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干部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张书记转身对众人说："你们知道吗？擂鼓村的村民现在不用外出打工，在家门口就能挣大钱！神农基地不仅给高工资，还给交保险！最早就是小林牵线搭桥的搞得土地承包！"


    林嘉树不好意思地挠头，晒得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张书记，神农基地的种植项目很多。"


    他指了指正在交谈的苏砚秋一行人，"这次和你们合作药材种植，只要按标准来，很快你们也能像我们村一样。"


    苏砚秋适时地走过来，对张书记说："我们会提供全套技术支持和特殊肥料。"


    她环视了一圈围观的村民，"收购价会比市场价高出15%。如果大家愿意，也可以像擂鼓村那样整体承包给我们。"


    张书记激动地握住苏砚秋的手："太好了！我这就召集村民开会！"


    他转身对村干部喊道："快！去广播室通知，今晚七点开全体村民大会！"


    华宇集团的黑色商务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缓缓行驶，车窗外雾气渐浓，将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车窗外的雾气越来越浓，黑色的商务车在山路上缓慢行驶。


    陈实将那个透明器皿盒放在身旁的座位上，透过盒盖可以看到里面整齐码放的蔬菜样本——翠绿的小白菜叶片上还带着水珠，嫩生生的香菜根须上沾着泥土，茴香独特的香气在密闭的车厢内若隐若现。


    "奇怪..."陈实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盒盖，


    "按理说以他们的种植技术，普通蔬菜都能种得那么好，没理由我们的特殊品种反而长势平平。"


    一直沉默的朱二顺突然倾身向前，眯起那双精明的眼睛仔细观察着盒中的蔬菜。


    他粗糙的手指隔着塑料盒点了点其中一株小白菜："老陈，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参观时看到的那片试验田，长势比这些还要差一些？"


    开车的司机老王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插话道："可能是起雾的原因吧？我看沿途的菜地长得都差不多。"


    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


    朱二顺的眉头越皱越紧，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上参差不齐的胡茬，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没给我们的菜施他们的特殊肥料吗？"朱二顺突然压低声音，眼神闪烁，


    "那些毒素的功效能不能再扩大？记得京市的小麦毒素就是自己进化的..."


    陈实拍了拍箱子："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雾气，"京市那批小麦之所以能进化，是因为化工厂的废水恰好成了养料。不知道苏家菜地里用的到底是什么...说不定加了，对我们这种特殊的菜反而没有什么效果，谁让上次不但没采集到样本，甚至连监控都因为他们土地改造把树都砍了！"


    朱二顺的神情愈发凝重，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膝盖："最近总觉得要出事...东南亚那边下个月就要爆发了，我们这边才刚准备上市..."


    陈实将器皿盒稳稳放在膝上，手指轻轻抚过盒盖：


    "别想太多。就算没有他们的特殊肥料，现有的毒素也足够用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关键是要利用他们的销售渠道，确保春节上市万无一失。这段时间一定要维持好关系，这样第一笔款项就能到账了！"朱二顺点点头，想想又压低声音道："最近公司各种证件审批总是被卡，我们确实要更谨慎些。"


    他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雾气，眼神阴晴不定，“让神农基地这种政府扶持企业顶在前面简直就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公司，朱二顺抱着透明器皿盒快步走进公司三楼的第三检验科，不锈钢门在他身后无声地闭合。


    检验科主任老周正在调试仪器，见他进来，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放这儿吧。"老周指了指隔离台上的专用托盘，声音压得很低，"一小时后发你手机上。"


    朱二顺点点头，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老周已经戴上橡胶手套，正小心翼翼地将那株茴香放入离心机。走廊的灯光照在他镜片上，反射出一道冷光。


    一小时后，朱二顺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和陈实立刻凑到办公室的角落里，肩膀挨着肩膀，盯着屏幕上那份加密的检测报告。


    "毒素含量比我们实验室的高了0.3%..."


    朱二顺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着数据图表，"虽然增幅不大，但确实是个意外收获。"


    陈实的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来苏家的种植技术确实有独到之处。"


    陈实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小秋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热情得有些夸张，


    "检测报告刚出来，各项指标都完美！不过为了确保最佳口感，我们专家建议一周后就上市..."


    他边说边朝朱二顺使了个眼色，继续用轻快的语气道："正好赶上春节这波行情，你们也能多赚点！"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陈实突然笑得更加灿烂，"对了对了，有个好消息，我们总部决定直接采购40%的产量，供应给我们的合作单位..这样你就不用跟我分红了，我直接拉菜走。"


    挂断电话的瞬间，陈实脸上的笑容像被按了暂停键般骤然消失。


    他冷冷地转向朱二顺："通知仓储部，下周五直接过去拉菜。"


    朱二顺眉头紧锁："还要走我们的渠道？万一追查起来..."


    "怕什么！"


    陈实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事成以后，你我都跟着夏总移民了，我们现在要确保覆盖率，必须拿下政府机关、重点学校和三甲医院！这些地方，神农基地的销售网络根本渗透不进去！"


    见朱二顺还在犹豫，陈实一把拽过他走到窗前。


    楼下，工人们正在装卸印有"特供"字样的蔬菜箱。"实验室不是已经分析出京市小麦异变的关键毒素了吗？"


    陈实的声音几不可闻，"准备一些，投进神农基地的灌溉系统..."


    朱二顺瞳孔猛地收缩，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普通蔬菜会枯萎，而我们的品种..."他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会生长得更加旺盛！到时候他们只能..."


    "只能在所有基地全面改用我们的种子，我们理所应当的覆盖大半个华国。"


    陈实接过话茬，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这事你去办记得，记住，要分批次投放，制造出''自然污染''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