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章 新帝上位,大赦天下
作品:《药修老祖穿成小农女,靠种田飞升了》 京城又下雪后,屋檐一片白色堆积,冷渗渗透的。
九寨竹屋。
一位面容清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眸,天花板上的精巧木灯散发淡淡幽光,随着一遍遍地眨眼,灯光越来越亮,刺眼极了。
常年沉积于黑色的茫茫大海里忽然瞥见了一道光,身体不适,灵魂清神。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眼眸,光芒暗淡了下来,余角还是发亮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促的眉宇忽然松开。
一双无暇的眼眸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幽蓝的眼瞳逐渐收缩,陈年涣散的眼睛忽然有了情绪,惊讶,疑惑,不可思议,触目惊心。
“砰!”地一声,男人动作太过仓促摔下了榻,强忍着不适艰难站了起来,每走一步,景象越清晰,一时间竟然有些晕画面。
男人很快就舒缓过来,推开了房门,冷空气袭面,庭院落英缤纷,还没来得及收揽眼前的美景就一脚踏下阴湿的台阶,凭着记忆往某面墙走去。
一张栩栩如生的画映入眼帘,正中央的女子一袭青衣好不灵动,视线往上,日思夜念的脸庞被墨水覆盖住。
霍归尘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上污渍,指腹染黑也不见画中人清晰。
“阿瑶……”
寂静的庭院里,回应地只有风声,一袭单薄的寝衣站在寒风中看着都觉得冷瘆,可他却忘了时间,在画前站了好久好久。
男人总算动了,大步流星地走出庭院,满仓的粮食,满地的菜果,还有各种各样的草药,那便是他吃了好久好久的草药,在一簇精心雕制的围栏里旺盛的生长着。
霍归尘顿然大悟,眼底一片悲哀和悔恨,试药是假的,治眼才是真的。
一尊笔直的身影在竹园站了好久,思念滋味欲要冲天。
霍归尘再也按耐不住了,来到一处平平无奇的空地前,锄头毫不犹豫地往下砸,随着泥土的翻滚,金银色泛滥,手一抓,两把长剑出土。
剑鞘速开,风被撕裂,发出剑鸣的剑刃上映照着一双神情坚韧的眉眼。
与此同时,木清瑶在了解到繁华背后的另一面后,眼皮子不断地跳动,怎么眨也破解不了,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陈道清风发现了异样,担忧:“清瑶君不要担心,我们刚才跑远了别人一会儿就忘了,若下次有人逮上来不承认便是。”
木清瑶摇了摇头,她才不怕这事,难吃就是难吃,还不让说了。
“我总觉得有一种神奇的预感。”
“神奇的预感?”陈道清风和小息异口同声,听说过不好的预感和好的预感,还没听说过神奇的预感。
木清瑶看向他们讶异的表情,强迫自己松弛了下来,自我安慰道:“或许是这几日赶路太劳累了,初次来京嘛。”
“你这是水土不服,喝碗凉茶吧?”陈道清风的担忧没有散开,指了指一旁的茶铺。
走了这么久,正口干舌燥,木清瑶没异议,找了个位置落座。
“嗨几位客官,喝点什么?”
木清瑶不怎么懂茶,干脆把菜单推给了陈道清风。
“在九寨喝的那款茶挺好的,帮我点了吧。”
陈道清风望着菜单不知所措,他哪里懂茶……
“那个清瑶君,我不知道哎。”
“嗯?”木清瑶不禁迷惑一声:“你不是上山采过吗?”
