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能救人也能杀人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入夜之后,院中寂静无声,唯闻岫宁的房间烛火通明,隐隐传来翻阅书籍的飒飒声。


    叩叩叩!


    “姑娘。”


    三声敲门声后,响起了北初的声音。


    闻岫宁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去开了门。


    北初站在门外,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子:“刚刚有人送来的,是个生面孔,只说是裴司使的吩咐,让我转交给姑娘。”


    白日阿郢的话还言犹在耳,能在这个时候送来的,必然是灵果草无疑。


    “给我吧,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闻岫宁伸手将木盒子接过来。


    北初点点头,目光越过姑娘,扫到屋里圆桌上翻开的一本册子,劝道:“姑娘也早些休息吧,莫要看得太晚,仔细身子。”


    “好。”


    北初便不再多言,退后两步,朝着闻岫宁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外间黑幕漆漆,阿郢没有回来,除却身后的屋子还亮着光,其他各处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平静的夜幕下,似乎昭示着风雨欲来。


    闻岫宁不在门外逗留,将门合上,转身回了屋子。


    木盒之中是新鲜的灵果草,量不大,只有三株。


    花苞拇指大小,通体殷红,其下根茎生有纹路,犹如蛇鳞,带着股幽幽的暗香,闻久了则令人头晕目眩,身体不适。


    而她手中翻开的那本册子上,记载的正是灵果草。


    灵果草长在寒地,多在北夷境内,主对寒热一症,若要制成毒药……


    一时间倒让闻岫宁犯了难。


    她拿起一株灵果草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这东西,真是怎么瞧都不该跟毒药扯上关系,除非……


    闻岫宁微微睁大眼,霍然起身,随手抓过架子上的披风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她快步去到隔壁院子,叩响了北初的房门:“随我去城西观音庙,我有要事。”


    北初正打算就寝,迷迷糊糊开了门,便瞧见了神色焦急的姑娘。


    他心知是有急事,便也不耽搁,抓起桌上的匕首就跟在姑娘身后出了院子。


    早在来滨州的路上,闻岫宁便已经学会了骑马,因情况情急,她也来不及让人套车了,与北初各骑一马奔向城西。


    观音庙后院柴房内,初七三人轮值守在外头,遥遥见着闻岫宁前来,立马精神起来,起身见礼:“闻大夫……”


    “邓侍卫何在?”


    “在里面。”


    闻岫宁步履匆匆,得到了回应,与三人颔首之后,径自推门进入柴房。


    北初留在门外,门神一般拦在了准备跟进去的初七三人的前头。


    屋里,邓杭手中正捏着一枚药丸,已经掰开了穆久的嘴,正要强行将药丸给塞进去。


    冷不防这时候门被忽然推开,骤起的寒风平地吹来,吓得邓杭一个激灵,险些没将手里的药丸给掉到地上。


    他迅速回头,来不及发作的怒火在看见来人之时瞬间消弭。


    “闻大夫?”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闻岫宁亟步入内,当看见穆久还未服药,顿时舒了一口气。


    她看向邓杭:“有点事情想要问一问穆久,就怕来迟了。”


    按照今日的商议,穆久今夜便会因为受不住刑罚而“死”。


    那个药丸一旦服用,三日之内气息断绝,如果再要问话,须得等到三日之后服下解药之时。


    可是那个时候,时间就太长了。


    闻岫宁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邓杭:“能不能让我单独问他两句话?”


    邓杭一脸疑惑,看了看闻岫宁,又看了看穆久。


    穆久受了刑罚,又被穿了琵琶骨,此刻被捆住手脚,料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邓杭便点了头:“我就在门外,闻大夫有事高声唤我即可。”


    “多谢。”


    邓杭拱了拱手,转身出门。


    听得脚步声离开门口,闻岫宁这才收回目光,提步走向穆久。


    她自怀里摸出一个药包,放在穆久面前。


    清凉的味道微微刺入口鼻,穆久一个咳嗽,涣散的双眼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蚂蚁啃食血肉的痛苦实在是个折磨,更别说,之后他还受过邓杭的特殊“礼待”,此刻奄奄一息,勉强抬起眼皮,透过朦胧血色看清了来人。


    “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下在城西水井里的毒药,里面除了灵果草,还有什么?”


    闻岫宁将药包收好,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穆久瘫在草堆里,粗重的喘了两口气:“什么灵果草,我不知道。”


    “我来不是与你商量的,现在,你除了告诉我真话,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穆久闻言,身体一震。


    他缓缓转过头,凝目看着面前年轻的女大夫。


    与之前对待病人时的温柔相比,此刻的她,一如既往的耐心,只是眼神冰冷,如浸了寒霜,叫人不寒而栗。


    穆久下意识的避开了视线,喉结上下滚动,终究也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只有一炷香。”


    闻岫宁拍了拍裙角站起身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明镜司裴司使知道的事情,我统统都知道。”


    “你的名字,你的同伴,你的来处,你背后之人,还有……”


    闻岫宁话音一顿,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如同烂泥一般瘫在枯草堆上的穆久。


    “你的家人。”


    最后一句话出口,穆久心脏猛地狂跳了一下,面上的平静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撕碎。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手脚都被绑住,身子奋力朝上一抬,又重重摔了回去。


    门外邓杭听见声音,下意识想要上前来,却被门口的北初抱胸拦在了前头,只能默默地退了回去。


    屋里,穆久挣扎无用,趴在地上,努力伸长了手也够不到闻岫宁的一点裙角。


    只能听得她寒声开口:“我从来不是什么圣人,我可以行医治病,救人于生死,同样可以用手中的针致人于死地。”


    “你们虽是受人指使才会在水井中下毒,但是造成那么多无辜百姓的死亡,你们手中,同样也沾满了鲜血,一身罪孽终其一生也洗脱不尽。”


    “我以为,能做这些事情的都是死侍,除了上峰的命令再无其他。”


    “可原来……你也是有弱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