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钱多多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双人床上。


    对于昨晚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全然不记得了。


    而此时，旁边的床上已经没有人。


    “阳哥！”


    轻轻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钱多多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想要喝水。


    才发现，矿泉水下压着一百块钱。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段文字：


    “我和顾一心先回去了，你醒了自己打车回去，欠老子的钱赶紧还！”


    “？？？”


    钱多多顿时愣住了。


    然后冷冷一笑，眼泪就哗啦啦夺眶而出。


    然后他也不顾冷，拿起矿泉水瓶子，咕咚咕咚干掉半瓶。


    才发现把眼泪都喝进了嘴里，咸咸的。


    “玛德！”


    “老子以后也要努力为自己而活，再也不能让阳哥为我担心了。”


    “我要搞钱！！！”


    ……


    而此时。


    陆向阳正开着车，和顾一心回到了美术学院。


    此时，天都还没有大亮。


    他先把顾一心送到宿舍楼下，让她回去再补个觉，再去上课。


    随后开车在江大校门口买了很多份早饭，找了个大袋子装好回到创业基地。


    昨晚一宿他都没怎么睡好。


    虽然说和钱多多各自睡的一张床。


    可架不住，钱胖子呼噜声震天，屋子里打了一晚上雷。


    刚进301办公室，里面灯还亮着，空调吹着暖气，热烘烘的。


    王昊宇、刘晓雪等人都趴在桌上睡觉，身上还裹着毛毯。


    倒是毛小彤还坐在电脑前，粉红色压发圈把头发压在脑后，露出有些发油的额头。


    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着，偶尔停下来揉揉眼睛，打个哈欠，一脸疲惫却坚持的样子。


    陆向阳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大学生员工好啊！


    老板不在，那都是很努力的在工作，完全没有偷奸耍滑。


    按照学校的流程，大四的学生早都已经停课，在外实习。


    可毛小彤，王昊宇这些就很好了，他们都不用操心实习的事。


    甚至，他们都已经有工作，还在公司里担任领导职务，就特么等着拿毕业证了。


    毛小彤又打了个哈欠，无意间目光扫过，看见老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哈～～～老板，你昨晚去哪了？”


    “我去给你们买早饭了，新鲜出炉的小笼包。”


    毛小彤知道老板在鬼扯！


    哪有头天晚上出去，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的。


    还特么买早餐，哄鬼呢！


    看着老板一脸疲惫，还有熊猫眼，就知道昨晚他肯定也战斗到很晚。


    不过肯定是和老板娘的战斗。


    哎，昨晚可是平安夜啊！


    她居然加了一个通宵，真无语！


    “休息一会儿，先吃早饭吧！”


    陆向阳把买的早餐取出一份，然后走到毛小彤座位前放下，示意她先吃早饭。


    “查得怎么样了？”


    毛小彤揉了揉眼睛，夹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


    “还在查呢，不过初步统计出来了。老板，你看这个。”


    说着，她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一个文档：


    “在检查的326本热门小说中，有7本确实存在擦边内容，已经全部下架整改处理。


    另外发现357个可疑账号，IP大多集中在飞猪小说网的办公区域。”


    陆向阳也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查看标红的段落，含糊不清地回答：


    “做得很好。把这些整理成正式文件，我要带去京都。”


    “老板……”


    毛小彤欲言又止，“如果真是飞猪网干的，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背后有资本支持，我们撑得住吗？”


    “我们按规矩来呗！”


    陆向阳满脸无所谓，但眼神却十分坚定：


    “这个行业需要良性竞争，如果这次咱们忍气吞声，以后谁都能用这种下作手段打压小网站。”


    其实吧，很多网站创立之初都这样，就是靠着搞擦边，搞涩涩吸引流量。


    可等网站步入正轨后，转眼就公开声明要严厉抵制涩涩擦边云云。


    这就是给自己洗白啊！


    飞猪小说网就是典型的案例。


    现在转眼开始以低俗、擦边举报柠檬小说网。


    呵呵！


    陆向阳反正从创立小说网站之初，就没想过靠擦边吸引流量。


    而是真正的做内容，提高质量。


    再说了，还有江城市文化局和江大背书，所以陆向阳丝毫不惧。


    吃完早饭，陆向阳交待了工作，溜达回了寝室。


    准备再补个觉。


    只是在补觉前，他给乔芷熙打了个电话，让她通知徐婉莹明天可以正式上班了。


    “另外，你再订27号晚上去京都的机票。”


    “老板，除了你和王昊宇，还有谁啊？”


    “徐婉莹。”


    现在是12月底，新办公室已经陆续在搬家，还需要乔芷熙居中联络工作。


    所以这次去京都参加约谈，陆向阳准备带着徐婉莹过去。


    也顺便看看，这位新招的行政人员能力如何。


    也当培养员工，见见世面了！


    ……


    27号中午。


    陆向阳看着毛小彤递来的这几天关于自查的报告。


    “老板，网站所有上架作品，只有不到1%的内容存在边缘性问题，而且都已经做了整改处理。”


    其实对陆向阳来说，他早已心中有数。


    柠檬小说网自创建之初，内容审核标准就比同行业标准高出许多。


    脖子以下都不能写。


    这才2009年啊，几乎所有网站都还在搞擦边博取流量。


    所以柠檬小说网真的算是一家非常‘健康’的小说网站。


    “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真要停业整改三个月吗？”


    毛小彤很是担忧。


    三个月啊，这对柠檬小说网来说，可以说是致命打击。


    网站不能运营，作者不能发文，读者不能看书。


    就算等到三个月后，发现没有问题，到那时，流量必然降到谷底。


    还有广告商，肯定也会撤资，还得赔偿。


    “先发文吧，首页登载整改公告，态度还是要有的。”


    “可是老板……”


    毛小彤刚要再说，陆向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沪城。


    陆向阳摁下接听键，随手打开了免提：


    “你好，哪位？”


    “陆总，你好啊！”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油腻腻的中年男人声音：“我是飞猪小说网的老板王德发，听说你最近遇到点麻烦？”


    毛小彤神情一紧，先前的某些猜测在此刻立刻就得到了证实。


    一个劲儿的对着陆向阳使眼色。


    陆向阳不动声色，打开了录音键，淡淡道：


    “哦，是王总啊，你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有何指教呢？”


    “哎呀，同行之间互相关心吗！”


    王德发笑得极其虚伪：“对了，陆总，听说你要去京都约谈？”


    “怎么？这你都知道？”


    “这种事我有经验啊，去年我们也经历过。要我说，与其来回折腾，不如……”


    “不如什么？”


    王德发突然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兮兮：


    “不如考虑考虑我们上次谈的收购事宜？把网站卖给我如何？”


    陆向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吧！


    露出鸡爪了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