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还真是找对人了，那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师傅笑着说道：“小林不仅仅是我们畜牧站的顾问，还是我们公社的干事，专门给几位领导写稿子的。大河村的那些功绩，也都是她拉来的。”


    程队长眼睛一亮，看向林晚星：“林干事，您看？”


    林晚星想了想，说道：“我给大河村找的那些合作，基本上都是适合大河村的本土情况。靠山坳很多条件都不达标，恐怕没办法完成。别的不说，缫丝这个活儿，就需要很多的水，你们水源不那么方便，可能不行。”


    “但是，靠山坳可以有别的发展方向。畜牧业是其中之一，可以以村集体的名义，搞一下野兔养殖、鸡鸭鹅都没问题。再一个就是可以跟大河村合作，这边种桑树，供给大河村使用。”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道理一直不假。”程队长点点头：“我们靠山坳，条件确实是艰苦了些，吃水都要下山去挑，不是没想过打井，费用太高了。”


    “种桑树倒是可以试试，但是这个是长期的，短时间看不到成效。”


    “是的。”林晚星点点头：“目前我还没想到，适合靠山坳的转型方向。我会帮忙认真考虑一下的！”


    “那真是多谢林干事了。”


    吃饱喝足，下午继续干活。


    上午检查完了村集体的养殖场，下午就开始检查各家各户的养殖情况。


    靠山坳一共也就七八十户人，所以排查起来还是很快的。


    当他们排查到一户村民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小孙的腿，疯狂的吱吱哇哇了起来，似乎想跟小孙说什么。


    可是小孙吓了一跳，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眼底的希望和恐惧，下意识的甩开了对方：“你干嘛啊？”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儿媳妇，她是个疯子！”一个满脸褶子的婆婆一把拉住了这个疯女人，不停的道歉：“是我们没有看好她，让她冲撞了各位。我这就把她锁起来！”


    说完，这户人家一起出动，将这个疯狂挣扎的女人，拖回了屋子里。


    小孙此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她刚要上前询问一下情况，林晚星及时的拉住了她。


    林晚星冲着小孙摇摇头。


    哪怕明知道这个疯女人不对劲，她们也只能暂时装傻。


    否则她们今天都别想着离开靠山坳。


    果然，村子里的人看到林晚星和小孙保持了沉默，纷纷放下了心，继续有说有笑去了。


    林晚星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实际上内心冷的一批。


    这样的村子，她才不帮呢。


    同样是农村，同样日子过的苦，大河村就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管是村支书还是大队长，都正的发邪，从不允许村子里有那些脏的臭的东西出现。


    靠山坳是穷，可是穷，不是买卖人口的理由。


    是的。


    林晚星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是被拐骗进来的，就是被卖进来的。


    村子里其他人不知道吗？


    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都默许甚至成为了帮凶。


    程队长不知道吗？


    他更知道，但是他选择了包庇。


    如果这个村庄只是单纯的穷，但是民风正，人心正，林晚星必定会拉他们一把。


    可是一个村子如果从骨子里就是腐烂的，那么给撒药是没用的，必须从骨子里剔除腐肉重新包扎，才有能正常生长的可能。


    可她现在还没有剔骨的本事，所以她坚决不会让靠山坳赚钱，拿着钱再去外面买女人。


    林晚星看到隔壁的邻居，院子里晒满了各种山货，顿时开口问道：“大嫂，你家那些蘑菇卖不卖？”


    “卖卖卖，你要啊？”邻居大嫂一脸惊喜的问道：“我这可都是上好的山货。我这里还有一些晒干的干果要不要？”


    “要，我都要！”林晚星笑着回答：“诸位邻居，你们如果有上好的山货，我都收！”


    一句话，让全村人瞬间喜笑颜开。


    当地人一直都有捡山货的习惯，但是因为路途不好走，所以都运不出去，都是自己吃。


    可在自己又能吃多少呢？


    最后也都落得喂鸡喂猪了。


    林晚星都忍不住吐槽：都给鸡和猪吃这么好的山货了，咋还喂成这个样子？


    等下午检查完最后一户的牲畜之后，已经有不少人，从家里拎着各种各样的山货出来等林晚星了。


    林晚星就跟质检员似的，挨个看挨个点评：“这个要十斤，这个要二十斤，这个全要……”


