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陪小孩玩的保姆罢了。”苏雪轻蔑地扫了眼我身上平价的针织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珍珠项链，“顾家的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以后别来了。”


    我咬着后槽牙憋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蹲下身从帆布包里掏出给念安带的奥特曼贴纸：“苏小姐，这是念安昨天缠着我要的。您看他现在正趴在二楼窗户边眼巴巴望着呢，要不您帮我转交？”


    苏雪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顾念安圆滚滚的脑袋立刻从窗台缩了回去。她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小团子居然这么黏我。我趁机掏出手机晃了晃：“而且顾先生上周特意加了我微信，说念安最近进步很大，让我继续辅导功课。”


    这话半真半假，实际上是昨晚001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顾砚尘正在查看家庭教师招聘信息，建议主动请缨】。我顶着黑眼圈连夜做了份精致的教学方案发过去，今早才收到他惜字如金的“通过”回复。


    苏雪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甜美的笑容却愈发灿烂：“原来是家庭教师，失敬了。不过砚尘身体不好，最讨厌吵闹，你辅导时最好安分些。”


    等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扭着腰走远，我长舒一口气。001适时冒出来泼冷水：【检测到苏雪好感度-80，建议加快调查进度，她已经在联系私家侦探查你底细了。】


    我攥着手机躲进别墅外的紫藤花架下，开始梳理这段时间收集的信息。顾砚尘每天雷打不动五点起床礼佛，书房暗格里藏着个檀木匣，里面的佛珠磨损严重，香案上的香丸总在每月十五更换——这些都是我借着帮念安找玩具时，偷偷用手机备忘录记下的。


    “姐姐！”奶团子突然从背后扑过来，差点把我手机撞飞，“你怎么在这儿？我等了你好久！”


    我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瞥见他后颈的红痕：“这是怎么弄的？”


    “是苏雪姐姐的手链刮的。”念安扁着嘴，“她说小叔只能喜欢她一个女生，让我离姐姐远点。”


    我心里警铃大作，001立刻发来提示：【关键线索+1，苏雪开始采取行动】。安抚好委屈的小团子后，我借口整理书房，悄悄打开了顾砚尘的电脑。密码是他生日，这种老套设定还是念安前几天玩他手机时不小心透露的。


    就在我翻找医疗记录时，身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我手忙脚乱关电脑，转身撞进一片冷冽的檀木香里。顾砚尘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苍白的手指还捏着串佛珠，墨色眼眸深不见底：“在找什么？”


    “我......我在找儿童教育资料！”我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还停留在奥特曼官方网站，“念安说想学银河光线，我想找些专业指导。”


    他目光扫过我通红的耳尖，落在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上。我屏住呼吸，生怕他发现我在查他的体检报告。良久，他移开视线：“书房冷气重，下次记得披件外套。”


    等他离开后，我瘫坐在椅子上狂擦冷汗。001适时嘲讽：【演技差评，心跳声大得隔壁栋都能听见了吧？】


    经过那次惊险的书房事件，我决定改变策略。既然强攻不行，那就智取！在001的提醒下，我开始研究顾砚尘的饮食喜好。


    “念安，你小叔平时喜欢吃什么呀？”我边给他拼乐高，边装作不经意地问。


    “小叔只吃青菜！”小团子皱着鼻子，“有次我偷偷给他塞了块巧克力，他居然念了十分钟的《心经》！”


    我嘴角抽搐，这也太清心寡欲了。当晚就缠着001找食谱，对着手机视频学做素斋。结果第一次下厨就把青菜炒成了焦炭，锅铲都差点粘在锅底。


    “宿主，建议从简单的甜品入手。”001看不下去了，“检测到顾砚尘童年时期，老宅厨房阿姨常做桂花糕。”


    说干就干！我网购了新鲜桂花，在出租屋里捣鼓了整整三天。当第17次做出成型的桂花糕时，我激动得差点抱着001亲两口（虽然它只是个声音）。


    周末带着精心包装的桂花糕来到顾家，正撞见顾砚尘在佛堂诵经。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素白的僧袍泛着柔光，手腕上的佛珠随着动作轻响，活脱脱一幅禁欲系美男图。


    “顾先生，我做了点桂花糕，您要不要尝尝？”我踮着脚把食盒放在蒲团边，“是用古法做的，绝对没有添加任何现代科技与狠活！”


