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死得很惨。


    她生病的时候被小儿子和小儿媳哄骗，她告诉了他们家里藏宝藏的地方，结果，他们挖出宝藏后，立刻将原主赶出了家门。


    原主身无分文，不得不乞讨度日，最后，在一处废旧的垃圾场苟延残喘。


    她死的时候半张脸腐朽生蛆，两条腿只剩下半截，手肘下面垫着的羊毛毯子已经跟她的血肉混为一体。


    原主的其他儿女也都被小儿子和小儿媳害死。


    长子因为小儿子不得不放弃工作去下乡。


    大儿媳妇怀孕生产，最艰难的时候，长子向家里求助，小儿子拦住了那封信。


    几个月后才拿出来，那时候大儿媳已经一尸两命。


    大儿子受不了妻子和孩子的双双离去，伤心之下跳了河，被埋在了他下乡的那个村子。


    当兵的二儿子探亲的时候为了保护小儿子，被混混砍断了双手。


    他被迫退役回家，没了双手的儿子什么都做不了，小儿子天天数落他，说他没有本事、是个废物。


    最后，二儿子受不住刺激，卧轨死了，死相极其凄惨。


    那是一张英俊的脸，却被压得血肉模糊，在铁轨上粘连着，揭都揭不下来。


    小女儿被小儿子卖给了领导的傻儿子，换了小儿子升职，小儿媳转正。


    小女儿活着的时候是一家人的玩物和奴隶，死后更是不得安生，被几根魂钉刺穿尸体，埋在领导家后院，说这样可以旺风水。


    而提供这个方法的人就是小儿子。


    原主死前，小儿子还居高临下地告诉原主，他不是她的亲儿子，他是父亲和白月光生的孩子。


    当年原主生的那个孩子，一出生就被他爸亲手掐死了，尸体就埋在他们家的院子里那颗长得最好的月季花下面。


    而他的父亲也根本没有死，父亲和白月光一起生活，高官厚禄，夫妻俩和和美美。


    原主和她的孩子们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血包！


    原主在强烈的怨恨和不甘中死去……


    沈雀睁开眼睛，她正坐在一个木板床上，墙上的日历显示，现在是一九七零年五月二十日。


    她刚要站起来，咣当一声，房门一脚被人踹开。


    “娘，我再说一次，我不下乡，你要我下乡就是逼我去死，凭什么大哥不能把工作给我？大哥比我年纪大，就应该他下乡。”


    门外响起小儿子周向阳暴躁的叫骂声，以及踹翻了家里桌椅板凳的声音。


    沈雀活动了一下脖子，扭了扭腰，顺手抡起了自己屋子里的鸡毛掸子，快步冲到客厅。


    看见客厅被踹翻的桌椅板凳，沈雀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隐匿的弧度。


    好！的！很！


    周向阳以为他娘是过来安慰他的，正想开口。


    沈雀手里的鸡毛掸子带着风声狠狠地抽在他的嘴上。


    沈雀用了十成的力。


    周向阳懵了，他疼得眼前一黑，唇齿间全都是血腥的味道。


    周向阳尖叫出声，他一张嘴，血沫横飞。


    沈雀往后退了两步，这么埋汰，千万不要碰到她，她有洁癖。


    周向阳又疼又怒，抬手就朝沈雀打过去。


    沈雀手里的鸡毛掸子翻飞，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周向阳的身上。


    周向阳疼得吱哇乱叫，沈雀毫不手软，最后打得周向阳只想夺门而逃。


    奈何，沈雀预判了他的预判，侧步挡在他身前，重重地一下直接抽在他的腿上。


    周向阳被打得跌倒在地上，沈雀才勉勉强强出了一小小小口气。


    大儿子周强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弟弟疼得在地上打滚，自家娘正叉着腰，手里举着鸡毛掸子，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周强第一时间冲到沈雀身边，“娘，你怎么了？”


    沈雀指着地上的周向阳。


    “就这么个东西，一进门，就把家里摔得乱七八糟，跟我叫板，还要打我，老大，你说我该不该打他？”沈雀问道。


    “向阳，你怎么能跟娘动手！”周强惊呼出声。


    虽然他心疼弟弟，但他更不能接受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弟弟，对母亲出手。


    周强看向周向阳的眼光满是责备。


    周向阳气得不行，他张嘴想说不是，根本就不是他娘说的那么回事！


    他只是踹了桌子，踢了凳子，他跟他娘那一下，只是想吓唬他娘。


    他怎么敢真的打自己娘，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若是传出去个不孝的名声，以后他怎么娶媳妇？怎么工作？怎么抢占他大哥的工作岗位？


    周向阳是个在乎名声的人，他想解释，但沈雀怎么可能给他机会，手里的鸡毛掸子上下翻飞，又狠狠地抽了周向阳十几下。


    周向阳龇牙咧嘴说不出话。


    “娘，娘，你再打下去，真的把向阳打坏了。”周强急忙求情。


    沈雀这才丢了自己手里的鸡毛掸子。


    “周向阳，我把话放在这，你大哥的工作就是你大哥的，就算他同意让给你，我也不同意，这个乡你必须下。”沈雀冷声说道。


    周向阳虚弱地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


    “娘，我不下乡！”


    “你不下乡就自己跟知青办的人说。”


    “老大，把他给我捆起来，丢进仓房去。”


    周强看向沈雀，想求情。


    “怎么，我说的话你不听？”沈雀侧眸。


    周强动作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周向阳扶起来。


    “我让你把他捆上。”沈雀拔高了声音。


    周强手一哆嗦，不敢再护着弟弟，急忙找了绳子把周向阳捆上，然后把他抱进了仓房里放下。


    沈雀等周强出来直接上锁。


    “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看他，吃的喝的都不许给他，听见了吗？周强！”


    “知道了，娘。”


    周强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娘的脸色，他知道这次弟弟是真的让娘伤心了，不然，娘不会这样。


    要知道，娘从小最疼的就是周向阳，因为周向阳和他们死去的父亲长得很像。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追求母亲，但母亲都没有再嫁，就是因为她跟父亲的感情深厚。


    沈雀转身进屋，周强急忙跟上，他轻手轻脚地收拾着客厅。


    沈雀则是进了自己的房间，顺着记忆在柜子里面找到了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