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坐下，就听到姜云舒那句“还是葡萄好吃”，段知白眼睛一闪，伸手端过谢无烬跟前的果盘，转身就给姜云舒送了过去。


    谢无烬：“……”


    这小子献什么殷勤！


    然而，那小子不光献殷勤，还顺势坐在了姜云舒旁边。


    谢无烬的脸色彻底黑了，他咬着牙瞪着段知白，然而，那边两人只顾着吃葡萄，压根没往他这边看！


    气**，真是气**！


    在谢无烬气死之前，裴钰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谢世子，你不上去试试？”他低头看向谢无烬。


    “没兴趣！”谢无烬没好气回一句。


    “也是，那鬼刃名气虽大，可总是觉着那利刃上沾着点阴森的感觉，啧，我也不去了。”


    裴钰挑眉思量了瞬间，跟着坐在了谢无烬身边的空位。


    谢无烬没理他，这时，随着一声开场锣声，赛场之上众人拉紧缰绳飞驰而去。


    马赛规则是依照战场的模式而来，除了目标终点，所有参赛者可在半路淘汰他人，说白了，在御马的同时，对武功也有要求。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条例，马赛一开始，距离初始位置不远处就展开了混战。


    一开始关系亲近的几个人夹击外人，很快就淘汰了将近一半。


    姜云舒眼睛时不时朝着马场看一眼，嘴边的葡萄没停。


    相比在场大多数人，姜云舒这等上过战场的，此时看的不是热闹，而是战场上可以施展的战术。


    她是这样看，敬王自然也是。


    不过，这第一场虽然开场热闹，可看起来有真本事的人并不多，两圈下来，原本的十六个人，此时已经剩下四个。


    到了第三圈，姜云舒坐直了身体，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看了？”庄心悦看向姜云舒。


    “自然是看到结果了，这场比赛实力悬殊太大，最后赢的便是那位信阳侯府的哥哥。”


    段知白一边说着，抬手朝着赛场上谭秉白的方向指了指。


    “真的？”


    庄心悦看不懂，扭头看向姜云舒，就见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瞧，就连段知白这个孩子都能看出来的门道，可是京城世家子弟中能明白的却并不多。


    “啧，那就没意思了！”


    庄心悦撇了撇嘴。


    “第一场，是筛选，的确没什么看头，接下来，才是激烈的。”裴钰接了一句。


    “真的？”庄心悦脸上又有了性质。


    “你没看出来吗？即便第一场这彩头分量不小，可参加的子弟之中，真正强的并没有几个，赛场上刷下来一批的同时也刷下了很大一批跃跃欲试的，让很多人没了上场的胆子，而接下来上场的，才够看。”


    “哦……”


    庄心悦点点头，看样子是明白了，可那双眼神太清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一盏茶后，果然如段知白所说，这第一场的胜者的确是谭秉白。


    受了敬王的彩头，谭秉白在人群欢呼中回到信阳侯府的位置，紧接着，第二场开始了。


    果然如裴钰刚才所说，经过第一场之后，这第二场上场的人便明显少了。


    敬王朝看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摆摆手，便有侍卫将第二场的彩头拿了过来。


    “这第二场的彩头，是敬王及冠时先皇赏赐的金枪头。”


    侍卫刚说完，看台上便传来一片哗然，众人份额发到你转身，一脸震惊的看向敬王。


    敬王自小便展现出领兵天赋，他是第一位被授予金枪头的皇子。


    说起那金枪头，贵重的可不是那区区一块金子，那是权利和荣耀的象征，被授予金枪头的皇子，是可以在关键之处，凭借此物向皇上讨一个恩宠的，就如丹书铁券一般的功效。


    而如今，敬王将这金枪头作为彩头，那么，赢得金枪头之人日后便可在必要时向敬王讨恩赐。


    一时间，赛场上的气氛又燃了起来。


    姜云舒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朝着赛场的方向看过去，刚才还稀稀拉拉几个人的赛场，此时也有了十来个人。


    这十来个人人中，可比上一场的熟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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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个，除了第一场胜出的谭秉白，还有三皇子，六皇子，兵部侍郎府长子庞飞鹤，甚至就连平常习惯低调，不怎么参加活动的恭王府世子闵司捷也上场了。


    “这么多人！”


    裴钰也看过去，他瞧了瞧赛场上的几个人又看了一眼那金枪头。


    “嘿，我也去凑凑热闹！”


    说话间，他一个纵身跳下了看台。


    “哎……”


    庄心悦一句话还没说完，回过神来，裴钰已经进了马厩一时间有些懵。


    “第一场他不上，如今这场这么多人，他还有机会？”


    倒不是看不起裴钰的骑术，可架不住这时候高手多了啊。


    “急什么，那金枪头并不重要，裴钰上场是想跟闵大哥比一场。”姜云舒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葡萄。


    裴钰他娘和恭王妃是手帕交，年幼时，裴钰也曾去恭王府住过一段时间，之后回来闵司捷便成了他的偶像。


    以前姜云舒还在北域边境时，裴钰就好几次写信提及闵司捷，他的心愿就是跟闵司捷并肩作战一回。


    战场上没实现的愿望，如今在赛马场上倒是提前实现了。


    庄心悦不懂他们这种男人之间的激情，随着撇了撇嘴。


    姜云舒也没再说，只是扭头看向谢无烬，而此时，谢无烬的视线也刚好朝姜云舒看过来。


    两人视线触碰，姜云舒顿了一下，朝谢无烬挑了挑眉梢，那意思，“你怎么不上？”


    谢无烬明白他的意思，手腕一转，就见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也捏着一把**，是从姜云舒手上得来的百辟赤冥刃，那意思，有了这个，及其他的都不是什么稀罕物。


    不得不说，姜云舒的确被取悦到了，她勾了勾唇角，抬手将段知白剥好的葡萄往谢无烬跟前推了推。


    段知白：“？？？”


    过分了吧！


    他吭哧吭哧剥好的葡萄，她转手就送人了？


    段知白一脸憋屈的朝谢无烬瞪眼，然而，这一次，却是谢无烬得意地捻着葡萄朝他勾了勾眉梢。


    还是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