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作品:《花灯未央

    “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啊!”


    翌日清晨,看着赵明煙一连吃下三碗米饭,范文澜笑得合不拢嘴来。


    虽说“杨柳腰”赏心悦目,可这种身板儿如何孕育子嗣?


    柳树腰才能瓜瓞绵绵嘛!


    赵明煙赧颜笑笑,心想昨晚折腾了一宿,鸡还没叫,她的肚皮便已在打鸣。


    区区三碗米饭…她悄然瞥了一眼正小口咀嚼的谭林霜,撇撇嘴,还是忍住了再添一碗的冲动。


    待会儿吃零嘴儿便是。


    “林儿呀,怎么一碗饭都吃得如此费劲?瞧你这黑眼圈,昨晚怕是没忍住,又点了一宿红烛吧?”


    这边,祖母关注孙媳;那边,小叔关切侄儿。


    谭林霜的黑眼圈又重了,谁叫他坐怀不乱但对方不肯善罢甘休呢?


    “确实点了一宿红烛。”他讪讪而语。


    赵明煙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一开口,却温婉体贴,惊得他险些掉落手里的筷子。


    “夫君,昨晚累着你了,不若用完早膳先回屋歇息,我带着小烛陪我去竹林即可。”


    谭林霜刚要回答,她又接着说道:“养精蓄锐,今晚我们再续红烛。”


    啪——


    筷子还是掉了。


    “小姐,要不今晚下点药。”


    去竹林的路上,小烛偷瞄了一眼赵明煙眼底的乌青,大胆提议。


    “我怕今晚下药明早守寡后日我娘哭天抢地。”赵明煙打着呵欠说道。


    昨晚趁着霸王硬上弓…哦不,是妾戏郎的机会,她曾飞快把过谭林霜的脉搏,几乎微不可闻,令她大感意外,同时也意识到坊间的传闻兴许不假。


    “那要如何是好?”小烛有些急了。


    “硬的不行来软的吧。”


    赵明煙又打了个呵欠,便向前方几位老者行去。


    “诶?怎么派些上了岁数的过来?老夫人可真敷衍。”小烛一看,蹙眉抱怨。


    赵明煙却解颜而笑,“我爹说,新竹要靠老竹扶枝,才能长得更高。”


    小烛似懂非懂。


    赵明煙豁然开朗,说出来的话却耐人寻味:“老有老的好,没有老夫人撑起这偌大的商行,谭家那对叔侄又怎会安心落意。”


    “与其早早除掉老根,不如借其扶持。”


    她笑容更甚,上前便向那几位老者行万福礼,“辛苦各位师傅了。”


    ……


    “少奶奶正在与刘师傅他们侃侃而谈种竹之事。”


    阿筠从竹林返回后,便把赵明煙主仆的动向告诉了谭林霜。


    “她倒是挺积极。”


    谭林霜似笑非笑。


    “做什么都积极。”


    他随即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祖母对她这位亲自挑选的孙媳果然上心,把我们家最好的竹匠都安排给了她。”他忍不住阴阳怪气。


    随后,他敛容正色,抬眸问阿筠:“吩咐你办的事如何了?”


    阿筠颔首,从怀中摸出一本名册,双手递与。


    谭林霜接过翻开,上面全是不同女子的姓名、年纪,出身背景,并配有一幅肖像画在文字旁的页面上。


    这些女子并非大户人家,均出自佃户、小商贾的家庭,还有几名养济院的孤女。


    谭林霜看得仔细。


    阿筠在一旁略微犹豫,便如实道来:“少爷,昨晚我不小心听见了少奶奶与小烛的谈话。”


    “他们聊什么了?”谭林霜头也不抬地问。


    阿筠挺起胸膛,“少奶奶怀疑自己不够柳娇花媚,才不得少爷你青睐。”


    “她挺有自知之明。”谭林霜哂笑。


    “不过她很快否认了这个说法。”阿筠又道。


    谭林霜抬起了头,“那她后来是怎么说的?”


    阿筠咽了口唾沫,垂下了眸子,“她说…是少爷你眼光不行。”


    “呵呵。”谭林霜皮笑肉不笑。


    阿筠直接低下了头,又往后悄然退了半步,“但小烛却说,不是少爷你眼光不行,而是你…真不行。”


    “呵!”


    谭林霜嘴角一扯,笑得更难看了。


    “不过少奶奶帮你说了话。”阿筠稍稍抬起头。


    “她还能帮我说话?”谭林霜明显不信,眉头微挑。


    阿筠再次挺起胸膛,“少奶奶说你分明很行,挺拔如松,一柱擎天。”


    谭林霜没忍住,又抽了一下嘴角,一时不知,这算不算好话。


    瞅着他一会儿皱眉,又一会儿似笑非笑的表情,阿筠赶紧转移了话题:“小烛那丫头,自己随了主子长得珠圆玉润,却讥讽世人以瘦为美实乃大谬。”


    “她还用浑话揶揄了一番扬州瘦马,说那么瘦,骑得动吗?”


    “纤纤玉立才养眼,文人墨客喜用柳枝作诗填词,你见过谁拿柳树干来形容佳人的?”谭林霜说道。


    话毕,垂眸一看,当即皱眉,“怎么全是瘦子?”


