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抽着烟，弹弹烟灰：“这事儿确实得想个稳妥的办法，不能影响团结。”


    阎埠贵抬了抬眼睛，眼珠转了转：“街道办不是有施粥嘛，不少穷人都去领了，可以让院里的困难用户去啊。”


    刘海中皱眉：“那些都是榆树皮和麦麸等代食品，能吃吗？”


    阎埠贵撇嘴：“你管能不能吃，等你饿的受不了，估计你连土都不会放过。”


    易中海摇头:“不行，那是给孤寡户和一些逃荒安排的，咱院里住户去领，那不成了要饭的了吗？说出去多难听，咱三个大爷的面子要不要了？”


    阎埠贵双手一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靠谱的！”


    刘海忠犹豫道:“要不，组...组织大家去城外挖野菜？”


    阎埠贵鄙夷了一眼:“老刘，不是我说你，你想想，从院里到城外多远，等我们走到城外，野菜早就被靠近的人挖光了。”


    易中海掐灭烟头，站起来道:“算了，我去街道办反应一下情况再说吧。”


    至于易中海为什么没开全院大会，因为他工资最高，他怕回旋镖扎自己身上。


    三人谁也不想掏钱票出来，易中海心里装的都是贾家，刘海忠心里想的是自己刚生的女儿，阎埠贵更不用说了，老抠一个。


    这年头，都是紧着自己家过活，哪管其他人死活。


    第二天早上，易中海请了半天假，先去了居委会，然后又来到了街道办。


    易中海见到王主任后，说了院里的情况，街道办王主任听完后就头疼。


    “我说易师傅，你们这事就不能自己解决吗？现在哪个院不缺粮，你让我上哪给你弄多余的粮食去？”


    易中海心想，我就是不想出钱出力才来找你的。


    他低下头，小声道:“王主任，我们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我总不能带他们去黑市吧？”


    王主任一拍桌子，站起来:“当然不行，那是违法的，懂不懂？你们院里就没有互帮互助吗？亏你们还是文明四合院！”


    “现在的定量，自家都不够吃，哪有余粮借人啊？”


    王主任叹了口气，又坐下，想了想，打开抽屉，拿出纸笔写了一张条子，递给易中海:


    “去前门大街互助组那，领二十斤混合粮（玉米芯、麦麸、榆树钱）回去，以后你们自己想办法。”


    她向前一步，语重心长道:“老易，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易中海擦擦额头冷汗，知道王主任对他工作有所不满，接过单子，保证道:“王主任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王主任点头:“去吧！”


    易中海领了二十斤混合粮回去后，分给了院里的四户困难家庭，并嘱咐他们以后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就这东西，还有人眼红。


    贾张氏拉住要回家的易中海:“我说老易，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拿回家里，别忘了，东旭可是你的干儿子。”


    易中海翻个白眼:“我说老嫂子，最近缺你吃喝了还是咋滴？怎么惦记人家那点口粮了？再说，那东西拿回来你会吃吗？”


    贾张氏想想也对，那东西拉嗓子，还不好拉屎，吃那个完全遭罪受。


    可她拉不下面，冷哼一声:“记住了，凡事多为你干儿子考虑，快到年底了，赶紧多教点技能给东旭，让他考过四级。”


    “放心吧，老嫂子，东旭我都安排好了。”


    陈大牛近来对院里的事，倒是知之甚少。


    每天下班后，都会被他爹拉去充当壮丁，一同完成一些机械图纸的绘制工作。


    陈大牛见父亲每晚都要熬夜制图，心中虽感无奈，却也只得应允。只怪这一切，皆因当初救他之事所引发的连环反应！


    与此同时，他和张九如的黑市生意倒是做的不错。


    张九如这两月，在黑市混得风生水起。


    那些遗老遗少看见他手里的肉罐头，眼睛都直了，纷纷慷慨解囊，就为了过过嘴瘾。


    煤渣胡同黑市，一个穿着绸缎的老头，指了指张九日的背包。


    “我这乾隆的青花碗，起码能换你五个罐头吧！”


    张九日看了眼手里的青花碗，色泽鲜艳，图案精美，上面的龙凤活灵活现，制作工艺非常精湛。


    他心下欣喜，知道这是好货，是个小珍品。


    不过面上还是摇头道:“最多给您三个，您看这‘乾隆年制’”的字样，都有些模糊了。”


    对面老头咽了咽口水:“怎么说也得四个吧，不能再少了！”


    张九日看了眼摊位上的一个鼻烟壶，指了指:“搭上这个，我给你四个罐头，怎样？”


    “成交。”


    张九如从背包里掏出四个罐头递过去，小心地把古董包好。


    这时有几个青年开始围了过来，旁边的刀疤立刻走到张九如跟前。


    拍了拍对方肩膀:“怎么样？今天收获还行吗？”同时隐晦的向对方使了眼色。


    张九如看到旁边的几个小青年，立刻了然。他佯装苦恼道:“哎，别说了，好几天下来，才收了个碗，还不知道怎么和上面交代呢。”


    几个小年轻看到对方有人罩着，立马散开，开始找其他目标。


    张九如对着刀疤笑道:“谢了！”


    刀疤掏出根烟给对方:“我说过，在这个黑市，我刀疤还是能罩着你的。”随后望向走远的几个青年，“用不用我叫人，把他们腿打折？”


    张九如摇头:“不用，我现在要的就是低调。”


    刀疤搂过他肩膀，小声道:“老张，你罐头能不能卖我点？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张九如面露难色:“老李，你知道的，这些都是东家的，我根本做不了主。”


    “你随便卖我点，他又不知道，到时把你收的古董价格抬高一点，就能补上缺漏。”


    张九如心生警惕，打个哈哈道:“老李，我回去考虑考虑吧！”


    “行，考虑好了找我，咱俩合作都能发财！”


    张九如离开后，刀疤手下就道:“老大，他会同意吗？不会去告密吧？”


    “没事，陈大牛奈何不了我。而且，我就是想让他说给陈大牛听，到时好和他合作。”


    刀疤心想，只要能拿到更多罐头帮助自己背后领导，到时，这个黑市就是自己说的算了。


    张九如暂时没去找陈大牛，想着等下次交货时再告诉他，不过，煤渣胡同那的黑市，自己是暂时不会去了。


    回到住处，从床底下拿出个木箱，打开上面的锁。


    里面都是他这两月的成果，看着这些古玩，他感觉非常有成就感。他每次只交易一两件，绝不贪多。


    最危险的一次就是被三个混混盯上了，当时对方都掏刀了。他撩开衣角，拍了拍枪柄，对方立马怂了。


    锁好箱子，他决定趁天没亮，再去一个黑市瞧瞧。


    朝阳门黑市，张九如发现今天这黑市没几个卖古玩的，有的也不是啥珍品，顿时感觉失望。随即就要离开，转身时，被旁边卖古籍的摊位上的一本书给吸引住了。


    他蹲下身，拿起这本发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鬼门十三针》，落款是‘华佗门人’。


    “奇怪，华佗还有门人吗？不过这书看起来像是宋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