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千疮百孔的婚姻

作品:《强扭的亲人她不要了,嫁军少全家宠

    饶媛看着眼前憔悴的人,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这是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饶曼。


    记忆里的饶曼总穿着熨烫平整的碎花裙,踩着擦得锃亮的小皮鞋,连发丝都要精心用发夹别成优雅的弧度。


    而此刻站在面前的女人,黑眼圈浓重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颧骨高高凸起,两颊凹陷。


    原本合身的旗袍被隆起的小腹撑得变了形,腰侧的蕾丝花边被磨得起了毛球,像极了她千疮百孔的婚姻。


    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饶曼,饶媛垂眸在对方隆起的小腹上扫了一眼,站定在原地冷眼看向对方。


    秋日的阳光从斑驳的窗棂间漏进来,在饶曼身上投下破碎的光影,更衬得她面容扭曲。


    “让开。”饶媛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让开?你倒是想的美。”饶曼倚在门框上,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木门,发出 “哒哒” 的声响。


    她刻意挺起隆起的小腹,紧身旗袍的开衩处,一截淤青的小腿若隐若现,像是被重物狠狠砸过。


    “我这大半年在家任劳任怨的照顾老人,你却在外边吃香的喝辣的还成了大军官!想走?门都没有!”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可眼底却翻涌着阴狠的光,仿佛要将饶媛生吞活剥。


    “再说了爸妈病成这样,你拍拍屁股就走,良心过得去吗?”


    “十八岁那年联合杨建把我卖掉的时候,你们怎么没问过良心?”


    饶媛的声音冷得像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堂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饶父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仿佛是命运的嘲讽。


    “反了反了!当年就不该答应你那死鬼老爹养你,让你饿死在外边得了!”


    他枯瘦的手指着饶媛,输液管在腕间晃荡,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现在出息了,就想撇清关系?没门!”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哪里还有半点病弱的模样。


    饶天明立刻扑到床边,油腻的头发扫过饶父手背的老年斑,活像一只谄媚的哈巴狗:“爹消消气!小媛不懂事,我去劝劝她!”


    他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像是毒蛇吐信,“妹子,你看爹妈这病……”


    “你们在干什么?”阿蛮的声音突然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饶媛的面前,隔开了恶心黏腻的饶家兄妹。


    阿蛮撞开房门时,军靴踏碎门槛上堆积的枯叶,带起的劲风掀得窗棂上褪色的窗花簌簌作响。


    他铁塔般的身影笼罩住整个堂屋,迷彩服下起伏的胸膛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腰间匕首的寒光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离她远点。”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轰鸣,惊得饶父床头的输液架都跟着颤抖。


    饶曼的目光在阿蛮隆起的肱二头肌上游移,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指甲深深掐进旗袍的蕾丝花边。


    “哟,这是从哪找来的野男人?”


    她故意扭着腰肢靠近,小腹几乎要贴上阿蛮的迷彩裤。


    “前阵子还跟那个姓霍的军官打得火热,现在就换人了?是不是人家知道你是破鞋,把你甩了?”


    阿蛮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如同即将爆裂的水管。


    他猛地扯下脖子上的军绿色方巾,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疤。


    “再说一遍。”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来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饶曼的笑声戛然而止,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她望着阿蛮小臂暴起的青筋,一起那扑面而来的杀意,顿时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进旗袍,在腰侧晕开深色的痕迹。


    饶媛伸手按住阿蛮紧绷的手臂,触感如同握住一块滚烫的钢铁:“没必要和他们计较,我们离开吧。反正探亲也结束了。”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夕阳透过破碎的窗玻璃洒在她身上,将军装染成血色,倒像是为她披上了一件战袍。


    院外的天空渐渐暗下来,远处山梁上传来归巢乌鸦的叫声。


    饶天明突然换上一副哭丧脸,扑通跪在地上抱住饶媛的腿,鼻涕眼泪蹭在她的军裤上。


    “妹子,这天都黑了,山路全是野狼,你们要是出了事,爸妈怎么受得了啊!”他转头望向饶父和饶母。


    后者立刻配合地剧烈咳嗽起来,震得满床的药渣都跟着跳动。


    阿蛮抬脚将饶天明踹开,后者像条死狗般在地上滚了两圈:“少在这装模作样。”


    不过——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转头看向饶媛,眼神里难得露出一丝犹豫,“确实太晚了,咱们……”


    “明早咱们就走!”饶媛低头看着饶天明脸上还没擦干净的鼻涕,眼神冰冷如霜。


    “行!”阿蛮一口答应下来,反手拎起饶天明的后衣领,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收起你恶心的心思,别想耍花招!今晚我和你睡一屋!”


    饶天明刚听到饶媛答应留下来上扬的嘴角,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阿蛮这一句话打回原形。


    只见饶天明瑟缩着脖子,颤颤巍巍的回答:“我哪儿有什么心思啊,就是想要小媛多留下来几天,好好孝顺孝顺爸妈。”


    阿蛮目光锐利,声音似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们这次的探亲结束了!明天就离开!你要是敢把打把我们留下来的主意,我先送你去见阎王!”


    说着,阿蛮直接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抵着饶天明的太阳穴。


    这下他是终于老实了,不敢再吭声。


    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油灯昏黄的光晕在饶家老宅里摇曳。


    阿蛮靠在泛着霉的墙壁上,听着隔壁饶天明窸窸窣的翻找声。


    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钻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饶天明端着一碗水走进来,谄媚地笑着:“兄弟,喝口水……”


    “放下!”


    阿蛮的声音惊得饶天明手一抖,半碗水洒在青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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