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到底是谁是变数
作品:《全员重生?那我还咋嘎嘎乱杀!》 “变数?”百里烟皱起眉头。
并不知道百里奚说自己是变数,到底是什么意思。
“姐姐,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沈沐决定,将自己也是穿回来的事,告诉百里奚。
“什么叫我是变数?百里奚,你把话说清楚!”
百里烟耐不住性子,根本不等沈沐插嘴, 直接冲进了房内。
沈沐瞥她一眼,冷冷的收回视线。
而百里奚则坐在椅子上,喝起了果茶。
虽然,她还是喜欢吃茉莉烙饼,但她现在还是个孩子,不能吃太多的茉莉烙饼。
不然胃会不消化。
“姐姐难道就没发现,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因你的意愿改变而起的吗?”
百里奚淡淡的开口。
“因为我?”百里烟皱眉愣住。
百里奚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
“从小到大,我都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院子里。”
“是你,跑过来,弄坏了我的茉莉花,荡断了秋千的绳子,也是你,抢我的裙子,抢我的耳环,抢我的糖人……”
百里奚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百里烟都不是。
“就连亲事,都是你先换了亲,这一切的一切,我什么都没做,你要便要,抢便抢,我只是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闻言百里烟胸前起伏不定。
“那还不是你的一切,都比我好!”
见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百里奚忍不住笑了。
“你觉得我的比你好,可你知不知道,我也曾羡慕你,也觉得你的东西,都比我的好。”
“你是嫡女,住的房子比我大,你的衣服穿的比我漂亮,所有人都目光都在你身上,还有你有爹爹护着。”
“你竟觉得,这些是好的?这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
百里烟不以为然。
“所以你看,你觉得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你并不珍惜,也不在乎,也从未付出半点努力,想要得到你想得到的,你就只会抢。”
百里奚最后叹了口气。
“你突然的想法一出,便抢了我的东西, 你又脑袋抽筋,便弄坏我的东西,你觉得我所有好的,你都要抢,都要破坏!”
“而只有你不抢了,安分了,我才能恢复我原本正常的生活。”
“所以,我说,你是变数!只有你变得正常了,我才能正常。”
闻言,百里烟沉默了。
她当真才是那个变数吗?
细想想,好像,也真的是如此。
从小到大,的确是她抢了妹妹很多东西。
但那又如何?
那都是原本属于她的,她可是嫡出小姐。
谁让她的东西都比自己好!
可是越想,她的心思就越乱。
因为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从百里奚那抢来的东西,如今都去了哪里。
她更是发现,自己好像也是挣,越是抢,百里奚似乎活的就更好。
难道,自己真的是她口中的变数吗?
就在百里烟愣神的的时候,百里奚又拿出来一本账册。
“账本上的一万金,你已经找到五千,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料。”
“这本,是百里商号七号米行的盈利,你做完账,这个月所有盈利的,便都是你的。”
话落,百里烟竟鬼使神差的接过了账本。
“哈!”看着账本上,一斗米的利润,百里烟嘲讽的笑了。
“百里奚,你耍我呢?一斗米这么点的利润,你还说会盈利?这连车脚钱都整不出吧?”
对于百里烟都质问,百里奚没有开口。
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看账本。
百里烟硬着头皮,继续看。
结果,这一看,竟然就再也没停下来。
就连她被两个嬷嬷抱回了房间,她都还盯着账本在看。
寅时三刻。
烛泪在青瓷盏里凝成霜花。
百里烟捏着的绢帛,指腹被墨色染得发灰。
账簿上密密麻麻的小楷如蚁群攒动,她盯着那账本,恨不得从每个字上,都能抠出钱来。
哪怕一个铜板,她竟然都开心的不得了。
因为她越查越发现,虽然一斗米的利润微乎其微,但架不住数量庞大。
这个米行一个月下来的利润,竟然有一千金!
一个小小的米行,竟然有一千金的利润。
忽然间,百里烟想起多年前在父亲书房见过的半幅画 ——
画中,是百里奚的母亲,慕青姨娘。
她穿着月白鲛绡,立在鎏金雕栏旁手里拿着一个算盘。
发间银步摇垂着十二串珍珠,碎光溅在水面上像撒了把碎钻。
而她旁边,则是一袋米,和一袋金子。
当时,她不懂为何这么好看的画上,要画一袋普普通通的米。
如今她知道了。
那是她父亲百里建民想表达,百里慕青有将米,变成金子的本事。
而用的,就是她手里的那把打的啪啪作响的算盘。
她忽然意识到,那些被自己视作 "生来就有" 的绫罗绸缎,原是慕青姨娘,每日每夜在江南织造府门前,用三日夜未合的眼换来的合作,方才有的。
而自己砸碎的翡翠茶盏,更是百里奚与波斯商人周旋七日才换来的。
原来,曾经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当时她只以为,这些没什么大不了,如今她竟觉得,那些东西,都不是她曾经历过,和能做到的。
"百里小姐,你要不睡会?"嬷嬷端了热水进来,提醒了她一句。
而此刻,百里奚竟也跟在嬷嬷身后,携着晨露踏入厢房。
她月白襦裙上绣着细密的缠枝莲,腰间坠着的双鱼玉佩。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这小小的米行,利润太少吗?”
百里烟闻言,眸光闪了闪。
“一家小小的米行,竟能赚这些,百里商号那么多家店铺,难怪爹爹会被称为腰缠万贯!”
"你只看到了盈利的,却还有好多,你没看到的,那些亏本的店铺。" 百里奚忽然递来一碟糖蒸酥酪,递了过来。
那乳白的酪浆上撒着碎核桃,看着就格外的香甜。
"塞北的沙,整日刮得喉咙疼,可有些工人,却还在那里,坚持着每日劳作,你可知为何?"
“关我何事?”百里烟打掉她手上的糕点,却淹了下口水。
百里奚也没恼,只是勾唇轻笑。
然后却忽然按住百里烟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明日,随我去九号米行。你就会知道,一口米粥半口沙,是什么意思。"
说完, 她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千金票。
"这是你应得的,想想要怎么花,我的好姐姐。"
活络,百里奚提着裙子,转身离开。
"百里小姐,这是世子爷让我给你的。" 百里奚走后,嬷嬷从袖中拿出一本泛黄的手记。
封皮上 "商道" 二字,已被磨得模糊。
百里烟瞥见内页贴着干枯的桂花,还有用朱砂圈出的 "人心如秤" 四字,忽然想起前世,百里奚母亲出殡那日,百里奚就是抱着这本书在灵堂坐了整夜。
百里烟忽然想起自己砸碎的翡翠茶盏,那抹碧色如今碎在记忆里,竟像极了被她推到地上,碎了的糕点。
她收回视线,指尖抚过手记里的批注,忽然摸到一行极小的字:
"娘说烟儿姐姐喜欢莲花纹的蜀锦,下月让绣坊多备些月白色的。"
所以,她在每个应季的时候,都会得到最新款的绸缎和新衣服。
根本就不是所有人家府应该如此,原来竟是百里慕青和百里奚母女俩,细心的在想着,准备着。
晨雾渐散,远处传来演武场的金铁之声。
百里烟捏着六千金的金票,忽然发现自己掌心的汗竟把票子捏出了褶皱。
“这都是她们应该做的,谁让她们出身不好!谁让爹娶的是娘亲为正妻!”
“谁让,百里奚是庶女,她作为庶女,本就应该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