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都给你好不好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好了,那你们就先把箱子给抬下去吧,记得做一份册子,将来若是有人拿这个说事,也好有个凭证。”


    实在是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给整得心有余悸,闻岫宁便不免在此事上多留心一点。


    邓杭等人平日虽然吊儿郎当,但在正事上面也从不含糊。当下应了,便让初八、初九将箱子给抬了出去。


    北初微一拱手:“姑娘,我也去看看。”


    “好。”


    闻岫宁点点头,等到北初也跟着掀帘出了门,她便转过身,提步走到方桌旁,打算再看看脉案。


    不多时,身后复又响起了掀帘的细微声响,闻岫宁头也不抬,素手翻过一页:“是不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她只当是北初去而复返,询问关于银钱上面的问题,可是话出口许久,却迟迟没有听见回音传来。


    闻岫宁这才惊觉奇怪之处,自一摞脉案中刚抬起头,一双手臂却突然从后伸了过来,将她牢牢圈在了怀里。


    突然的动作惊了闻岫宁一跳,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闻大夫任劳任怨帮了这么多忙,我该怎么报答才好?”


    语气里无不是揶揄的意思,却叫闻岫宁身心都放松下来,软下了身子,靠在了身后之人的胸膛前。


    她煞有其事的认真思量了起来:“我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懂不懂啊?”


    裴郢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微微侧头,薄唇轻轻印在了她的颈间。


    温热的气息扑撒而来,带着些酥酥麻麻的痒意,顿时让闻岫宁羞红了脸。


    “我在京都有两处宅邸,除了你去过的那座院子,城东还有一座四进四出的院子。”


    “城东、城西和城南都有几间铺子,生意也是五花八门,还有城郊……”


    “等等!”


    闻岫宁越听越不对劲儿,她挣扎着从裴郢怀中出来,扭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好端端的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像是在交代后事,怪不吉利的。


    裴郢失笑,曲起手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


    他拉住她的手,在她的身侧落座下来:“胡思乱想什么,不是你说的一寸光阴一寸金?我这是在告诉你我有多少资产,看看能买你多少光阴,再多的,可要另外想想该用什么来偿还了。”


    闻岫宁噗嗤一笑,可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没有压下去,她侧着脑袋,怀疑的再问了一次:“真的?”


    裴郢弯了弯唇角,连眉梢眼角都带着化不开的笑意,在她的注视下,郑重地点了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呢。”


    闻岫宁呼出一口气,纤细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颈,倾身凑近了些。


    “你跟我交代你的资产,难不成,是要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我吗?”


    “就怕不够。”


    裴郢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我想给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但目前我能拥有的就只有这些,只是怕你嫌少。”


    一贯杀伐果断的裴司使,此刻话语里竟难得的带了些惆怅。


    他手掌握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鼻尖传来她身上独有的淡淡药草馨香,心神安然中,也难免让他有了其他的顾虑。


    他的了了若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尚好,他可以寻一处极安全的地方,将她好好的藏起来,待他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便带着她远走高飞。


    只是可惜,了了不是,他更不是。


    “我怎么可能会嫌少呢?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也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我有一门手艺,将来可以开一间医馆。我坐诊,你就替我打下手,养活我们肯定不是问题。”


    闻岫宁已然在畅想着未来的生活,即便他们一无所有,不是县主,也不是司使,照样也可以凭借自己的一双手挣下家产。


    其实想想,远离那些荣华富贵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荣华的代价是勾心斗角,是尔虞我诈。虽然离开了富贵,可也得到了安稳,这样一来,利更大于弊。


    听得她天真的话语,裴郢只是一笑,却不忍打断。


    “对了。”


    闻岫宁忽然想起一事,抬起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裴郢蹙眉,还没来得及主动询问,他已被了了拉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


    裴郢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弯腰在一摞脉案中快速翻找着什么:“你找什么?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不用。”


    闻岫宁头也不抬,视线自诸多脉案中快速掠过,最终定格在其中两张上:“找到了。”


    她将脉案举起来,呈到裴郢面前:“今天我替百姓都再诊过脉了,我配的那些药还是有些用处的,但眼下却有一个问题。”


    “毒药的配方里,最重要的一味是灵果草,可是好巧不巧,解药最重要的一味也是灵果草。”


    裴郢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接过她递来的脉案仔细看了看,却看不出什么关窍来。


    他直问道:“可是,这两份脉案能说明什么?”


    闻岫宁抿了抿唇,凑了上去:“你看看,这两份脉案,其中一份是周文优的,另外一份则是荀老伯的。”


    “周文优年轻,身体底子好,服了我开的药,初时就已经颇见成效。”


    “后来灵果草不够,我便添加了另外一味催吐的药,几贴下去,他体内的毒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那点毒素倒不算是什么大问题,日后好好将养,服用一些温补的药,大概也就没事了。”


    “可是荀老伯的不一样。”闻岫宁挑出荀老伯的脉案,指了重点给裴郢看,“你看,同样的药方用下去,在荀老伯的身上就不太能起作用,只能缓解,却不能根治。”


    “我在想,没有灵果草做药引,我的方子终究还是差了一点东西。”


    “每个人的体质不太一样,身强体健的,我能用药催出他们体内残存的毒素。可是年纪大的,还有那些孩子却不能用这个方法。”


    “所以阿郢,灵果草……能不能想想办法再弄一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