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定了，陈大牛中午也就不在家弄饭了。


    中午时分，他提着一包从边疆带来的奶疙瘩，溜达着进了傻柱家。


    一进屋，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傻柱这时刚好把最后一道炒鸡蛋端上了桌子。


    而傻柱儿子何晓，则躺在床上的襁褓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好奇地四处张望。


    “柱子哥，忙着呢？”


    陈大牛笑着把奶疙瘩递了过去，“这是给孩子带的，化在水里泡着喂孩子，有营养。”


    傻柱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东西，脸上露出微笑：“嘿，谢了啊大牛。快坐快坐，就等你了！”


    等陈大牛坐下后，傻柱麻利地给对方倒了杯酒，自己也满上，举起酒杯：“来，喝一个。这第一杯，庆祝兄弟你归来，干了！”


    “干！”陈大牛和对方碰了一下，痛快地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他也给傻柱满上，再次举杯：“这第二杯嘛，庆祝柱子哥喜得贵子，何晓健健康康，干了！”


    “哈哈哈，好，干了！”


    傻柱笑得见牙不见眼，仰头一口闷，“来来，吃菜吃菜！”


    陈大牛吃了两口菜后，对傻柱竖起大拇指:“行啊柱子哥，手艺见长。”


    “是吗？”


    傻柱听到大牛夸他很高兴，“好吃你就多吃点。”他把菜往大牛那推一推。


    “一起吃一起吃。”陈大牛给傻柱倒了杯酒。


    很快几杯酒下肚后，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老规矩，傻柱问了边疆情况，陈大牛挑了些边疆的趣事和见闻说。


    开荒的辛苦、戈壁的风沙、医院里的忙碌，都捡能说的简单说了点。


    就这样傻柱还听得津津有味的，不时的发出惊叹。


    等陈大牛说完后，他给陈大牛递了根烟：“来，抽根烟缓缓。”


    陈大牛接过烟，看了看床上好奇张望的何晓，又把烟放下了：“算了，孩子在呢，抽烟对孩子不好。”


    傻柱一拍脑门：“哎哟！瞧我这记性，对对对，不能抽！”


    他赶紧把自己刚点上的烟掐灭了，又给陈大牛倒酒。


    酒过三巡后，傻柱的脸有点红了。


    他端起酒杯，看着陈大牛，语气带着少有的郑重：“大牛，这杯酒，哥得单独敬你，哥得谢谢你！”


    陈大牛有点懵圈：“谢我？谢我啥？”


    “谢你...认识李厂长！”


    傻柱直接道，“我知道，李厂长跟你关系好。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李厂长那边可没少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我。”


    陈大牛挠了挠头，他是真没想到李怀德会这么做。


    当初只是推荐傻柱当食堂副主任，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这么照顾傻柱。


    心里瞬间觉得李怀德这老小子可真会做人。


    “他照顾你什么了？”


    傻柱挠了挠头：“是这样的，你看我前阵子不是请假去乡下看亲戚嘛，时间不短，李厂长二话没说就批了。”


    “还有那次，那个胡主任，你知道吧？他老跟我过不去，背地里还去举报我，也是李厂长出面给压下来的。


    我知道，没有你大牛的面子，这些事儿李厂长不可能这么帮我的。”


    陈大牛摆了摆手：“柱子哥，你要谢，得谢人家李厂长，跟我关系不大。”


    “那不一样！”


    傻柱拍了下桌子，“李厂长是仗义，但也是冲你的。况且我也给他送过礼了。呐，这杯酒你必须喝！”


    “告诉你，我何雨柱这辈子，最服气的人，你算头一个！”


    陈大牛看出来了，傻柱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他赶紧端起酒杯：“诶，过了过了！行，这杯我喝，你也喝。”


    “好，干！”


    “干！”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傻柱叹了口气，拍着胸脯：“大牛，哥也不知道送你啥好。你看你需要点啥？


    只要哥能弄到的，你尽管开口！”


    陈大牛被他逗乐了：“柱子哥，算了吧。咱俩这关系，说这些就外道了。喝酒，来，再干一个！”


    “行，喝酒。”


    傻柱也笑了，“大牛兄弟，哥心里记着你的情了。干！”


    又喝了几杯后，陈大牛看傻柱有点上头了，便转移话题：“对了柱子哥，你说你上次去乡下看什么亲戚啊？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其实他心里门清，傻柱哪有什么乡下亲戚，肯定是去津门看一大妈了。


    “这...这个...”


    傻柱眼神有点飘忽，支支吾吾道，“嗨，就...就我媳妇那边...唉！别提了，人都已经走了！”


    他赶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心绪。


    陈大牛心下了然，也不再追问：“好好，不提了。”


    他朝何晓努努嘴，“那孩子你白天上班怎么带？总不能抱着去厂里吧？”


    “那哪能啊！”


    傻柱连忙摇头，“白天我都托给后院二大妈帮忙看着，下了班再接回来。有时候秦姐有空也帮着搭把手。”


    “哦，”陈大牛点点头，“要我说，柱子哥，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你还是得考虑再找一个。”


    傻柱眼神黯淡了一下，闷头喝了口酒：“哎...再说吧...”


    很明显，他还没从一大妈走了的伤心事里走出来。


    陈大牛知道后也没在聊这话题，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其它话题。


    傻柱聊着聊着就拿出何雨水从魔都寄回来的信给陈大牛看，显摆着妹妹的大学生活。


    陈大牛看了几眼，夸道：“雨水妹子有出息，以后肯定错不了。”


    傻柱听后，笑得更加得意了。


    这顿酒喝到下午快两点，陈大牛才告辞离开。


    傻柱把他送到水池旁，他感觉自己也有点晕乎乎的了。


    晃悠着回到屋里，他看着桌上杯盘狼藉，又看看床上自己玩手指的何晓，觉得脑袋更晕了。


    想了想，他抱着何晓，一步三晃地去了中院贾家。


    此时的秦淮茹正哄着小当和槐花睡午觉，婆婆贾张氏也哄着棒梗睡着了。


    听到敲门声后，秦淮茹立马披上衣服走了出来。


    她看到傻柱抱着孩子，一身酒气的样子，皱了皱眉：“柱子？有事？”


    傻柱大着舌头道：“秦姐...我...我脑袋有点晕，想躺会儿。


    可孩子没人看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会儿？就一会儿，拜托了！”


    秦淮茹看了看屋里睡觉的婆婆和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走吧，我帮你看着点。”


    “好...好的！”


    两人回到傻柱屋里。秦淮茹看着满桌的狼藉，叹了口气：“你去里屋躺会儿吧，我帮你收拾一下。”


    “谢...谢了秦姐！”


    傻柱如蒙大赦，抱着何晓就歪倒在自己床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秦淮茹手脚麻利地把碗筷收拾干净，顺便把桌子和椅子都擦了。


    弄完后，她走到床边，看着襁褓里睁着大眼睛的何晓，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


    半是玩笑半是嗔怪地说：“你呀，真是个讨债鬼！”


    何晓也不怕生，看着秦淮茹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