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陈大牛直接骑车回了帽儿胡同老爹家。


    陈铁柱早上夜班回来，此时正补觉呢，被大儿子推醒了。建华上学还没回来，张秀兰和弟弟建设，妹妹建琳在家。


    “爹，张姨，”陈大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点，“医院派我去西北边疆了，搞了个医疗援助学习小队，去那个绿洲农场联盟（平替农师）。时间可能得一年半载的...我走后...”


    “啥？去那么远？”陈铁柱一下子坐起来，睡意全没了。


    “嗯，都是组织安排的。”


    陈铁柱一听是组织任务，虽然心疼儿子去吃苦，但也没说二话：“去边疆啊？那是光荣任务！行！爹支持你！啥时候走？”


    陈大牛疑惑:“不是爹，你就这么舍得我？那是沙漠哦，沙漠！很苦的！”


    陈铁柱摆手:“这有啥？为了祖国建设，吃点苦都是应该的！”


    他幽怨的看了眼儿子，“你以前还劝我不要考八级工，不要报名去支援大西北。现在好了，你自己跑去支援了！”


    “爹，那不一样！”陈大牛知道跟他爹说不清，于是只能简单道，“您是有家室的人了...”


    陈铁柱直接给了儿子一巴掌:“臭小子，我不是你家人吗？”


    陈大牛举手投降:“爹，我错了！”


    张秀兰轻拍了丈夫一下，看向大牛:“大牛，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就走。”陈大牛看着老爹有些微秃的头发，心里有点发酸。


    “这么快？”张秀兰也吃了一惊，“那得赶紧准备！当家的别睡了，快陪大牛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对对对！”陈铁柱直接坐起，披上衣服就拉着陈大牛出门。


    张秀兰在后面喊道:“记得晚上回来吃饭！”


    “知道了！”


    爷俩各骑一辆车直奔供销社，买了一大堆东西。


    厚实的棉衣棉裤、结实的胶鞋、毛巾、肥皂、牙膏牙刷等等。


    其实陈大牛的空间里都有，完全不缺这些。可看着老爹恨不得把供销社搬空的样子，他的心里暖暖的。


    陈大牛看到他爹拿起个暖壶，急忙上前制止:“爹，太多了，这个真不需要！”


    陈铁柱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东西，也觉得有点多了，他看向儿子，忍不住叹口气:“心里总觉的还缺点什么...”


    陈大牛上前抱住他爹:“爹，不缺了，不缺了，我会给你寄信的。”


    陈铁柱偷偷的抹了抹眼角，他知道自己缺什么了。


    儿子要走时，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他的心像缺了一块，难受！


    他强装镇定的推开大牛，笑骂道:“小兔崽子，老子巴不得你走呢！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陈大牛弯腰拿起包裹，陈铁柱在他背后小声道:“记得写信啊！”


    陈大牛嘴角一弯:“嗯...”


    东西太多了，爷俩吭哧吭哧骑回95号院。


    刚进前院，三大妈正在晾衣服，看见陈大牛这阵仗，好奇地问道：“哟，大牛，咋买这么多东西啊？搬家吗？”


    她又看向陈铁柱，打了声招呼。


    陈铁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陈大牛则笑了笑：“三大妈，不是搬家。医院派我去西北边疆了，去绿洲农场那边。这不我爹帮我买点东西带过去嘛。”


    “什么？西北边疆？”三大妈震惊了，“了不得！了不得！大牛出息了！这是光荣任务啊！”


    她这一嗓子，院里几个在家的大妈小媳妇都探出头来。


    陈大牛没有过多解释，三大妈和邻居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要是阎埠贵看见媳妇这个样子，保证会郁闷死。


    陈大牛和老爹把东西搬回他那东厢房。


    陈大牛开始收拾行李，把一些暂时用不着的衣服、还有他的收音机，都塞给老爹：“爹，这些你先帮我拿回家。其它的等我收拾好，我再骑车带回去。


    省的放在这儿时间长了，落灰。”


    “行！记得晚上回来吃饭，你张姨肯定给你做顿好的！”陈铁柱拍着儿子的肩膀，“那我先走了。”


