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之前星姐就给我做了加密，别说我，我们全家现在都加密了，连我外公都是，都有反窃听装置。”苏砚秋示意她放心。


    "小蒋上周截获的情报显示，"慕清华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却清晰传入耳中，


    "何教授团队的抗旱水稻数据包在给我传输的过程中被截留了三次。"


    "而且是在72小时内遭遇三次定向劫持。"慕清华的声音比液氮还冷。


    苏砚秋不太清楚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小苏，"


    慕清华转身替她拉了拉衣领，动作像个慈祥的长辈，说出的每个字却重若千钧：


    "我们脚下是18亿亩耕地红线，头顶是14亿人的饭碗。"


    苍老的手指轻轻点在她心口，"你我培育的每粒种子，都是国土安全的生物盾牌。"


    窗外传来海鸟的鸣叫，苏砚秋深吸一口气，脊柱绷得笔直："所有涉及粮食安全的技术细节，我绝对不会对外提起一个字。"


    "不仅要保密，更要保命。"


    慕清华指尖轻轻叩着桌面，目光从苏砚秋略显单薄的肩头移开，沉声道：


    "你那些 '' 特殊培育技术 ''，早就在某些国家的重点关切清单上了。"


    她顿了顿，指节在桌面上敲出轻响，"就算实验室安保密不透风，可人心这东西 ~向来经不起考验~"


    尾音拖得极轻，却像根细针戳在苏砚秋心尖，"谁也防不住暗处可能藏着的蛀虫。"


    她抬眼时，鬓角的银丝在顶灯折射下泛着微光，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每个领域的科研人才都是国家的螺丝钉，可你这颗太金贵，你的种植理念和我们的体系都不一样，断了就难配了。"


    视线落在苏砚秋略显疲惫的眼下，"我看你最近总往外跑，小巫也没跟着，自己得把弦绷紧些。"


    苏砚秋忽然想起之前跟着巫福星时，她会观察周围环境，遇到可疑人员时带着她绕路 ，是在下意识的保护自己？


    慕清华忽然放缓了语调，眼角的细纹柔和了许多，带着族长长辈对天才小辈独有的怜惜：


    "你不是还有几天才走？"


    她抬手揉了揉苏砚秋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渗进来，"明天开始让小蒋教你几招反跟踪的法子。你年轻，往后用得上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啊，平时连实验室的门都懒得出。"


    "好。"苏砚秋喉间微热，没有丝毫犹豫，"那我明天先去看看水稻和马尾藻的状态，完了就跟蒋哥请教。"


    次日天刚亮透，实验室的玻璃幕墙就蒙上了层淡金色的晨光。


    苏砚秋踩着露水走进园区时，蒋政礼已经候在楼门口了。


    他穿件深灰色工装夹克，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见她来，没多话，直接转身往实验室走。


    苏砚秋跟在后面，鼻尖萦绕着植物的汁水的味道。。


    实验室里的培养箱正发出规律的嗡鸣，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平稳如常，水稻幼苗的叶尖带着健康的嫩黄，马尾藻的培养液清澈见底，和她想的一样，暂时还没有那么快的变化。


    她在记录册上写下记录，转身时正撞见蒋政礼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她握着笔的手上。


    "现在开始？"


    他抬腕看了眼表，8点29分。


    视线扫过苏砚秋时，带着点审视 —— 这姑娘身高够，肩膀却窄，风一吹像能晃悠两下。


    "可以的。"


    苏砚秋点头时，指尖无意识地绞了绞实验室白大褂的下摆。


    其实心里有点发紧，这位蒋哥左眉骨到颧骨有块浅褐色的烧伤疤痕，平时总抿着嘴，眼神沉得像深潭，确实有点唬人。


    蒋政礼没再说什么，转身往走廊走。


    苏砚秋赶紧跟上，见他路过转角的消防栓时，苏砚秋生怕跟丢了，紧追了几步，可奇怪的是，无论她走快或走慢，蒋政礼始终半步挡在她正前方，后背挺得笔直，像面移动的墙。


    "被人盯上时，先用路人挡视线。"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显得有点闷，"别总想着躲，有时候暴露反而是掩护。"


    原来他是在教自己躲藏啊，这教学怎么开始的无声无息？


    不敢多想，苏砚秋赶紧打起净胜，穿过中庭时，他忽然压低声音："看周围。"


    苏砚秋下意识地左右扫视。


    实验室的人都穿着白大褂在操作台忙碌，玻璃墙外有个扫地的大爷，正佝偻着背挥动扫帚，没什么异常啊。“看什么？”


    "三点钟方向的清洁工。"


    蒋政礼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出实验室到现在，他跟了四百米。你觉得他那样扫地，能把花丛里的烟蒂扫干净？"


    苏砚秋猛地转头，余光瞥见那个灰扑扑的身影 —— 原来那人的扫帚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地面，脚步却始终跟着他们的方向。


    她后知后觉地攥紧了拳，自己刚才居然半点没察觉，这恐怕是专门为她设计的？


    蒋政礼又忽然拐进旁边的配电间，刷卡的瞬间，苏砚秋听见锁芯 "咔嗒" 一声轻响。


    密闭空间里弥漫着机油味，四周的金属架上摆着各种仪器，最显眼的是中央悬浮的全息投影 —— 那是她这两天的路线图，从神农基地到实验室，再到神农基地，七个红点在途经处明明灭灭。


    "你的轨迹太规律了。"


    蒋政礼的手指在空气中虚点，投影切换成卫星地图，连她每天穿的衣服颜色都标得清清楚楚。


    "我就是个搞种植的...也不是特工。" 苏砚秋下意识地辩解，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蒋政礼忽然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小苏，你种的不是普通农作物。"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那些植物，往小了说是科研成果，往大了说 ——" 顿了顿，"是战略资源。"


    蒋政礼退开半步，打开投屏："第一课，识别跟踪者。"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蒋政礼教得又快又细。


    他教她用手机摄像头的反光检测激光窃听装置，演示如何在人群里借路人的肩膀遮挡视线，甚至带她在消防通道里练了三遍快速转身 ，


    "被堵死时，这一下能争取半秒。"


    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支银灰色钢笔，笔帽上刻着朵极小的稻穗。


    苏砚秋刚接过来，就见他握住笔身轻轻一旋，笔杆 "咔嗒" 弹开，露出里面闪着金属光泽的电击头。


    "电压够放倒成年男人，一下不会留后遗症，连击三下可就未必了。"


    苏砚秋捏着那支笔，指腹能摸到冰凉的金属纹路，蒋政礼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笔芯是真的，平时能写字。"


    “好，这个很适合我，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