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严肃地看了他一眼。


    “只能说明现场有第三个人出现过，其他的什么都说明不了。行了，赶紧行动吧。”


    案发现场八楼。


    老郭亲自带着一个小组，重新到了案发现场八楼勘察。


    “除了昨天勘察过的815病房外，大家挨个查看一下其他的病房，看有没有异常。”


    一行人应下，挨个房间看过去。


    查到815病房的隔壁813病房时，有了发现。


    “头儿，这里有发现！”


    大家凑到813病房门口，往里看去。


    只见房内的地上，不仅有进出的两排脚印，窗前还有明显停留过的痕迹。


    老郭掏出一个鞋套穿上，走了进去。


    他的手下在他的示意下，进病房提取了脚印。


    老郭跟着脚印走到窗边，往对面看了看，打量了一下对面楼的情况，正准备退出时，眼睛却被临窗的病床吸引，停了下来。


    只见病床临窗那一边的床垫上，有一小片地方的灰尘已经不在，露出了床垫的本色。


    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判断，这是放过包或者布料之类的东西，把床垫上的灰尘沾走了。


    老郭拿出手机，将这一发现拍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模拟了一下放东西的动作，然后走到窗边往外望。


    在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他的神情显得异常专注。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掏出电筒，仔细搜索窗台、地上和病床，没有任何发现后，退出病房。


    “快，走一个人去看看817病房，其他人去查看对面的病房，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几名刑警应下，分头行动。


    很快，去查看病房的刑警们有了收获。


    “头儿，817病房有情况！”


    “头儿，816病房也有情况！”


    老郭先去看了一下816病房，病房内两排进出的脚印，窗户是开着的，窗台上有攀爬和爬墙钩留下的痕迹。


    老郭从窗户望下去，发现这栋楼的背后，就是医院的围墙。


    这下，他心里的某种推测得到证实。


    他又去看了817病房，817病房的情况与813病房的情况差不多。


    他来不及多想，直接掏出电话，打给龚建军。


    “龚局，我是老郭，经过昨天和今天对现场的勘察，结合技术部对现场遗留物的检测，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太好的线索……”


    他将心中的推测和担忧，如实告诉了龚建军。


    龚建军思索了一下，本着宁愿做无用功，也不能出错的原则，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军部首长的办公室。


    “首长，我是京市警察局龚建军，现在有一个情况，需要向您通报一下……”


    龚建军将坠楼事件，老郭的推测，以及自己的担忧仔细给首长说了一遍。


    “首长，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明显是个经验很丰富的危险人物，他和坠楼事件有什么关联，针对的是谁，想要干什么，目前还有待查证。


    但是有这么号人物存在过，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危险信号。


    为了病房内那位和贺指挥的安全，我们不能大意，得多防范些，防范总归不会是坏事。”


    首长很重视，问了一些相关的细节后，郑重答应。


    “行，我知道了，我们军方的人，军方会派人保护，军方也会配合你们查案，如有需要军方其他方面的配合，你知会一声就是。”


    结束通话，首长沉下了脸，思虑好一会儿后，他拨通了贺屹川的电话。


    “你在哪里？”


    “首长，我在办公室，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立刻来我的办公室！”


    “是！”


    首长挂掉电话，面色凝重地站到了窗前，他有种直觉，那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危险人物来者不善。


    结合时间和地点判断，他的目标还真有可能是贺屹川他们爷俩。


    徐敬尧为国家付出了一切，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宁日子。


    而贺屹川则是军部花大力气培养的人才，几次差点折在战场上，一步步走到今天，实属不易。


    正如龚建军所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宁可是想多了做无用功，也绝不能有丝毫差错。


    想到此，他又坐回办公桌前。


    一通电话直接到打到王松明的手机上。


    “你现在在哪里？”


    “报告首长，我在特战大队的训练场。”


    “立马放下你手头的事情，来军部一趟。”


    “是！”


    首长打完电话，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不想让我们有安身日子过呐。”


    他往后靠到椅背上，拧着眉头设想着一切的可能性，静等贺屹川到来。


    几分钟后，贺屹川喊了声报告进了办公室。


    “首长！”


    首长看着眼前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年轻人：“屹川，十来分钟前，龚建军给我打电话了。”


    贺屹川一点都不意外，“他也给我打了，就在您给我打电话之前，他提醒我注意安全。”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说说吧。”


    贺屹川自责不已。


    “首长，我从办公室过来，一路上都在想昨天下午去现场的细节……”


    他从听到重物落地声开始讲起，把自己去现场查看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


    “可能是这两年我在军部工作，离开战场太久了，警觉性已经严重退化。


    我自己还去了八楼那个出事的病房，却没想到要去其他病房看看。


    如果那人没走还再找机会的话，我都不知道要被他干掉多少次了。”


    首长看了眼一脸懊悔的他，“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针对的是谁，而不是自责。”


    贺屹川挺了挺背脊，揣猜道，“坠楼的事，对那人来说肯定也是个意外，可能因为这起突发事件，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才不得不暂时放弃。


    首长，那两栋楼的距离不超过二十米，从那个病房看我爸住的病房，即便不用望远镜狙击枪，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我们在军方自己的医院，没有了防备心，如果他的目标是我或者我爸，他很容易得手。”


    首长表情凝重。


    “所以，我才把你叫来，不管对方针对的是不是你们爷俩，我们都要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贺屹川点头赞同：“是要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是，我们目前没有一点线索，找起来恐怕要费一番工夫。”


    “再难，也要把他找出来……”


    “报告！”


    首长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报告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