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接过揣进兜里，“老大也新年快乐。”


    满分拿了两颗糖跑过来，“姐姐吃糖。”


    铁锤摸摸她的头：“小满分真乖。”


    玩到饭点，沈珍珠带着弟弟回家。


    下午睡醒起来，一行人去镇上买炮玩。


    三毛今年挣了不少钱：“今天我请客。”


    身后的几人跳起来：“三毛大气！”


    回来的时候，他们拿着二踢脚边走边放，响了一路。


    ………


    年初二回娘家，林前进一家也准备回镇上。


    小米粥有些可惜：“我们高中毕业你才上高中，还想和你一起上学来着。”


    铁锤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米粥姐，你比我大四岁哎。”


    她都努力跳一级了，再努力也不行。


    小米粥想想也是：“到时候我把笔记都给你。”


    唠着嗑走到村口分别，林前进带着家人往镇上走，林上进带着家人往白羊村走。


    白莲忍不住感慨：“大嫂人是真好。”


    林上进觉得大哥大嫂的好是相互的。


    “可能这就是真心换真心吧。”


    铁锤疑惑地看着父母：“你们干啥呢？走噻。”


    白家今年略显冷清，虽然小娟回来了，但钢蛋和狗蛋都不在。


    最难受的是白勇和张艳，一共就生两个娃，年纪轻轻都离开了家。


    “姥姥姥爷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大炮哥小娟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拜完年，铁锤美滋滋收红包。


    本来唠嗑唠得好好的，大炮支支吾吾放了个“雷”。


    “我…我喜欢一个姑娘。”


    他今年十九岁，也确实到了成家的年纪。


    王二红原本打算过完年给他相看对象来着，这是自己有看上的了？


    铁锤拿着瓜子凑近：“哪人？多大？人家喜欢你不？”


    三连问，把大炮脸都问红了。


    大炮的亲娘，王仙儿一脸着急。


    选儿媳妇可不是儿戏，万一处不来，那不得天天吵架？


    大炮支支吾吾：“隔壁村的小雪，是个知青。”


    王仙儿有点印象：“你说的隔壁村是你姥姥家？”


    大炮点头：“没错。”


    王仙儿努力回想，她还真见过那个小雪一次。


    外形很乖的一个小姑娘，说话软软糯糯的。


    个子小小，眼睛大大，用王仙儿的话来说，跟小鸡崽似的。


    自家儿子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看起来就…


    “你没欺负人家姑娘吧？”


    大炮瞪大双眼：“娘，我不是那种人。”


    两人传了一段时间的纸条，他这才和家里人说的。


    铁锤举手：“大炮哥，要不等过完今年再说？”


    高考恢复，知青回城，到时候万一路不同，双方都不受伤。


    大炮不解：“为啥？”


    他想早点把小雪娶回家，好好过日子。


    林上进知道铁锤想说什么，但完全不担心她会乱说。


    言传身教那么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铁锤嘴巴一张，开始瞎扯。


    “我京市的大人物朋友说，今年会恢复高考。”


    铁锤见大领导的事，白家人都知道。


    “真的恢复高考？”


    铁锤一本正经：“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所以大炮哥，万一人家知青女同志想回城，你总不能把人困在村子里。”


    如果对方不想另说，但现在就算成家了，人家女孩子也是可以选择回城的。


    人，是自由的。


    白老头认同外孙女的说法，总不能欺负人小姑娘。


    “铁锤说的对，如果等准确消息出来，你们还是想成家，咱绝对没意见。”


    白老头很少说话，但他的话白家基本没人反驳。


    大炮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王仙儿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你要是敢欺负人小姑娘，老娘打死你。”


    看老娘教训大哥，白娟默默举起手。


    “那个…我也有一个准对象，他跟着我回来了，现在应该还在镇上招待所。”


    王仙儿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人也差不多，只有铁锤和林上进两个缺心眼的笑出声。


    “哈哈哈，你们的表情也太好笑啦。”


    铁锤觉得姥姥家可真好玩，每个人都好可爱嘞。


    林上进感觉，就是因为有这样可爱的家人，自己的小莲也格外可爱。


    白娟不知道怎么说，她也没有同意，人就稀里糊涂跟过来了。


    “他是一名炊事兵，做饭还挺好吃的。”


    张艳本来都准备回娘家了，听到这话又坐了下去。


    明天回娘家也行，还是小娟的事比较重要。


    对于唯一的表姐，铁锤还是很关心的。


    “小娟姐，带我去瞅瞅呗。”


    王仙儿也想去，娘家啥时候去都行，这可是闺女的头等大事。


    “哪人啊？家里多少兄弟姐妹？父母是干啥的？脾气咋样？”


    白娟拉着母亲的手，一条条回答。


    “本市的，父母是普通工人，家里还有一个妹妹。


    我没见过他家人，不过他人还不错，整天乐呵呵的。”


    王二红抓住关键：“他为啥跟你来到镇上？”


    说到这个，白娟有些无奈：“他本来打算过年来露两手的，被我骂了一顿。”


    铁锤看出来了，小娟姐对这男生肯定也是有意思的。


    她能看出来的事，在场的所有人也能看出来。


    王仙儿有些忐忑：“娘，要不咱一起去镇上看看？”


    白老头冷哼一声：“要来也是让那小子来。”


    哪有女方一家眼巴巴去见男方的道理，这不成上赶着了吗？


    白娟连忙摆手：“我们还没到那步，等真处上了我再带回来。”


    现在说只是提前给家里通个信，总不能到时候突然把人带回家。


    王二红也发话：“咱听老头子的。”


    两老都发话，其他人乖乖听话照做。


    白老头开始赶人：“该干嘛干嘛去。”


    那么多人在，他都没和小铁锤说上两句话。


    两家人各自回娘家去，白家重回安静。


    白老头这才带着铁锤上山去掏松鼠洞。


    松鼠喜欢攒干果过冬，一掏一个准。


    “姥爷，掏个松鼠洞不用带那么大的背篓吧？”


    “谁说只掏一个？”白老头的语气里带着小得意。


    铁锤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姥爷厉害。”


    白老头很自信，两人在山里走了一大圈，裤子都被积雪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