    他诵经的声音顿了顿，抬头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物种。我连忙补充：“就当是给佛祖的供品？听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佛祖肯定也希望您开开心心的！”


    这话成功让他睫毛颤了颤，伸手打开食盒。当他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桂花糕时，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见他轻咬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原本清冷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些许。


    “味道......尚可。”他放下食盒，又开始捻动佛珠，“以后不必费心。”


    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我注意到他偷偷把剩下的桂花糕收进了抽屉。001适时播报：【顾砚尘好感度+5，目前进度18%】。


    我强忍着得瑟，开始在佛堂里转悠。供桌上的香炉引起了我的注意，香灰里似乎混着些奇怪的粉末。趁顾砚尘不注意，我掏出手机偷偷拍照，刚要发送给私人医生朋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在看什么？”顾砚尘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垂。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香炉里。


    “没......没什么！”我慌乱地把手机藏到身后，“我就是觉得这个香炉特别好看，想拍下来回去照着买一个！”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拿走我手里的手机。我大脑瞬间当机，眼睁睁看着他划开屏幕——还好我手快，刚才已经把照片删了！


    “手机壁纸......是奥特曼？”他盯着我手机上闪着光的银河奥特曼，语气里难得带上了几分疑惑。


    我脸瞬间爆红：“这......这是念安帮我设置的！小孩子非要给我安利，我不好意思拒绝嘛！”


    他唇角似乎勾了勾，又把手机还给我：“以后佛堂里，莫要如此分心。”


    等他离开后，我靠着墙壁狂跳的心久久无法平静。001凉凉地说：【宿主，你刚才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好感度不升反降了哦~】


    在成功用桂花糕撬开顾砚尘的味蕾后，我决定乘胜追击。这次的突破口，是顾念安心心念念的游乐园。


    “小叔！求求你带我去游乐园嘛！”小团子抱着顾砚尘的大腿，眼泪汪汪，“其他小朋友都去过，就我没有！”


    顾砚尘眉头微蹙，下意识看向我。我立刻摆出无辜的表情：“其实游乐园挺适合亲子互动的，而且现在有很多室内项目，不会太累。”


    “姐姐也去吗？”念安眼睛一亮，“那小叔你一定要去！不然姐姐会被其他叔叔搭讪的！”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小机灵鬼跟谁学的！顾砚尘的手指捏紧佛珠，沉默片刻后，破天荒地点了点头：“下周六。”


    得到肯定答复的念安欢呼着跑开，我却紧张得手心冒汗。这可是和顾砚尘的第一次“约会”，虽然带着个电灯泡，但也是难得的机会！


    周六一大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既不能太隆重显得刻意，又不能太随意。最后选了件淡蓝色连衣裙，扎了个低马尾，还喷了点若有若无的樱花香水。


    在游乐园门口见到顾砚尘时，我差点惊掉下巴。他居然换下了一贯的素色长袍，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手腕上的佛珠换成了低调的银色手表，整个人少了几分仙气，多了些烟火气。


    “小叔好帅！”念安蹦蹦跳跳地扑过去，“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


    顾砚尘耳尖泛红，轻咳一声：“走吧。”


    我们先去玩了旋转木马，念安非要坐在最中间的粉色马上，我和顾砚尘分别坐在他两侧。随着木马缓缓转动，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顾砚尘脸上，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紧绷的侧脸柔和了许多，嘴角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姐姐快看！小叔在笑！”念安突然指着顾砚尘大喊。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顾砚尘耳尖瞬间红透，猛地转过头去。


    接下来是念安最期待的过山车，我原本以为顾砚尘肯定不会玩这种刺激项目，没想到他居然主动买了三张票。


    “小叔你不怕吗？”我看着呼啸而过的过山车，腿都有点发软。


    “有什么可怕的。”他神色淡然，却在工作人员检查安全带时，悄悄把我这边的卡扣又紧了紧。


    当过山车冲出去的那一刻，我吓得尖叫着抓住了他的胳膊。耳边是念安兴奋的欢呼声，和顾砚尘沉稳的心跳声。等下车时，我才发现自己还死死抱着他的手臂，而他居然没有推开我。


    “姐姐的手好凉。”念安突然凑过来，“小叔你快给姐姐暖暖！”


    我脸涨得通红，刚要松手，却被顾砚尘反握住了手。他掌心带着薄茧，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别着凉了。”


    001在我脑海里疯狂刷屏：【好感度+20！目前进度38%！】


    游乐园之行后，我和顾砚尘的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他不再对我避之不及，甚至会在我辅导念安功课时，偶尔过来问两句。