她记得有一次她为了杂交粮种关在后院三天三夜,出来之后一身疲惫,正是喝了那碗茶没多久就精神了。
霍归尘跟她说过,是陈道清风上山采的,她那会还惊叹了一下他懂茶呢。
陈道清风眼瞳一缩,恍然大悟,张了张口,迟迟没有发声,又当着她的面闭上了嘴,露出一副难隐的表情。
木清瑶???“有话你不妨直说。”
“那我可要说了。”陈道清风斟酌了好一会,颤巍巍地吐出几个字:“是归……是霍归尘采的。”
又是他?竟是他?后山的路这么复杂,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悬崖,迷路都算好的了。
木清瑶脸色猝变,场面瞬间就宁静下来,陈道清风缩着个脖子不敢抬头,小息则装作没听到左顾右盼,唯有等候的小二一头雾水。
“来三碗你们这的招牌吧。”木清瑶淡淡开口。
“好嘞!”小二收起菜单离开。
茶上桌,无一人发声,怪异得很,木清瑶蹙眉,眼神扫向忽然闭口的他俩。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陈道清风:“我没有说错话吧清瑶君?”
小息:“那个木掌柜,我在旁边听着就好。”
“说错什么?不就是霍归尘吗?”木清瑶表情轻松,悠哉地抿了一口茶,道:“那三个字在我这又不是禁词,随便你们怎么说。”
陈道清风一听,脸色顿时舒缓了不少:“那个清瑶君,我忠诚的问一句,你跟他是怎么那个的?”说着做了一个左右手分离的动作。
小息瞬间竖起耳朵。
木清瑶撇了他俩一眼:“他在我这死了,你会跟死人待一起吗?”
“不会。”他们异口同声道。
“那不就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木清瑶的思绪早就抛远了,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起一张清俊的面容,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只能不断地咒骂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天衡:【……】宿主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旁边忽然传来议论声,木清瑶的思绪被打破。
“新帝上位,大赦天下啊,真好啊,真好。”
“好个屁,监狱里面的人都出来了,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这段时间难太平咯。”
“前任皇帝才令元五年啊,这么快又改国号了?”
“得了吧,算慢了的,这前后二十年有哪个皇帝能撑得过五年?不是五世同朝就是六世同朝,这算好了的。”
“篡位的呗,听说是侄子上位……”
木清瑶对这方面颇感兴致,听着听着便忍不住将视线投了过去,奈何被他们发现了,心虚得很,瞬间就闭口不谈了。
陈道清风也竖起耳朵听了一大半,到关键时刻怎么就不说了?
“各位老先生,隔墙没耳,直言便是。”陈道清风扫了一眼四周,也就两桌人,小二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把帘子落了下来。
陈道清风气质不凡,定是个大户人家,有钱的家里多半是当官的,他们是这么想的,不但没敢直言,反倒警惕起来了。
“这位公子,我们已经喝乏了,方才说的全是废话,先告辞一步。”一人起身,旁边的人接着起身离开,不到十秒旁桌就空了。
木清瑶看着他们仓促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说道:“有这么敏感吗?”
她发现京城的人说不了一点真话,每个人都是假惺惺的。
陈道清风见她感兴趣,朝小二招了招手,揣了两银子过去。
小二眼睛一亮,即刻收入囊中,另一个小二则心有灵犀地站在了门口哼起了歌,假装迎客,实则望风。
“客观,您尽管问。”小二在收到银子后朝陈道清风点头哈腰。
“最近新帝上位?”陈道清风暗示。
巧言观色的小二瞬间就懂了,眼珠子一转,把知道的相关事都说了出来。
“新梁帝前两日上位,改国号为令天,所以现在是大梁二百七十五年,令天元年。”
“说重点。”木清瑶无奈地插了句。
小二即刻收回废话,一一道:“前帝死了,听说是病死的,才三十多岁,这全京的人都在议论病死是真是假。”
“很多人都希望是真的,前帝疑心病太重了,在位五年就杀了无数忠臣,现在边疆那边又有战乱了,很多官员都不满嘛。”
“前帝的侄子上位了,背后应该是势力应该是那群官员,立冠之年,一上来就大赦天下,无论是天牢的还是地牢的重犯通通免罪,这几天全放出来了。”
“这放出来的重犯啊,很多都是在前帝手下干过活的,然后犯了罪被前帝押下天牢了,听说还有几位复职重新上朝了呢!”
“他们倒是爽,我们倒是倒霉咯!哎哟,太乱了太乱了。”小二一声感慨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