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拉着手说了好一阵话，直到苏拂晓和苏年景从外头回来，两人这才止住话茬。


    “你俩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温以凡看着两人大包小包，有些惊讶，“我不是说了，我这啥都不缺。”


    “今儿和师父一块儿过年，我们当然得置办一些。”苏拂晓放下手里的东西，“也没买什么，都是吃的。”


    说完，她转头看着宋晚霁笑了笑，“姐姐好。”


    “拂晓看着似乎长高了。”宋晚霁笑眯眯道，“和我妈学的怎么样？”


    “我现在已经能够看一些小毛病了。”说到这里，苏拂晓一脸骄傲。


    不过随后，她眼神还是黯淡了下来。


    她也想上学，也想和宋晚霁一样。


    可她初中就辍学了，后面来到这里，也就一直没提过。


    “拂晓真厉害。”宋晚霁夸赞了一句，“只是可惜。”


    她觉得，要是苏拂晓能够上学的话，肯定会更厉害。


    温以凡听后挑了挑眉，“可惜啥？”


    “可惜拂晓没有继续读书。”宋晚霁托着下巴，“她这么聪明，要是能上学就好了。这学校里学的知识，再加上妈你教的，拂晓肯定会更厉害呀。”


    温以凡没吭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记得七七年的时候，高考似乎重启了。


    今年已经是七二年了，苏拂晓刚十五岁。就算再等五年，她也才刚二十岁。


    那肯定是来得及的。


    “拂晓辍学太久，复学应该是没什么可能了。”温以凡若有所思道，“我不过我觉着，就算上不了学，咱们可以自学不是。往后，万一有机会能够考呢？”


    “师父，算了吧。”苏拂晓摇了摇头，“我现在能跟着师父，学上一门手艺，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也不奢求太多，现在的日子，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拂晓，这话说的不对。”宋晚霁摇了摇头，“活到老学到老。你看我妈，她的医术就是后天自学的。你现在还年轻，更不能抱有这种想法了。而且，现在国家政策越来越好，说不定你还真有机会再考试。而且知识这种东西，多少都不嫌多。”


    宋晚霁是上大学的人，见识肯定和苏拂晓不一样。


    更何况苏拂晓还小，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对，拂晓。你听你姐姐的，这学还是要的。”温以凡劝了一句，“到时候，师父给你准备点教材，你自学。要是不懂的话，师父也可以辅导你。”


    就算她辅导不了，她也可以让系统帮忙不是。


    两人三言两语，也算是劝到了苏拂晓，让她燃起了学习的心思。


    苏拂晓点了点头，“好，我听师父和姐姐的。”


    温以凡提着宋晚霁带回来的行李，带着她去了老三两口子之前住的屋。


    “妈，这不是我三哥和三嫂住的地方吗？”宋晚霁愣了一下，“我要是住这里，他们住哪里？不对，这屋里怎么……”


    宋晚霁瞪大眼睛，看着屋里的样子，有些惊讶。


    屋里被人重新布置过，比原来还温馨了许多，而且只有一个枕头，完全不似曾经住了两个人的样子。


    “你三个和三嫂已经搬出去了，妈给他们租的房子。”温以凡打开衣柜，“妈想着你要回来了，就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番。这个大衣柜怎么样？”


    这衣柜，是一早温以凡在旧物市场淘的，然后拜托了邻居重新刷漆。在仓库放了快两个月，温以凡才敢搬进来。


    “哇，妈你对我真好。”宋晚霁一脸幸福，“不过，我应该没有那么多衣服可以填满。”


    “那妈明儿就带你去买衣服。”温以凡回答的干脆。


    宋晚霁听后连连摇头，“不用了妈，衣服这东西，有穿的就好了。”


    她在这方面并不是很在意，她觉得自己现阶段还是要注重学习。


    即便现在生活变好了，宋晚霁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


    所以她从来都是能省则省，现在穿的衣服，还是当初离家时带走的。


    “那怎么能行呢？你现在正是爱美的年纪，而且还在北平大城市上学，穿的肯定是要体面一点的。”温以凡拉开袋子，边说边给宋晚霁整理衣服，“你瞧瞧，这都洗褪色了，怎么还在穿呢？妈记得，我一个月给你打的钱不少啊。”


    宋晚霁坐在床边，抚摸着身下的新被子，“我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省着点花。”


    温以凡听后哭笑不得，“姑娘啊，妈现在赚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的吗？不然我还能给谁？妈自己有用不了多少，而且妈现在还年轻，还能赚，你给我省个什么劲儿呢？”


    她现在就用操心老三一家，而且老三也早就结了婚，现在就差孩子。


    养孩子这件事，她肯定会帮扶，不过老三两口子现在工作稳定，钱龙那边给的也不少，就算自己不帮衬，那还也是足够的。


    温以凡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她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她最想弥补的也是宋晚霁。


    她不想让宋晚霁和前世一样。


    如今上学这个遗憾是挽回了，可温以凡还想弥补更多，比如物质上。


    “简单做几身就好了。”宋晚霁还是没有同意，“商场的衣服太贵了。”


    “晚晚，我还是不是你亲妈？”温以凡动作一顿。


    宋晚霁愣了一下，被温以凡这话给逗笑了，“妈，你胡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亲妈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听我的。”温以凡把衣服挂在衣柜里，“明儿咱们就去商场了，这药过年了，必须要多买几件新衣服。”


    宋晚霁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绝，温以凡肯定会不高兴。


    “妈，这学期我奖学金早就到了，要不用奖学金买吧。”


    “用什么奖学金，奖学金妈给你存着，往后你用的上。”温以凡头也不抬，“你现在就花妈的钱，妈养你是应该的。”


    温以凡收拾的过程中，把宋晚霁的衣服都丢了大半。


    要么是褪色，要么是坏了缝了补丁。就连袖口被磨的出了毛球，温以凡都扔掉了。


    宋晚霁本想反对，可温以凡动作却很快，直接全都扔进了炉子里，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宋晚霁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心说自己妈这次还真是够决绝的。


    “晚上想吃什么？”温以凡碰了碰发呆的宋晚霁，“行了，一些破衣服有什么好心疼？”


    “我都行。”宋晚霁回过神来，“妈做的我都爱吃。”


    “那妈去趟菜市场。”温以凡说着，拿起一旁的外套，“你一块儿不？”


    宋晚霁点了点头，她正好也想出去看看，就跟着温以凡一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