    “好。”


    到了傍晚，院里上班的人都回来了。陈大牛听到许大茂推自行车进院的声音，直接出门把对方拦在了垂花门那儿。


    “大茂哥。”陈大牛叫住他。


    “哟，大牛，有事儿？”许大茂这家伙现在说话都带着点官腔了，听的陈大牛牙痒痒。


    他深吸口气:“那个和你说件事，我明后天就走，医院派我去西北边疆学习了。时间不短，我这房子，劳烦您多照看着点，别让人进去给霍霍了。”


    陈大牛知道四合院住户什么德行，就怕他走的时间长了，出现什么占房子的事件，或者谁谁把门撬了，把里面的东西薅光了，所以找许大茂叮嘱一下。


    “边疆？！”许大茂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上下打量着陈大牛，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行啊大牛兄弟！不声不响干大事啊！去边疆啊，光荣！你放心，房子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兄弟，你放心的走吧！”


    瞧瞧这是什么话？陈大牛真想捶死他。


    许大茂没等陈大牛说话，就跑到阎埠贵家，让对方把全院的人都招呼到中院开大会。


    阎埠贵回来时就听说了陈大牛去边疆的事，本来还想占点便宜的，可一想到现在两人的关系也就放弃了。


    这不许大茂叫他开大会，他还有些不情不愿的。


    没一会儿，中院就站满了人。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许大茂站在傻柱家的台阶上，“跟大家宣布个大事儿！咱们院的陈大牛同志，响应国家号召，被医院选派，光荣地参加西北边疆医疗援助学习小队！


    这是咱们全院的光荣！大家鼓掌！”


    傻柱带头鼓掌，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也跟着鼓掌起来。


    他们看向陈大牛，眼神里充满了惊讶、羡慕，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刘海忠和阎埠贵也跟着拍手，嘴里说着：“好样的给咱院争光了！”


    “呵呵，不回来才好。”


    散会后，邻居们三三两两围上来。


    “大牛，厉害啊！”


    “那边苦不苦啊？”


    “听说边疆可远了！”


    “是啊！听说还有沙漠呢！话说沙漠是什么样子？”


    “注意安全啊大牛！”


    “大牛哥哥最棒啦！”


    “大牛，你还回来吗？”


    陈大牛笑着应付了几句“谢谢”、“还行”、“组织需要”、“最多一年就回来”好不容易才脱身，赶紧溜回帽儿胡同老爹家。


    傻柱晚上手里拿着一沓钱票来到大牛家，见没人后又回去了。


    刚过穿堂，就见许大茂和娄晓娥也拎着一包东西过来了。


    三人六目相对，知道对方目的后，傻柱道:“人没在家。”


    娄晓娥懊恼道:“大茂，我就说让你早点过来吧！你看你，拖拖拉拉的。”


    许大茂赔笑道:“先回去吧，说不定他晚上就回来了，咱明早再去找他。”


    帽儿胡同陈铁柱家。


    张秀兰做了一桌子菜，比过年还要丰盛。


    陈铁柱特意开了瓶平时舍不得喝的茅台，给儿子倒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圆饭。


    陈铁柱反复叮嘱注意安全，吃饱穿暖。弟弟妹妹也叽叽喳喳问着边疆啥样。


    陈大牛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涩涩的。


    他拿起酒杯和老爹碰了一杯后，问道:“爹，我记得你有台照相机的，给我吧，到时拍点照片寄给你们！”


    陈铁柱一拍脑袋:“对对对，我这就去拿给你。”等他回来后，把照相机塞给大牛，“儿子，记得多拍点！”


    “大哥，我要看沙漠！”


    “还有骆驼！”


    “羊肉串...”


    “哈哈哈...没问题！”


    吃完饭，陈大牛一直留到深夜，把车钥匙给了老爹后，溜达回了95号院。


    院里此时已经安静下来，他翻墙进了院子，站在自己屋门口，抬头看了看天。


    九月初的夜空，星星挺多，一闪一闪的。


    想到即将开始的旅程，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西北？大沙漠？嘿，有意思！


    上辈没去过，这辈子倒要好好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