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的毕业设计已经基本结束了，艾斯拉和她去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餐厅，环境光打的太柔和，她和维拉不可避免喝了点酒。这顿饭吃得像是分别前兆，艾斯拉低垂着眉目，还是有些失落。


    她们好不容易才成为朋友。


    “没关系，我还是在哥谭啊。”维拉撑着下巴安慰道：“你等我先发财。”


    手里还拿着叉子，她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剩下的装饰性配菜，声音听上去不够清晰，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之前……从没有想过你会把我当成朋友。”


    哥谭人大多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至少艾斯拉之前交往的那些人是这样的。


    “我知道。”维拉平静地说道。她当然知道，艾斯拉就像是被一层透明的膜包裹了起来，明明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喜怒哀乐，却始终觉得自己和她交往的时候隔着一层。


    艾斯拉有些懊悔：“真的对不起，我那时候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其实也不是，她那时候只是担心维拉的好是对所有人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维拉愿意和自己做朋友的？对艾斯拉来说好像并不是绑架之后，好像在维拉因为艾斯拉的样品被毁掉之后满是愧疚的跟她道歉开始的……


    “叮咚。”


    手机传来邮件接收成功的声音，艾斯拉低头去查阅。


    “怎么了？”维拉问。


    艾斯拉道指尖敲击着手机屏幕，边回复邮件边回答道：“是关于科林案件的材料。”


    “啊？”维拉有些惊讶道：“GCPD的吗？”


    迟疑了一下，艾斯拉最终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提姆是怎么拿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说给别人听，但小维也不是别人。


    “艾斯拉。”维拉思索了片刻，蓦地开口道：“你要雇人保护自己吗？”


    能够拿到GCPD的东西不管艾斯拉从什么手段获取的，维拉总觉得心里没底。


    “……不麻烦阿姨了。”艾斯拉回答道。她知道维拉的妈妈拥有一家规模中等的“安保公司”，常年在外工作并给女儿存了一笔还算不错的财富，只不过维拉没有动过，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先存在了某国的银行。


    “妈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维拉解释道，只不过声音越来越低，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她知道艾斯拉的顾虑，作为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即使是正规的“安保公司”也很难完全正规。更何况她还叫维拉·李·田中，她的妈妈还叫田中绘里，她妈妈的安保公司叫田中组……


    艾斯拉一脸惊恐地看着维拉：“你自己相信自己说的吗？”


    维拉瘪了瘪嘴：“好吧。”


    -


    他说自己要出差一阵子，把GCPD的那些资料发给了艾斯拉。邮件里看不见语气，但艾斯拉觉得或许提姆已经知道了答案，资料发给自己是因为他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吗？对他来说像是在陪小孩子游戏一样的事件吗？


    艾斯拉和维拉在路口分开，路过哥谭传说周边店的时候忽地想起了自己之前想要买玩偶来着，抬眼看着还有半小时就要闭店的周边商店，她连忙拐了进去。


    已经提前开始打扫卫生的店员停下了动作，开心的脸上笑容减半。艾斯拉一怔，酒精让她的胆量变大、伪装失效，嬉皮笑脸地道了歉，扫眼去找半米高的玩偶：“抱歉抱歉，我五分钟就能买完。”


    店员耷拉着嘴角，言不由衷道：“没关系，您慢慢选。”


    半米高花花绿绿的玩偶，艾斯拉环顾了一圈，上手试了试，果然韦恩集团做的毛茸茸还足够柔软，充棉恰到好处。


    为什么最后选了这个红色的？难道她真的比较喜欢红色的超级英雄？还是说红色比较显眼……


    艾斯拉右手从玩偶脖子处夹住了半米高的红罗宾，站在这家开始关灯的商店门口满脸都是迷茫。红罗宾是那个提醒自己韦恩集团有保险的好人吗。


    不管了，rua之。


    -


    他背着包从房间里溜出来，二十出头的德雷克少爷和未成年人的区别暂无，即使是超级英雄也不能半夜背着包离开家。


    “干嘛去？”黑暗当中抱着一堆食物的杰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大厅。


    在家过于放松警惕的提姆被他吓了一跳：“你半夜站这干什么？”


    “陶徳给比扎罗拿吃的。”幽幽传来了达米安的声音。他还穿着制服，大概是刚刚和他的朋友结束少儿英雄的冒险。


    “？”不是，这小子怎么知道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来找自己了？


    达米安路过提姆和杰森，打了个哈欠又出门走去蝙蝠洞。


    既然要回蝙蝠洞为什么还要特地进家门一趟啊？


    打量了一眼杰森，提姆道：“和你一样。”


