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巫寨病娇少主vs温雅和亲公主16

作品:《被嫌弃的疯批男主?我的了

    次日。


    岁星一睁眼,就看见面无表情趴在床边的少年。


    窗外阳光斜切进楼内,少年苍白的皮肤像覆着一层冰釉,睫毛投落的阴影如刀锋秀美凉薄。


    意识到她醒来,裴九韶像干了坏事被抓包一样,抓皱床面的手忽然收回,一副乖乖等待的样子。


    视线相撞时,眼尾迅速泛起胭脂色的红。


    下唇被白齿咬出柔软的凹陷,与仍残留阴郁的眉眼构成诡异的割裂感。


    像被强行注入纯真灵魂的精致木偶。


    他盯着她松散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痕迹,委屈道:“……姐姐好坏,让我一醒来就看见这些。”


    床头窸窸窣窣响起虫类爬动的声音,岁星习以为常。


    岁星从床上半撑起身子,乌发似绸缎一般自肩头滑落。


    她用那双天生的含情眼静静看了他一会。


    裴九韶眸底的阴冷在她注视下渐渐融化,像放在阳光下无所遁逃的薄冰,顷刻间就化成一滩软绵绵的水了。


    “明明说好要一视同仁的……”带着鼻音的控诉嘟嘟囔囔说了出来,听不出一丝责怪,只有委屈。


    无尽的委屈。


    大到能捅破天的委屈。


    她没有说话。


    似是被她目光吸引,少年身上银饰晃颤,他难以抗拒地靠近她,鼻翼翕动,偷偷嗅着她的气息。


    他目光痴痴勾缠在她柔润的唇瓣上,眼中的渴望浓到不能掩藏。


    她终于动了。


    光滑绸缎从抬起的皓腕滑落,血色染就的红线缠绕,银铃随之发出细响。


    红线另一头缠在他的手上,提醒着他现在与她系红线的人就叫做裴九韶。


    他目不转睛看着这根红线。


    她不知道的是,只要有这根红线在,她以后无论在哪他都知道。


    最重要的一点——


    她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编织红线的丝是情蛊吐出来的,又被他的血泡过,绝不会断。


    原剧情中没出现这个道具,因为女主薛芝芝根本就不爱男主,她一直想逃。


    所以爱不爱的,男主反而不强求了。只要薛芝芝离不开木楼就行。


    这一世有了岁星的纵容,他得寸进尺,已经不满足她此刻的喜欢。


    还想要她长长久久的喜欢,甚至更浓烈的爱。


    他迟早会变成没有她的爱就会死掉的娇花。


    “……哼,还要上次那种哄法,这个没有用!”


    裴九韶嘴角扬起,眼中凝着明晃晃的笑意,偏要继续嘴硬。


    他还没说出更娇气的话,床上人就倾身过来,抬起他的下巴亲上了他的唇。


    “!!!!!”


    裴九韶瞳孔地震,热意从耳尖烧到锁骨,泛起病态的嫣红。


    他反客为主,揽着女人细软的腰将她重新扑进软床。


    -


    岁星生辰那日,男人形态竟然出现在了白天。


    他不情愿地解释:“他的礼物只能晚上看,我的礼物……在这里。”


    递来的是一只红棕色的木盒,做工精巧,有些独特的香味。


    一打开,里面趴着一只肥嘟嘟的蛊虫。


    它缓慢蠕动着,口器上还有血迹残留,但外形憨态可掬,戳一下还能发出‘叽’的声响。


    系统:“天呢男主居然把这个送给你了!这蛊好厉害的,它能解蛊毒,以其他蛊虫为食,基本什么蛊虫都吃!”


    系统还说,南羽国派来的奸细就想要这个。


    原剧情中巫蛊师一气之下将它焚毁,炼出更恐怖的蛊虫,除他以外没人可解。


    想也知道,巫蛊师不问世事,被皇室请来帮南羽国战胜东岚国。


    他什么也没要就回寨子,却被南羽国皇室当做眼中钉——


    他们意识到了巫蛊师的可怕,所以非要找个东西制衡他。


    结果东西没找到,还因此刺激了巫蛊师,让他彻底丧失对人类的信任,变得更加疯魔。


    他在剧情里根本不像男主,更像个反派。


    借用蛊虫离间南羽国皇室,引发政变,带来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他在宣泄从小遭受非人折磨的痛苦吗?


    并不是。


    相反,他无比庆幸幼年遭遇,他认为那是恩赐,是奖励,是让他变成‘神’的勋章。


    一切与他不相似的存在都是可以轻易毁灭的。


    他对世间没有留恋,他更想创造一个人人都被蛊虫控制,人人都膜拜蛊虫的国度。


    在正常人眼中他就是个疯子。


    现在这个疯子主动交出能使他手中绝大多数蛊都失效的‘药’。


    蓝紫色眼眸中一片沉寂,不起波澜,在阳光下也显出几分阴森诡谲。


    但眼前人不这么觉得。


    她喜欢他独特的眸色,不畏惧他颈侧时常扭动的血咒,不怕他养的虫子。


    她像是他从出生到现在都缺失的人性善面,他的阴暗灵魂本该不能与其相融,却被它吸引。


    他有时嫉妒她指尖下笨拙的蛊虫,它们总能让她露出温柔的笑,这些笑他本应独占的。


    ……往往见不得光的念头刚起一个头,就会消融在她的眸光中。


    在她身边,他已许久都感知不到‘枯燥’‘无聊’‘想杀个人’的情绪。


    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就被她拉着一起看蛊虫与蛊虫比赛谁爬得快都不会分神。


    她不懂这个蛊意味着什么,只是因为他送的礼物而开心。


    “好漂亮的颜色!刚刚喂食完它吗?它要吃什么?”


    “……草。”他说。


    蛊虫:???


    看见我满嘴的血了吗!!


    看一下!


    直视我!


    喂!


    知道真相的岁星笑了出来。


    蛊虫身侧那一排排小眼睛似乎在难以置信地颤抖。


    对上巫蛊师平静的视线,她清了清嗓子:“好哦,那我们去找草给它吃吧!”


    巫蛊师:“好。”


    蛊虫:…………


    作为世间唯一一个‘蛊虫专家’,当然是巫蛊师说它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没人比巫蛊师更了解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