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凡不由分说，拉着宋晚霁进了商店。


    不同于商场里的售货员，这儿的售货员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热情洋溢。


    两人一进门，就有人上来招呼，询问温以凡的需求。


    温以凡今儿就是来消费的，加上他们运气不错，今天还能买到那限定的格瓦斯。


    等买了吃的后，温以凡这才和售货员说，“同志，我想看看呢子大衣。”


    售货员愣了一下，因为眼前的温以凡，怎么看也不像个干部。


    “同志，您有介绍信和券吗？”


    温以凡没回答，只是从怀里把东西掏出来，递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接过后，连忙喊来了经理。


    经理仔细查看后，这才带着温以凡和宋晚霁过去。


    “同志，您是自己买，还是……”


    “给我女儿。”温以凡指了指一旁的宋晚霁，“我女儿在北平上学，我想着让她穿的好一点。”


    经理没有多问，毕竟东西齐全，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呢子大衣在这个年代可是高级货，都是不允许试穿的。


    不过经理也很严谨，先是丈量了宋晚霁的尺寸，随后拿出几件让其挑选。


    “看着好像有些大。”温以凡皱了皱眉，“没有在合适的吗？”


    “同志，这已经是最小码了。”经理摇了摇头，“您买回去，找个店改一改也成。”


    温以凡和宋晚霁商议了一下，最后温以凡还是决定尊重宋晚霁的想法。


    她本来是想要宋晚霁买那件红色的，但宋晚霁却说太招摇了，最后买了一件黑色的。


    黑色的也好，百搭还耐脏。


    买了呢子大衣后，温以凡还顺便又买了一些布料。


    结账的时候，看着金额宋晚霁眼前一黑。


    可温以凡却脸都没变一下，直接付了钱。


    她现在有钱，那肯定要带女儿好好消费。


    回了家里，温以凡一进门就看见了周兰兰。


    “温大夫。”周兰兰站起身子，“你要的棉袄我都给你做好了。”


    “这么快呀。”温以凡有些惊讶，“你这是日夜赶的吧。”


    周兰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在家里呆着也没事，就想着快点做出来，别耽误了你们穿。”


    温以凡看着棉袄上面缜密的针脚，夸了一句：“妹子，你手艺可真好。”


    “温大夫你觉得好就成。”周兰兰松了口气。


    温以凡从口袋里掏出钱，刚要递给周兰兰，就见周兰兰连连摆手。


    “温大夫，这钱我不能收。”


    “瞧你这话说的，我也不能白用你。”温以凡摇了摇头，“钱肯定是要给的。”


    “您上次给了我娘俩粮食，还没收看诊的前，我哪里能好意思要？”周兰兰说什么都不肯收，“这次的，就当做我付上次钱的了。”


    看着周兰兰这样坚持，温以凡有些无奈。


    她强塞过去吧，又怕伤了周兰兰的自尊心。


    温以凡转了转眼珠，突然有了法子。


    “正好，我想给我女儿做几身衣服。你会做裙子不？”


    “温大夫，我这人没别的能耐，就会做衣服。”周兰兰如实回答，“我以前是服装厂的工人，啥样的我都会做，就算不会，看一下也就会了。”


    温以凡听后面色一喜，“那敢情好。这样，你给我做几身衣服，我用粮食跟你换，怎么样？”


    现在周兰兰最缺的，还真就是粮食。


    上一次温以凡给她的，到现在也快见底了。


    现在死冷寒天的，也没有野菜吃，要是在没吃的，他们这冬天都难熬过去。


    所以在温以凡提出这个建议后，周兰兰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了。


    “行，就按照温大夫说的。那这样，我先给你闺女量量。”


    周兰兰给宋晚霁量着尺寸，温以凡则去了后屋，拿出了几匹布来。


    “妹子，这几匹布你看着做就成。”温以凡把东西放在桌上，“旁边那袋子里是我新买的棉花。”


    周兰兰点了头，“温大夫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我闺女还有半个多月回去，所以这事不着急。这晚上，你就别弄了，别累坏了眼睛。”


    温以凡也不想周兰兰累坏自己，反正现在宋晚霁也不急着穿。


    去厨房给周兰兰拿了粮食后，周兰兰见这次这么多，有些不好意思收。


    最终还是没拗得过温以凡，收下了东西。


    周兰兰走后，宋晚霁这才问道：“妈，这谁啊？”


    “之前救过的一个病人的妈妈。”温以凡解释道，“我见母子俩可怜，就给了她粮食，顺便让她帮忙做棉袄。”


    温以凡把详细情况告知了宋晚霁，宋晚霁听后叹了口气：


    “这年头孤儿寡母的确很难，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剩下的布料，妈留着给你做春天的衣裳，到时候给你送过去。”温以凡笑着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都听妈妈的。”宋晚霁保住温以凡的胳膊，“你怎么样都成。”


    ——


    新年越来越近，街上的年味也越来越足。


    这段时间，温以凡置办了不少东西，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年前最后一次给张国志针灸后，温以凡就告诉了两人，自己年后十五再过来。


    这转眼针灸了有一个月，如今张国志没感觉的腿，现在多能感受到一些微弱的疼痛了。


    这个进步，让温以凡和张国志夫妻俩都欣喜若狂。


    照这样下去，恢复是迟早的事。


    “年后我在给张大哥换一副药，接下来这一剂可就是猛药了。”温以凡站起身子，“这段时间，也得让张大哥多多活动。”


    梁芳点了点头，“温大夫放心，我一定监督他让他多做康复训练，多多走动。”


    从梁芳家里出来，温以凡在门口遇见了李冬梅。


    李冬梅手里提着个篮子，看样子是在特意等她。


    “温大夫！”李冬梅快步上前，“你最近咋样？”


    “我最近挺好的。倒是红秀，差不多要出月子了吧？”温以凡紧了紧围巾，问了一句。


    “至少得年后了。”李冬梅回答，“她好得很，喝了温大夫的药后，气色都好了一大截，而且这奶水也多了。”


    温以凡这下放了心，“那就好。等年后，你记得带红秀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