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凡这样的动作，让秦煜南更加受伤。


    明明他走的时候，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


    秦煜南抿了抿唇，望着温以凡，突然想到了什么。


    “以凡，我妈是不是来找过你？”


    温以凡没有回答，但秦煜南根据温以凡脸上的表情，也猜到了七八。


    “果然。”秦煜南苦笑一声，“怪不得你对我是这样的反应。”


    “程同志，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温以凡强压着情绪，“我和你的确不合适。而且，你妈妈现在身子不好，我觉得你还是……”


    “以凡。”秦煜南打断了温以凡的话，“我不是小孩，我喜欢谁，不需要她做主。我知道我妈希望我有一个好归宿，还给我安排了相亲。可如今这年代，恋爱自由，我是不会听我妈安排的。”


    秦煜南态度是有的，可温以凡却觉得，这件事不会像秦煜南说的那么简单。


    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我们就先抛开这点不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旁人会怎么说你？”


    她现在可是离异，并且还带着两个孩子。


    这个年代，在这方面可没有那么开明。


    “以凡，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吗？”秦煜南上前一步，神色有些激动，“我要是在乎这个，那时候我就不会…不会对你有好感。”


    “好，我们就当做你不在意，你母亲也不在意这个。”温以凡深吸一口气，“可你知道，我就算和你在一起，我也不太可能去随军。因为我在这边有我的家人，有我自己的医馆。到时候，我们天各一方，你觉得这份感情现实吗？”


    这句现实的话，让秦煜南陷入了沉默。


    温以凡无奈的摇了摇头，“秦同志，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们可以写信，我有假期就会回来。”秦煜南抬头望着温以凡，“ 以凡，感情这种事，你真的没必要考虑太多。”


    “秦同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的。”温以凡的眸子望向门口，“我不得不多做考虑。而且，你要知道，家人不支持的感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不是十八岁的姑娘，她再有两年就四十了。


    她前半生已经够鸡飞狗跳了，不想后半生还要乱七八糟。


    她现在只想图个安稳。


    秦煜南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铃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妈？”


    再看见程玫的时候，秦煜南有些错愕。


    “你怎么来了？”


    “我记着你是今天回来，可等了很久都没看见，我就猜到了你在这里。”程玫神色平静，“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家吧，还有在等你。”


    “你给我安排的相亲。”秦煜南面色沉了几分，“妈，我已经在信上说的很清楚了。”


    程玫好似没有听见秦煜南的话，自顾自道：“诗雨是个好姑娘，你们两个又相识多年。而且，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更何况，这丫头这么多年没嫁人，一直就在等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玫咬重了“门当户对”这四个字。


    似乎，是在刻意提醒温以凡。


    温以凡不傻，自然听得出来，程玫这话有一半是说给她听的。


    “两位，这是你们的家事，依我看要不你们还是回去说比较好。”温以凡神色冷淡，“我这儿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温以凡话里话外都带着这个赶人的意味，让秦煜南心中一阵不舒服。


    “煜南，你听见温大夫的话了。”程玫提醒了一句，“这大过年的，我们不能耽误人家做生意。”


    秦煜南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但温以凡的神色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还是转身跟着程玫离开。


    等人走后，温以凡仿佛浑身力气被抽空一半，瘫坐在椅子上。


    宋晚霁从后屋出来，看着温以凡的反应，心中也不好受。


    “妈，你和他是不是……”


    “没什么。”温以凡揉了揉脸，“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之间要考虑的很多。就像秦夫人说的，我和秦同志不合适。”


    宋晚霁本想劝一劝温以凡，可转念一想，这是温以凡的私事，她就算身为女儿也不好插手。


    她只能尊重温以凡的选择，支持温以凡的决定。


    温以凡呆呆的望着门口，一时间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这才是她和秦煜南之间，最好的结局吧。


    过去的事，只当做是一场梦。


    ——


    过了十五，林市的天气缓和了一些。


    一大早，周兰兰就把做好的衣服带来了医馆。


    宋晚霁瞧见后十分喜欢，尤其是后面温以凡给周兰兰画了图纸那几款。


    “周姨，你这手艺真好。”宋晚霁夸了一句，“这些衣服，市面上想买都买不着。”


    “你喜欢就好。”周兰兰脸上带着笑容，“你去试试，看看尺码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再拿回去改一改。”


    宋晚霁拿着衣服回了自己屋里，等试过后这才出来。


    “周姨，这些都很合适。”


    温以凡从配药室出来，看着宋晚霁身上的衣服，眨眨眼，“哎呀，我女儿可真漂亮。瞧瞧这身段，这面孔，和模特一样呢！”


    宋晚霁被温以凡夸的满脸通红，她娇嗔一声，“妈！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而且在家这段时间我都胖了。”


    “胖点好，你之前瘦的和骷髅一样。”温以凡摘下手套，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你现在正合适。”


    宋晚霁一米七五的大个子，回来的时候才一百零几斤，风一大就能把她吹倒。


    如今在家里养了一个月不到，胖了十五斤，现在这身材，温以凡才觉得合适。


    “你妈妈说得对，你还是得胖一点才好。”周兰兰附和一声，“而且你现在我都觉得有点瘦，不过比回来的时候气色好了不少。”


    好在周兰兰有准备，做这些衣服的时候，她特意做大了半码。


    否则，这些衣服宋晚霁穿着肯定会有点紧。


    “妹子，这事真是谢谢你了。”温以凡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递给周兰兰，“这是给你的手工费，还有些粮食，你一个人不好拿，等会我叫人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