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柱离去，总部庭院重归宁静。


    卡修与产屋敷耀哉并坐，茶香袅袅间，商议着风雨欲来的后续。


    “您为什么要主动去做恶人呢？”


    “我留下来，可不是为了跟你探讨这些无关痛痒的事。”


    卡修指尖捻起一枚羊羹，递向一旁的芙芙。


    产屋敷耀哉哑然失笑，遂不再追问，转而谈及另一桩要事。


    “珠世小姐那边还有很多顾虑，我会再尝试着去劝说下对方的。”


    卡修了然点头：“可以理解，就算已经不受鬼舞辻无惨的控制，她毕竟也是一只鬼。”


    “要求她到鬼杀队的总部来，确实是难为对方了。”


    产屋敷耀哉面带愁容，语气略带担忧。


    “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无法离开鬼杀队，仅靠珠世小姐自己来得及吗？”


    卡修托起下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变人药跟衰老药就别指望了，细胞破坏跟阻止分裂的药剂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变人药、衰老药、细胞破坏药、阻止分裂药……


    这些都是珠世为了打败鬼舞辻无惨而精心研究的药物。


    对方此前一直缺少上弦鬼的血液样本，所以无法针对鬼舞辻无惨的情况做出相应调整。


    卡修在无限列车一战获得上弦之三的血液后，就委托鎹鸦将样本送给珠世进行研究。


    只可惜时日无多，珠世一人想完成四种药物的融合，恐怕力有未逮。


    产屋敷耀哉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若非尚有克制鬼舞辻无惨的最终王牌在握，此刻他心中的忧虑绝不止于此。


    “您说，鬼舞辻无惨真的会上钩吗？”


    卡修端起茶杯，吹着上面的浮梗。


    “大概吧，毕竟能改变的叫缺点，不叫弱点。”


    “我们运气很好，那个胆小如鼠的鬼王浑身都是弱点。”


    ……


    吉原游郭，花街。


    夜幕低垂，街上灯火如昼，宛若一幅色彩斑驳的浮世绘卷。


    巷间昏黄的灯笼摇曳，却照不出一丝人影，唯有死寂在暗夜中无声蔓延。


    鬼舞辻无惨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不紧不慢地迈步走在街道上。


    “啊——！别过来！”


    “你……你们这些家伙！知……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一名体胖如猪猡的皇亲贵裔撞破木质门户，摔在街上。


    他一边发出惨叫，一边脸色惊恐地后退。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街道中间的鬼舞辻无惨，连忙抬起手指厉声喝道。


    “你！快点背着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回到东京后我重重有……”


    话音未落，鬼舞辻无惨指尖微动，一颗头颅已然离体。


    于鬼王而言，人类不过是下等食粮。


    其哀嚎惨叫无非是杀戮的点缀，身份显赫与否毫无分别。


    胆敢对身为究极生物的他颐指气使，该死！


    嗖！


    破风声响起，一身华贵紫褂的黑死牟出现在鬼舞辻无惨后方。


    他先是用六只眼睛看了看无头猪猡身上所穿的衣物，然后用相当微妙的语气说道。


    “这家伙身份不简单，不抓起来当人质可惜了。”


    鬼舞辻无惨随手扔掉猪猡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语气淡漠地开口说道。


    “无所谓，反正鬼杀队的那些家伙都是些疯子，他们绝对会来的。”


    黑死牟没有反驳鬼舞辻无惨的话，虽说他跟对方是合作关系，但也存在着明显的上下级。


    所以，提醒的话一次就够了。


    将堕姬与妓夫太郎盘踞百年的花街选作血宴之地，其中的平民、艺伎、达官显贵，皆成瓮中之鳖。


    鬼杀队以为，凭借区区青色彼岸花，便能牵着鬼舞辻无惨的鼻子走？


    没想到现在会被反将一军吧。


    鬼舞辻无惨抬头看了眼月色，皱着眉头传音。


    【希望你们不要在天亮后还磨磨蹭蹭的完不成任务。】


    花街内死寂的气氛停滞一瞬，下一刻，四周接连传来更加凄厉的惨叫声。


    …绯红之王的分割线…


    鬼杀队专门开辟的紫藤山林。


    卡修引着众柱行至一处开阔地，环顾四周，满意点头。


    “这地方不错，够宽敞，随便你们折腾。”


    不死川实弥性子最急，抢先发问。


    “地方根本无所谓！快点告知我们怎么开启那个通透世界！”


    宇髓天元双臂抱胸，不满冷哼。


    “怎么会无所谓？这么简陋的地方，如何能修炼出华丽的必杀技艺？”


    炼狱杏寿郎走到两人中间，习惯性地打着圆场。


    “我相信卡修先生的训练方法一定不轻松，所以我们还是先抓紧时间听听看吧！”


    卡修目光扫过众柱，见他们神情专注，这才开口，语气却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我领悟通透世界的过程也是机缘巧合，真要说什么方法的话，那就是呼吸跟动作。”


    “呼吸跟动作？”


    大家都是修炼呼吸法跟剑技的人，所以对卡修重点强调的东西有些不理解。


    “解释起来太麻烦，凝神观察我接下来的演示。”


    铮——！


    剑鸣清越，金屑点点，一柄白金长剑已然在握。


    他身形微沉，每一次吐纳都伴随着体内山崩海啸般的心跳轰鸣。


    光牙、焚翼、激鳞、蛮尾、咆哮……


    五种裹挟着不同元素的剑技被卡修逐一施展出来。


    因为是刻意展示给众柱看的，所以他将力量与速度都控制在了肉眼能够捕捉到的范畴。


    众柱屏息凝神，紧盯卡修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渐渐地，他们脸上神情变得空前凝重。


    卡修的呼吸法，诡谲至极！


    众柱仅凭肉眼观察便能断定，这绝不是他们所能驾驭的呼吸法。


    即便是肌肉强度冠绝众柱的恋柱甘露寺蜜璃，贸然模仿也只会落得爆体而亡的下场。


    注视着场中那剑势狂猛无匹，呼吸却稳如磐石的卡修，不死川实弥暗自咋舌。


    “这家伙果然是个怪物吧！”


    甘露寺蜜璃指尖轻搔脸颊，带着一丝后怕与无奈。


    “啊哈哈哈~虽然这么形容卡修先生很失礼，但是——”


    “抱歉，我做不到！仅仅是下意识的稍作模仿，心脏就感觉剧痛难忍。”


    伊黑小巴内凛然道：“别乱来！我们跟对方不在同一层次。”


    另外一边，卡修停下动作，耐心解释道。


    “耳中轰鸣如雷，脑内翻江倒海，血液几欲逆行，心肺仿佛寸寸撕裂……这都是我修炼呼吸法时的常态。”


    “倾尽你们的所有，去呼吸，去承受，去跨越那痛楚的极限。”


    “直至思维超脱感官的束缚——那一刻，通透世界自会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