡主任一眼。


    胡主任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王小红的耳朵说道：“这大风沙天，黑灯瞎火的，憋死老子了。下午忙完了，老地方等你！”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背着手离开了。


    王小红看着胡主任的背影，心里暗骂了一句“死鬼”，脸上却没什么太大反应。


    要说这王小红吧，她其实就是胡主任的相好。


    对方男人是厂里的临时工，前几年搬重物砸伤了腰，早就不行了，而且赚钱也少。


    不过两人有个孩子还算过得去，可是家里的担子就一大半压在她身上了。


    胡主任呢，食堂主任，手里有点小权，而且是出了名的好色，食堂里有点姿色的女工，他逮着机会就摸两把，揩点油。


    大家心里都清楚，可这种事儿，摸个手拍个屁股，告也没用，顶多挨两句批评。


    真正被胡主任得手的，也就王小红一个。


    为啥？一来王小红年轻，二来她家里实在困难，胡主任给她点小恩小惠，她就半推半就了。


    两人勾搭上好一阵子了。胡主任对秦淮茹那是垂涎三尺，可惜了，一直没得到手。


    胡主任刚才捏王小红屁股和说悄悄话那一幕，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全被一个人看在眼里，那就是傻柱。


    傻柱可一直记着胡主任这王八蛋呢。


    上次这畜生差点在仓库里把秦姐给欺负了，这仇傻柱可一直憋在心里，就等着找机会收拾他呢。


    所以平时在食堂，傻柱就格外留意胡主任的一举一动。


    胡主任走到王小红身边那一下停顿，还有王小红那瞬间不自然的表情。


    傻柱看到后，心里一动：“他俩有情况！”


    等对方走后，他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