    -


    佐伊给她的修改意见不是很多，她决定第二天再改。打开提姆发给自己的材料，艾斯拉觉得恍惚，从没有觉得自己真的能够参与“冒险”，信心十足地打开材料，下载解压用了三分钟。


    一看压缩包大小，艾斯拉忽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想冒险了。


    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是相似的，看样子加西亚警探并没有对某个学生有特别关注，而大部分的回答看上去都含糊不清，回答充满了不确定性，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唯一有点内容的就是说出莱恩申请3月12日去处理废液的以及证明了莱恩和科林之间有过争吵的汤姆了。


    艾斯拉伸了个懒腰，她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


    她不想辜负提姆的好意，他为这场幼稚的冒险已经付出了代价，甚至还找个场地、申请了私人侦探执照，她不知道这对于提姆来说算不算是费了大功夫，但对于她来说这像是还没有确定好能够做出些什么成绩就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无法心安理得地甩手不干。


    不喜欢莱恩对自己的态度，她能理解莱恩遭受重大变故撕脱伪装，只是不接受那种态度，她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想知道莱恩在这个案件当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异样，却无法实在说出来。


    她总觉得提姆像是早就知道但不告诉自己，能理解提姆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但明明他说自己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不愿意分享他的想法呢？艾斯拉叹了口气，目光重又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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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


    那些口供和对话没有给她太多的灵感，但她现在能明白为什么GCPD认为莱恩是最有嫌疑的人了——所有的口供当中明确提到和科林有过矛盾的只有汤姆的证词。


    她要不要再去问问莱恩？可是万一莱恩还是那副态度呢？她又没有上赶着被人气的毛病……


    坐在书桌前的艾斯拉伸手从一旁抓来今天刚买的红罗宾玩偶，伸手捏了捏玩偶柔软的脸蛋。


    好软，韦恩集团，好评！


    正享受着柔软的毛绒玩具，手机收到了小维转发的信息。


    小维（V）：「隔壁学院请了教授作讲座（链接）」


    她点开了维拉转发给自己的链接，这才明白维拉为什么转发给自己，链接显示的是来自F*I的天才行为分析师斯宾塞·里德将会来哥谭大学作讲座，艾斯拉抽了抽嘴角，希望不要像是当时瑟罗女士来做讲座的时候一样再发生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学校那么喜欢请这类人来作讲座，明明哥谭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像是罪恶的滋生摇篮。


    但转念一想，也许正是这样，学校试图让那些人对本校的学生进行更多“普/法教育”。


    里德博士不仅仅是在犯罪心理领域有突出贡献，他在多个领域都有研究成果。除此之外，听说他最近读完了一个哲学学士，这好像已经是他第二个还是第三个学士学位。


    艾斯拉思索片刻，决定先把这些材料打印下来再自己研究一下，在讲座之前或许能够找到什么疑点，如果有里德博士这样的专业人员点拨，她或许能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GCPD仍然没有公布任何消息，就好像这个案子从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尸/体就没法立案，所有的回应都是无法确认受害者是失踪还是死亡，分明法/医报告上写的那么清楚……艾斯拉皱着眉，还是不能理解既然提姆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或者干脆告诉GCPD呢？难道他也不知道，或者不确定？


    -


    深夜，GCPD天台。


    加西亚警探皱着眉，他收到了红罗宾的信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便签让他到GCPD的天台等着，他还见习的时候曾经上过天台，那地方一般是蝙蝠侠和局长的“地盘”，那群孩子义警也会来“指导工作”。


    他站在天台的边缘，不知道是曾经的罗宾长大了还是全新的义警，加西亚微微颔首。


    “你们找到证据了吗？”红罗宾的声音混合着电子音，没有什么寒暄，直接问道。


    加西亚眯着眼睛看着义警，他思忖着，而后回答道：“还没有。”


    他知道红罗宾问的是什么案件，最近的科林·费兰特案件，目前GCPD还没有对公众公布任何的信息，但这群义警总是有自己的渠道。


    天台的风卷起了他的披风，等到加西亚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红罗宾的身影已经消失，只留下了一句话。


    “哥谭大学会去一个犯罪心理的专家。”


    或许换个方向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吗……


    加西亚从不相信所谓的心理学，但哥谭的义警大部分都有些自己的本事，或许他应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