    然而好景不长，苏雪很快就坐不住了。这天我刚到顾家，就看到她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袅袅婷婷地从顾砚尘书房里走出来。


    “芭拉老师来了？”她笑得一脸得意，“砚尘刚才还说，家里不需要多余的人。”


    我心里一沉，面上却依旧笑着：“是吗？那我得去问问顾先生，是不是念安的功课不用辅导了？”


    “你！”苏雪脸色一变，“别以为和砚尘去了趟游乐园，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不过是看在念安的份上，施舍你几分脸面罢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书房门突然打开。顾砚尘站在门口，眼神冷得像冰：“苏小姐，我记得说过，未经允许，不许进我书房。”


    苏雪脸色瞬间惨白：“砚尘，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的事，不劳苏小姐费心。”他打断她的话，目光转向我，“芭拉，过来帮我看份文件。”


    我强忍着内心的狂喜，从苏雪身边走过时，故意压低声音：“苏小姐，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哦~”


    进了书房，顾砚尘递给我一份文件，上面是关于顾家旗下慈善基金会的资料。我有些疑惑：“顾先生，您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基金会需要人负责儿童板块，我觉得你合适。”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个精致的盒子，“上次的桂花糕......谢谢。”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樱花手链，和我那天喷的香水味道一模一样。001在我脑海里疯狂尖叫：【好感度+30！目前进度68%！】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晚我就收到了匿名邮件，里面是我和顾泽的“亲密照”。照片经过恶意剪辑，看上去就像是我和顾泽在密谋什么。


    001立刻发出警报：【检测到危机！苏雪和顾泽联手，准备用这些照片破坏你和顾砚尘的关系！】


    我捏紧手机，冷笑一声。想陷害我？没那么容易！


    我连夜联系了在黑客圈小有名气的大学同学，让他帮忙查这些照片的来源。与此同时，001也在疯狂扫描顾家别墅的监控系统。


    “宿主，监控显示，这些照片是苏雪在你房间安装的针孔摄像头拍摄的。”001很快传来消息，“拍摄时间是你上周帮顾念安找玩具的时候，她趁你不在偷偷布置的。”


    我气得咬牙切齿，好个苏雪，居然这么不择手段！就在这时，同学发来消息，说这些照片经过了至少三次恶意剪辑，原始视频里，我不过是在和顾泽讨论儿童基金会的事。


    第二天，我带着原始视频和监控证据来到顾家。刚到门口，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争吵声。


    “砚尘，你看看这些照片！芭拉根本就是个心机女！”是苏雪的声音，“她接近你和念安，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推门进去，看到顾砚尘正盯着桌上的照片，脸色阴沉得可怕。苏雪见我进来，立刻得意地说：“哟，说曹操曹操到！砚尘，你可不能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我没有理会苏雪，径直走到顾砚尘面前，把手机递给他：“顾先生，这是原始视频和监控证据。照片是被恶意剪辑的，我和顾泽只是在讨论儿童基金会的事。”


    顾砚尘接过手机，脸色愈发难看。他抬头看向苏雪，眼神冷得像冰：“苏小姐，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苏雪脸色瞬间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顾泽施施然走了进来：“大哥，何必为难苏小姐？不过是个想攀高枝的女人罢了，值得你这么动怒？”


    我刚要反驳，突然看到顾砚尘捂住胸口，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他手腕上的佛珠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光，又很快暗下去。


    “小叔！”念安尖叫一声，扑到顾砚尘身边。我也顾不上和顾泽苏雪纠缠，立刻冲过去扶住顾砚尘：“顾先生，你怎么了？”


    “老毛病又犯了......”他声音虚弱，额头上满是冷汗，“香丸......”


    我突然想起他书房暗格里的檀木匣，立刻飞奔过去。打开匣子，里面的香丸只剩下最后一颗，而且颜色比平时黯淡了许多。


    001发出警报：【关键危机触发！顾砚尘的香丸被人动了手脚，药效正在流失！】


    我手忙脚乱地把香丸喂给顾砚尘，心里又急又气。看来顾泽和苏雪已经开始对顾砚尘下手了，这次的香丸事件，就是个警告。


    顾砚尘服下香丸后，脸色稍微好了些。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谢谢。”


    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不管是谁，敢伤害顾砚尘，我绝对不会放过他！001，这次的危机，我们一定能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