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不疼我了...

作品:《白月光带娃随军:靠美食风靡大院

    走出车站,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宋怀生用军大衣裹住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小水珠。


    “怀生......”她突然轻声唤他。


    “嗯?”


    “谢谢你。”


    自从她见到程越鸿,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宋怀生便一直帮她找程父程母的下落,以及当年他们被诬陷栽赃的证据。


    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也基本上都是花在了这件事情上,还动用了不少的人脉。


    费的心思只会比她多。


    “我们是夫妻,你的爸妈也是我的岳父岳母。”他顿了顿,突然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如果真的非要谢的话,那不如......”


    宋怀生附到程月弯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成功把程月弯闹了个大红脸。


    程月弯听完那几个字,顿时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你、你胡说什么呢!”


    宋怀生大笑起来。


    他本只是想逗逗她,缓解她连日来的紧张情绪,却没想到程月弯红着脸,低着头小声说:“等...等回去的时候...”


    这下轮到宋怀生愣住了。他的小妻子向来娇气,在床笫之事上总是羞怯被动,总是跪不了多久就娇气的喊着累了,更别说让她在上头了。


    今天居然答应了这样大胆的要求。


    他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我记着了。”


    宋怀生抱着程月弯去了当地的一家诊所。


    要不说这边的条件差,连家正规的医院都没有。


    开完药之后带着她去附近的招待所住下了。


    所幸还好,第二日的时候程月弯的烧就已经退下去了,整个人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当然,宋怀生功不可没。


    毕竟帮她捂了一个晚上的肚子呢。


    二人简单的用过早饭之后,便准备去寻去到红旗村的牛车。


    马上就要见到程父程母了,可程月弯忽然就有点“近乡情更怯”了。


    宋怀生似乎看穿了她的恐惧,将她搂入怀中:“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牛车缓缓驶来,扬起一片尘土。


    程月弯攥紧了宋怀生的手,心跳如雷。


    ......


    黑省的冬天向来严酷,去年的收成本就不好,谁曾想今年过年的时候,老天爷像是铁了心要跟人作对似的,整月整月的冰雹霜冻轮番上阵。


    红旗村的地里,那些刚冒出头来的冬小麦苗,一夜之间就被冻成了冰碴子,踩上去咔嚓作响,像是踩碎了一地希望。


    宋怀生坐在牛车上,将程月弯身上的袄子又裹紧了几分。


    这已经是初春了,按理说该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可这鬼天气,竟比腊月里还要冷上几分。


    马车轮子碾过冻得硬邦邦的土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路两旁的田地里,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劳作了,他们弓着腰,用锄头一点一点地刨开冻土,试图抢救那些可能已经冻死的庄稼。


    “这红旗村受灾最严重?”宋怀生问车夫。


    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脸上沟壑纵横,像是被这北风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可不是嘛,同志。”


    他叹了口气,“红旗村地势低,冰雹全往这儿灌,你是没见着,那雹子大的跟鸡蛋似的,砸得屋顶咚咚响,村里的鸡鸭砸死了大半。”


    宋怀生皱了皱眉,目光扫过那些在田里劳作的村民。


    他们大多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手指冻得通红,却还在坚持刨地。


    有几个孩子也在田里帮忙,小脸冻得发青,却不敢停下手中的活计。


    如果今年的收成还像去年那般的话,这些村民当真是要饿死了。


    红旗村比宋怀生想象的要大,马车沿着村道走了约莫一刻钟,才看见大队部的青砖房子。


    宋怀生让车夫直接去大队长家,他得先了解情况再说。


    ......


    而此时的红旗村东头,程家那间低矮的土坯房里,气氛比屋外的寒风还要凝重。


    程母又吐血了。


    这次比前几次都厉害,暗红色的血溅在洗得发白的被面上,像是一朵朵诡异的花。


    程父手忙脚乱地用湿毛巾擦拭妻子的嘴角,那毛巾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


    “老程...我、我怕是...”程母气若游丝,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丈夫的衣袖。


    “别胡说!”程父声音发颤,却强作镇定,“就是风寒没好利索,等开春暖和了就好了。”


    他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眼睛却不敢看妻子凹陷的脸颊。


    程母的病是从今年年初开始的。


    那会儿正是最冷的时候,她为了多挣几个工分,跟着男人们去修水渠。


    冰天雪地里干了一整天,回来就发起了高烧。


    起初谁也没当回事,农村人嘛,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可这烧退了又来,反反复复,程母的身子骨就这样被拖垮了。


    更糟的是,大队长赵德柱一直不肯给他们开介绍信。


    程父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求他了,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你们这些下放人员,谁知道是不是想借机逃跑?”赵德柱总是叼着烟袋,眯着眼睛这么说,“再说了,县医院那是给贫下中农准备的,你们这群坏分子配吗?”


    没有介绍信,他们就算偷跑去了县城的医院,那边的医生也不会给他们看病开药的。


    诊所那边也去看了,但也就是开了些退烧药和止咳糖浆,对程母的病根本无济于事。


    程父把妻子安顿好,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


    灶台冷冰冰的,米缸里只剩下薄薄一层玉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