    这下轮到阿筠抽搐嘴角了。


    你刚不还说瘦才好看吗?


    “而且长得大同小异,皆为清瘦秀气的女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同一女子换了不同的发型。”谭林霜又道。


    阿筠实在没忍住,“少爷不是向来喜欢弱柳扶风似的女子吗?”


    “我有吗?”


    谭林霜歪起头,像是在问自己。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赵明煙。


    玉臀丰盈似桃,滑嫩如剥壳的鸡蛋……


    “咳!”


    他旋即收住即将脱缰的心马,又把这本名册重新看了一遍,“这么瘦,能生吗?”


    这话阿筠可答不上来,只好装没听见。


    左挑右捡,谭林霜花了半个时辰,最终定下两名出自养济院的豆蔻少女,对阿筠吩咐道:“先养到府上,安排他们贴身伺候赵明煙。”


    “等到及笄,再收入我房中。”


    “少爷……”


    阿筠没有应下,搓着手,欲言又止。


    “讲!”谭林霜大手一挥。


    阿筠吞吞吐吐道:“大少奶奶不像个好说话的,万一她不同意怎么办?”


    谭林霜眼眸犀利地望着他,“我就是要她不同意,等着看她一哭二闹三上吊。”


    “阿嚏!”


    赵明煙猛地打了一个大喷嚏,揉着鼻子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地里说我小话?”


    “指不定是夫人在念叨你。”小烛却道。


    她笑着提醒赵明煙,“明日归宁,小姐可要仔细准备一下。”


    闻言,赵明煙瞬间抖擞精神,“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但很快,她又唉声叹气,“哎!整整三日,我与谭林霜仍未圆房。”


    是夜,赵明煙正准备端着羊鞭汤去书房找谭林霜,不想他竟早早回屋,于是把汤碗往他面前一送,笑得好似捉住了小白兔的大灰狼。


    “夫君,趁热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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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汤只是小补,不会让夫君生虚火。”


    谭林霜摆摆手,有气无力地弓着背,“娘子的好意,为夫心领了,但为夫着实疲累不堪,想早些就寝,才能在明日陪娘子你归宁时看起来精神一些。”


    说话间,他伸手搂住了赵明煙,口吻愈发柔和,同时还透着歉然与无奈。


    “我自知配不上娘子,娘子你如珠似玉,我多想与你子孙绵绵、与你携手百年,可我这身子骨…咳咳咳……”


    “我不知还能陪伴你多久,惟愿今夜共枕眠明早同睁眼。”


    “而明日归宁,我能为娘子你做的只有强装康健,不让你的娘家人担心,更不让外人在背地里笑话你今年出嫁明年守寡。”


    “娘子,我会努力让自己活久一些…咳咳咳……”


    拍了拍赵明煙的肩膀,谭林霜便咳嗽着上了床。


    呵!


    赵明煙在心里冷笑。


    说得我都要信了!


    她一仰脖子,将这碗羊鞭汤一饮而尽。


    “夫君,今晚不看书了吗?”


    嘴巴一抹,她又是柔声细语。


    谭林霜已向内侧躺,声音透着虚弱:“不了,今晚定要好好会周公,将眼底的乌青散去。娘子也尽早歇息吧,你眼底的乌青不比我淡。”


    “我还不困。”


    赵明煙放下空碗,拿出事先备好的《玉房秘诀》,来到床边。


    察觉到有物什放到枕边,谭林霜蹙了蹙眉。


    她又想作甚?


    “夫君累了,我便当夫君的眼睛,替你睡前一阅吧。”


    宽衣解带后,赵明煙轻轻躺下,拿起了那本《玉房秘诀》。


    谭林霜的眉头皱得更紧。


    阅何书?


    断然不是什么正经书!


    “男年二十,二日一施,说的正是夫君你。”赵明煙缓缓道来。


    谭林霜虚起了眸子。


    玉房秘诀?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随四时行房。”


    “定气、安心、和志,三气皆至,神明统归。”


    “先嬉戏,使神和意感,良久乃可交接。”


    “水蛭登陆,鳝鱼搁浅……”


    赵明煙念得不疾不徐,就连气息也很平缓。


    可谭林霜却听着听着耳朵发烫喉咙发紧。


    他咽了口唾沫,紧抿着唇,在心里默念静心咒。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色即是空……


    “弱入强出,阴阳之和在于琴弦麦齿之间。”


    南无、阿唎耶…空即是色……


    “女子五至之征:耳热乳坚,颈汗足振。”


    菩提萨…后面是什么?


    谭林霜忘了,脑子里一片混沌,而身体也渐起反应。


    聆听着赵明煙泠泠却平静无波的声音,他徐徐地转过了身。


    此时的赵明煙正专心致志,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昧,让她显得朦朦胧胧。


    虽然嘴上念着房中术,脸上的表情却圣洁如观音,看得谭林霜牙痒痒,想立即撕掉她身上的伪装,压她在身下低吟喘息。


    “夫君。”


    正当谭林霜心猿意马之际,赵明煙忽地停下,转头看向他。


    “嗯?”


    谭林霜略显心虚,故作淡定地掖了一下被子。


    赵明煙的双眸依旧澄清,不染丝毫杂质。


    “夫君,你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