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失去了颜色
作品:《见色起意后,被阴湿Enigma缠上了》 从地下室到客厅的路程不远,陈尧走得极慢,走出来的那一刻,感觉到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没忍住,多吸了两口。
陈尧站在楼梯的转角处,回过头,望向窗外。
今日没有下雪,洁净的窗户上折射出强烈的光线,这几乎刺痛了陈尧的视网膜。
陈尧因太久没有见光,而这光线又过于刺眼,眼睛干涩,自动分泌出一些泪水,他眨了眨,不适应地揉了揉。
他没停留太久,转身上楼。进了卧室后,他找到换洗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
黎荧走到卧室来,只听到里面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坐在床上,用手抚摸床单,把褶皱全部抚平。
陈尧在地下室的时间里,他一直宿在客厅。
过去半个小时,里面的水声还没有停止,黎荧等得心急如焚,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水声停下,黎荧伸长脖子,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短短几秒的时间,里面突然传出巨大的声响。
由于动静太大,整栋别墅都颤抖了一下似的。
黎荧按下门把手,门已上锁,他心一急,一脚将门踹开,一股冒着热气的水雾扑出来,黎荧抬手扇了扇。
陈尧只穿了件上衣倒在地上,身上流下的血混着地上的水迹,缓缓流入下水道。
黎荧腿一软,走过去抱起陈尧。
陈尧磕到了后脑勺,黎荧的手轻轻地放在那里,掌心里沾满了他的血。
黎荧抱着陈尧走出卫生间,把他放在床上,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让他抓紧时间来别墅一趟。
他给陈尧做了简单的止血,等了半个小时,私人医生到了别墅外面,黎荧下楼带他进来。
医生看到陈尧的伤势,给他做了清理和缝合,临走时嘱咐黎荧,“病人的头部受到了撞击,这段时间要好好修养,切记不要做什么剧烈的运动。”
“我知道了,我送你下去。”黎荧和医生离开,陈尧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里有着沉底的恨意。
不多时,黎荧从楼下上来,陈尧脑袋疼的厉害,根本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找点事情坐。
黎荧走到他的身边来,见他一脸平静地看书,若不是头上缠的纱布,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本书是陈尧去地下室之前放在床头柜上打发时间用的,一本国外的名著小说,百来万字,他看了三分之一。
黎荧坐在床上,一想到陈尧可能是为了躲他才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他心口一阵难言的疼痛。
“这么讨厌我?”他面露心疼。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陈尧平静地反驳。
黎荧总爱明知故问,明明心里门清着呢。
不过他最恨的还是自己,因为自己弱小,所以才会人人都来踩一脚。
假使他以后强大起来,定要摆脱并报复回来。
“还疼吗?”黎荧伸手又收回,克制地问道。
“废话,不疼我干嘛不睡觉?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陈尧的情绪激动了点,黎荧看见他的脸因为生气有了抹红晕,心中的难过这才消了一点,至少人没有什么事。
“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养病,病好之后我们把没有做的事情做完。”黎荧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陈尧没再说什么,继续看着那本难嚼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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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时间过得很快,陈尧自地下室出来之后,不再无视黎荧,而是时而唱反调,时而顺着他的话来。
陈尧渐渐找到了相处的规律,知道如何让自己心里畅快一点,也不会让黎荧生气的办法。
他可以跟他说不好听的话,可以跟他争执,但不能坐视不理,拒绝沟通。
陈尧有时候怀疑黎荧有什么癖好,他骂他,打他,他都不怎么生气,甚至还会握着他的手,吻着他手腕静脉处,问他疼不疼,骂人累不累。
有时候他也怀疑黎荧知道怎么做才能恶心他,所以故意这样,毕竟他的劣性已慢慢暴露在他的面前。
陈尧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黎荧找来医生给他检查完身体,确认没什么大碍后,送走医生,回到他的身边。
黎荧道:“宝宝,现在是时候兑现之前的诺言了。”
陈尧讥笑,“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黎荧温和地摇头,大概等会儿就能吃上肉,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拒绝的话我可能会粗暴一点。”
做爱是让两个人快乐的事情,即使陈尧心里抵触,他也不会自不量力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困难。
陈尧没说话,无尽的沉默蔓延。
黎荧的双手放在陈尧腰的两侧。
陈尧几个月来没什么运动,又因为心情低落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前不久又受了伤,身上的肉软乎了不少,黎荧轻轻地捏了一下,手感很好。
黎荧捏的地方是陈尧的比较敏感的部位,以前那么多次的相处,他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陈尧警告道:“别释放信息素,闻着恶心。”
黎荧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成了让他心理生理不适的存在,陈尧觉得这是个好现象,至少他不会对他产生依赖,如果以后离开,他也不会受到信息素干扰而彻夜难眠。
他们以前建立的一切都在慢慢土崩瓦解。
陈尧任由黎荧抱着他,亲吻他,啃噬他,占有他。
黎荧没有释放信息素,等到陈尧慢慢进入状态,黎荧盯着时机,咬住陈尧的腺体。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皮肤,黎荧抱着陈尧,往他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
陈尧感受到锐利的疼痛,立即睁大了眼睛,黎荧紧紧地箍住他,不让他过分挣扎离开。
一滴滚烫的液体掉在陈尧的背上,陈尧的动作按下暂停键。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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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被临时标记并且成结后,不仅是腺体肿胀发热,下腹更是酸涩不已,如同经历一场了非人的对待。
他这两日睡得不太安稳,不过有黎荧陪着,他的信息素能暂缓他的不适。
第三天下午三点左右,陈尧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下一刻,他的面上立即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他看着房间里的物品,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陈尧颤着手抹掉脸颊上的汗,打开房间的灯,身上的不适症状在这一刻完全被恐惧替代,只感到一片眩晕。
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一层灰色。
陈尧终于认清现实——
他的眼睛失去了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