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没有跟着，她一会还有别的事情。


    “中午你们就在外面吃吧，你奶奶不一定回来。”


    “好。”


    理发店里，沈珍珠比划了一下。


    “大概剪到这个位置，顺便打薄一点。”


    铁锤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也有点想剪。


    石头的头发本来就短，他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头发随着剪刀的动作，纷纷掉落在地上。


    锅盖头沈珍珠新鲜出炉，铁锤觉得还挺好看的：“这样显得你眼睛真大。”


    沈珍珠对着镜子笑了笑，对这个发型非常满意。


    “老大，你要不要剪？”


    “行吧。”


    剪了不用扎，倒也挺好的。


    两人剪了一样的发型，石头实在没忍住。


    “你俩像一对锅盖。”


    铁锤懒得搭理他，就他那嘴，一年到头能说两句中听的就不错了。


    付完钱，三人随便走走逛逛。


    “对了石头，你不打算回家一趟吗？”


    沈珍珠也看过来，恬恬都回过家了，只有石头和狗蛋好像都很忙。


    石头也想回，但一共就一个礼拜的假期，光路程上的时间就得耽搁很久。


    “过年看看吧，我尽量争取拿到假期。”


    说到回家，铁锤想起来一件事。


    “你那便宜哥都快结婚了，你不回去？”


    这事石头知道，刘家根给他写信了。


    信里哭诉说，要真等兄弟帮忙娶媳妇，黄花菜都凉了。


    石头连信都没回，但给家里打了十块钱回去当作礼金。


    “不管他，我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行吧，铁锤没有再说，毕竟是便宜兄弟，感情也就那样。


    石头还是没能休息够一个礼拜，当天晚上就被人叫回去了。


    铁锤这才知道，原来暗中有人保护着石头呢。


    “有事给我寄信。”


    “好。”


    ………


    第二天睡醒，铁锤和刘翠花去爬山，这群小老头小老太太精力还挺旺盛的。


    “翠花，我们街道准备成立一个巡逻队，你们要不要凑凑热闹？”


    刘翠花不太明白：“巡逻啥？”


    中气十足的老太太大声解释。


    “现在不是知青都返城了嘛，他们也没个工作，天天跟个二流子似的。咱每天溜达一圈，发现有啥问题就上报。”


    刘翠花看了张大脚一眼，然后摇头拒绝。


    “这事我们就不掺和了，如果有啥夫妻吵架、儿子打老子的，记得叫我去看昂。”


    铁锤全程没有插话，其实奶奶要是去也挺好的，毕竟有事情做。


    但不去也行，开心就好。


    沈珍珠揪下一朵野花递过来：“给你。”


    铁锤反手别在自己的耳朵上：“咋样？”


    沈珍珠竖起大拇指：“俊！”


    小满分着急忙慌也扯了朵花：“给姐姐！”


    沈珍珠把他抱起来：“来帮姐姐别上。”


    小满分努力寻找合适的位置，别好后也竖起大拇指。


    “我姐姐最好看！”


    铁锤揪住他的小脸蛋：“你个小马屁精。”


    满分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铁锤姐，你在说什么？”说完还无辜地眨眨眼。


    大家挖了点野菜，然后下山回家。


    刘翠花中午做的野菜汤、野菜饼子。


    吃完午饭再睡醒，几个大学生要回学校了。


    林希放假和在学校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家里更安静，更适合学习。


    她埋头在家里画图，熬了个大夜，总算把老师布置的任务画好了。


    小米粥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她会和同学出去玩。


    “下周不用过来了哦，有时间我会回来的。”


    “好。”


    铁锤重新回到学校训练，老张教着教着，觉得学生天赋太高也不是件好事。


    感觉顶多一个学期，他就没什么可教的了。


    和他有同样烦恼的还有原老师，不练又不行，教了又好像多余。


    吃饭的时候两人一起叹气，感觉饭都不香了。


    铁锤不知道他们的烦恼，她现在吃嘛嘛香。


    算算日子老爹应该回来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


    ………


    林上进带着包子跑了一趟羊城，又跑了一趟鹏城。


    鹏城还没划为经济特区，和其他地方差别不大。


    但跑去港城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偷跑过去的。


    包子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望着海的那边。


    “小叔，你说我去港城咋样？”


    林上进用力敲了敲他的头：“别想，现在那边乱得很。”


    现在都还算好，等再过个两年，去对岸的人更多。


    “港岛到处是黄金”这个传闻出来后，其实去那边打黑工的人居多。


    过几年外商都会来内地发展，华国大陆才是最有商机的地方。


    前提是，得有资产。


    房地产林上进想过，但资金远远不够。


    不过…等到时机成熟，可以去港城股市捞一笔。


    前世作为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他可为股市贡献了不少钱。


    后面请了个专业人士，也算了解了不少。


    不过好像还有很久，现在最重要的是攒资本。


    包子对港城的娱乐圈很向往，但家里人都不同意，他也不敢去。


    “那小叔，咱这一趟干啥来的？”


    林上进带着包子重返羊城：“考察市场。”


    羊城的街头很热闹，摆摊的人不少，大多是卖衣服和吃食的，还有戴红色袖章的人在追。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违法的事林上进没打算碰。


    “走，咱带点衣服回去。”


    高第街，这一片都是批发衣服、饰品和布料的。


    林上进主要的客户目标群体是二十五到四十岁的女性，还有部分中年男人的外套。


    包子跟在后面看，全程都没有吱声。


    等到拿完货回去的时候，在火车上林上进才给他指了条明路。


    “你要真想走娱乐圈，可以去电影学院转转。”


    包子很懵：“京市那个？我听说考上了也不一定能上电视。”


    林上进点头：“你努力一把，七月考就行，别想走捷径了。


    或者实在不行，你多去北影厂转转，看能不能靠脸捞到一个跑龙套的角色。”


    包子懂了：“谢谢小叔。”


    林上进不放心，又交代了几句：“记得嘴巴甜一点，别被人欺负了。”


    运回来的衣服偷偷卖，赚钱是真的赚钱，提心吊胆也是真的提心吊胆。


    等以后能开店，还是弄个店面靠谱。


    不单单是衣服，其他东西只要价格合适，都会顺带捎点。


    …………


    时间飞逝，很快来到七九年年底。


    十二月的天气，京市已经飘起雪花。


    铁锤照常六点起床，洗漱完去食堂吃饭，老张和老原疯了似的跑过来。


    “咱们国家恢复奥运会席位了，八四年咱们可以出去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