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还没说什么，童灵灵就啐了一口，狠狠骂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顾老板做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


    你能留到现在，不就是因为会捧苍狼的臭脚，要不凭你那破异能，还能在老娘面前耀武耀威这么长时间？”


    童灵灵喘了一口长气，叉腰接着骂：


    “还说什么信徒名额，呸！谁稀罕，提起那东西，老娘就嫌晦气！


    搞些狗屁不通，唯恐天下不乱的命令，也就只能骗骗苍狼，和你们这帮傻子——”


    魏信群本来没有力气，听到这立马怒吼：


    “童灵灵，你胆敢亵渎我们的主神！”


    “我就亵渎了，你能把我怎？”童灵灵挑眉：“你不是经常说神无处不在吗，老娘今天骂它骂到爽！


    藏头露尾的臭老鼠，就敢在背后搞小动作，老娘管你是什么恶心巴拉的东西！


    有能耐，你就再用那些东西杀了我，你个臭老登，我诅咒你……”


    童灵灵噼里啪啦疯狂输出。


    魏信群和李牛两人怒目圆瞪，气得胸口起伏，愣是插不进一句话。


    顾念浅笑站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心声。


    这信息量可真不少。


    虽然他们看着不大聪明，但是了解的情报确实比前几个人多。


    原来他们的组织叫归零同盟。


    目的是希望世界文明归零，由他们重新建立新文明，新秩序，还有——


    新人类。


    所谓的新人类是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基因，最顶级的异能。


    培养越来越多的“新人类”，快速消灭本不该出现在世界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除了旧文明，旧文字，还有被淘汰的人类。


    所以他们在各个基地建立秘密实验室，进行大量的人体实验。


    在他们看来，本就是应该淘汰的人，就应该物尽其用，充分发挥自己的价值。


    他们的力量，如今还没有摆在明面上的地步，但是已经在稳步扩张。


    C市第六基地，原本是官方基地组织，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他们的大本营。


    他们信奉“主神”，苍狼不败只是“它”的传达者，执行者。


    顾念注意到童灵灵的心声。


    她原本是第六基地官方组织的异能者。


    官方基地长被杀，而上位者，是归零组织的傀儡。


    他们以童灵灵妈妈作为人质威胁，逼她加入归零组织，却被她妈妈得知缘由。


    童灵妈妈当天选择自杀，临死前，嘱咐她连夜逃跑，永远不要回来。


    她含恨逃离，逃了五天五夜，本以为逃脱成功，却被归零组织突然找到。


    还有超乎科技的武器威胁。


    因为童灵灵不配合，隔一段时间被反复抽取异能，身体越来越差。


    足以见得童灵灵的异能有多么稀有和强大，以至于他们一直不愿意放手。


    咳嗽声响起，打断的顾念的深思。


    童灵灵咳嗽完，得意地说：


    “你们以为光是抽取我的异能，就能发挥我全部的实力了？呵呵，做梦。”


    在魏信群和李牛惊讶地目光中，顾念知道了童灵灵的异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童灵灵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半截短小的铅笔。


    “不！”魏信群和李牛表情惊恐。


    童灵灵唰唰唰几笔写完，抬头对顾念灿烂一笑：


    “顾老板，我用命送你一份大礼，这回你总会相信我了。


    如果我侥幸没死，求您留我条命，如果死了，就算了，我去找我妈道歉……”


    童灵灵的声音越来越小，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带着一抹释然的笑。


    摊开的笔记本上，写着一句话：


    魏信群和李牛脱离精神禁制，吐出所有实情，万箭穿心而死，脑中芯片脱落。


    字迹潦草，歪歪扭扭。


    顾念瞳孔一缩。


    言灵具象化。


    规则类的异能，竟然是通过写的方式存在的。


    写完这句话，明显超出童灵灵所有精神负荷，晕倒在地。


    而魏信群和李牛两人，惊恐地瞪大眼睛，嘴巴却一张一合不停地说着：


    “我们每周一会在会堂里祷告，主神大人会通过苍大人传达这一周的计划……”


    “它无处不在，但是却无法过于干涉我们，这是我推测出来的，苍大人肯定也知道……”


    顾念听了半个小时。


    看着两人惊恐的表情，声音越来越小，已经预感马上要停止了。


    李牛声音停止的刹那，浑身颤抖。


    凭空出现无数箭雨，绕过顾念，齐齐射向李牛，瞬间将他肥硕的身体扎穿成刺猬。


    魏信群躺在地上，涕泪横流，半分钟后，同样万箭穿心而亡。


    一切都和童灵灵在笔记本写得一样。


    顾念抬手收了两人脑中的芯片，回头看着胸口起伏明显的童灵灵。


    被抽取那么多异能，还有余力对付敌人，可见这样的计划不是一天两天。


    又能瞒过那么多双眼睛，隐藏实力，选择在最好的时机动手。


    童灵灵不光心思缜密，还有魄力。


    想起她最后说的话，顾念将她带到单独的精神冥想室，关上门走了出去。


    在魏信群和李牛临死前，她搜寻了两个人的记忆。


    在他们祷告时，苍狼不败一身黑斗篷，双手合十，仰头虔诚看着天。


    就在这时，她同时开启了预知异能。


    她“看”到了一幅画面：


    天空悬挂着一个巨型时钟。


    指针转动的滴答声，响彻天际。


    一声声敲在她的心头。


    她看见有很多人，拼命向天空释放异能。


    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辛欢、老枪、秦墨、凌森、小武、紫鸢、时屿白、方月、池煦……


    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唯独——


    她没有看见自己。


    她在哪里？


    人们以一种坚毅的对抗姿态，攻击释放，不顾异能的枯竭。


    仅仅两秒的时间，画面破碎。


    顾念走出电梯，在回忆碎片里，使用第二种异能很冒险。


    好在成功了。


    她总有一种感觉，刚刚看见的画面，似乎不是以后的未来……


    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了。


    是什么呢？


    “顾老板，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池煦手里还打着游戏，差点和刚刚出电梯的人撞上。


    抬头才发现是顾老板。


    好像在想什么东西，很入神。


    顾念的视线移到他手机屏幕，仿佛被游戏画面所吸引。


    游戏中人物被砍的只剩一丁点血条。


    顾念瞳孔骤缩。


    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


    她知道，刚刚忽略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