    别看这些山货多，还真不咋值钱。


    因为山里长的太多了，只需要出个人工，捡回来就行。


    像是松子、榛子、蘑菇、核桃、野山枣等等等，数量相当的多。


    林晚星只要看着品质还可以，全部都要了。


    再就是一些兔子皮、獾油之类的，品质好的，也都要。


    像一些腊肉、狼皮、羊皮，就贵了一些，林晚星挑着捡着要的。


    最后林林总总买了好大一堆。


    幸亏小孙全程帮忙，一样一样的归置好，然后绑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王师傅和李师傅经常进山，所以他们不咋缺这些，他们的自行车全都给林晚星服务了，帮她把这些山货都给捎出去。


    林晚星也嘴甜，一个人给一把水果糖，让他们拿回家给孩子甜甜嘴。


    小孙对这一把水果糖爱不释手，甜的眯起了眼睛。


    天色渐晚，他们必须要赶紧离开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晚上走山路很危险的。


    在离开靠山坳的时候，林晚星眼神不经意的看过了那个关押着疯女人的农户，装作什么都没有在意的样子，跟靠山坳的人挥手告别，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他们四个人骑的飞快，生怕后面有人撵上来似的。


    等他们走出这片山，王师傅和李师傅这才松口气，对林晚星和小孙说道：“你们今天没有多管闲事，这很好！靠山坳的事儿，不是你们能管的。”


    小孙比较单纯，忍不住问道：“可是那个女人明显不是疯子。”


    “强龙不压地头蛇。”林晚星替两个师傅解释，说道：“靠山坳的事情，估计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如果强行镇压，就会引起整体反抗，到时候，适得其反。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上面估计也顾不了这里。买卖人口，从古至今，自来有之。硬碰硬只会把我们自己折进去。你跟我都是女孩子，都是对方觊觎的存在。王师傅和李师傅就算是拼了老命，都未必能把我们顺利带出来！”


    王师傅和李师傅满脸欣慰，不住的点头：“是啊，林干事说的对。就是这个理。”


    小孙叹息一声：“那我们就不管了吗？”


    “管，也不是我们管。”林晚星说道：“我回去之后，跟公社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看公社的安排吧。”


    “也只能这样了。”小孙叹息一声说道：“幸亏我们顺顺利利的出来了。”


    “都别说话了，赶紧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李师傅提醒她们：“下次靠山坳的活儿，你们能推就推，尽量去那些富裕的村子。”


    “哎！”林晚星领了李师傅的情。


    四个人回到公社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他们把帮忙带的山货都给了林晚星，林晚星随手塞进了自己在公社的办公室里，实际上早就转移到空间里去了。


    小孙热情的邀请林晚星去自己家里过一夜，说道：“林干事，天都这么黑了，你还是别回去了，太危险了！我家就在附近，你住我家，我爸妈我哥哥可好了，都是好人！”


    “这不好吧。”林晚星赶紧推辞。


    这个年头能带回家的必须都是知根知底的，不然给家里招来灾祸咋办？


    “没事儿没事儿，我爸妈知道我在单位有了新的朋友，他们也会很高兴的！”小孙越发热情了：“我全家都在屠宰场上班，我们家好吃的可多了！我嫂子可会做饭了，做的黄豆炖猪蹄，那是一绝！还有，我妈做的回锅肉可好吃了！还有我家养的小狗名字叫小黑，可好玩了……”


    林晚星婉拒了十几次，愣是没婉拒成功，后来直接被小孙给拉到家了。


    等林晚星一进小孙家的家门，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个高五米，长宽各十几米的大房子里，住着一窝巨人。


    不分男性女性，全都身高体壮，女性身高都是一米八以上，男性身高都在两米以上。


    林晚星这个一米六八的往那一站，就跟小土豆似的。


    “哟，这就是倩倩的同事吧？快进来！”一个腰上别着锃亮的杀猪刀的大婶从里面走了出来，那身高差不多得有一米九，体重也得一百九。


    就叫一个结实，彪悍。


    倩倩是小孙的名字，叫孙倩倩。


    “阿……阿姨好！”林晚星乖巧无比。


    “哎呀，这小姑娘真俊啊！”孙倩倩妈妈大嗓子的喊了起来：“老头子，去给我拿一扇排骨，家里来客了！”


    “来了！”一个同样膘肥体壮，一身凶悍的男人，起身就去抗了一扇排骨过来。


    没夸张，真的是一扇。


    因为孙倩倩的哥哥嫂子也回来了。


    他们也是如出一辙的身高体壮。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


    孙倩倩跟他们站在一起，这么一对比，妈呀，孙倩倩那简直就是一朵娇花，原本还算普通的容颜，瞬间提升了好几个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