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点-1000】


    【当前直播点2000】


    emmm…


    灵枫沉默，揉了揉眉头，关闭视频通话。


    居然没注意，整个身形都进入非物质当中了吗？


    啧…


    与上次的弹幕一模一样。


    灵枫再次来到空泡边缘。


    在上一次的实验当中。


    单独伸出一只手，是不会被漫漶的。


    闭上双眼，周围景象在脑海构建，伸手——


    与上次一样的弹幕，但这次情况却有所不同。


    非物质…被他拿在手中了。


    手上还包裹了一层金属…


    【顾默：对！就是这个，灵枫有实力的！】


    “多谢夸奖。”


    灵枫脸上微微一笑，随后回到，16号节点之中。


    同时，他将此消息发送给了其他空泡，但他们能不能收到，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三天后。


    节点震动两下，回复传来。


    【空泡编号：AW-9M


    发布者：广播员张镇


    特征向量：[VSJSFQ7298D8OT81CU7H]


    最新的非物质状况预测显示，空泡周边的非物质浓度有望在未来一周下降至1100И/m?，估计会有两到三个合适的语义流传输窗口。目前预备的传输计划如下：


    目标空泡为AW-7Y，AW-AU与AW-I2。


    预计传输208篇信息文档。


    当前所有信息已归档并整理，如有加急信息需要进行传输，请尽快联系广播站。


    预计传输约三吨的蔬菜，包含番茄、萝卜、西葫芦和玉米，目标地点为疑似出现食物短缺的空泡AW-I2。


    因该空泡的所有回复均漫漶不可辨，空泡委员会决定继续进行饱和式援助。


    昨日，我们与邻近空泡AW-9U进行了例行语义流传输测试。    我们最终接受到了约5g的碳与约2g的葡萄糖，与计划所安排的400g碳与200g葡萄糖相比，不考虑空泡AW-9U错误理解广播的可能性，计算可得漫漶率高于98%，但正如之前所言，我们期望在未来一周里面情况会有所改善，漫漶率能下降至损耗可接受的程度。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接受到的语义流中还包括了约12g的不明金属，普遍附着在物品表面。


    它们表面类似黄金，但质地与光泽都有诡异且不寻常之处。


    收藏品基金会驻地研究人员已经介入调查。


    最后，在此向诸位广播一个不幸的消息：根据周边闭路电视的录像，我们确认先前失踪的15岁青年邱凡独自一人走入了空泡周边的非物质，相信现已漫漶于其中。


    遵循其家属的意愿，此为本事件的最后一次相关广播。愿空泡居民们生活平安。


    再会。】


    【黑塔：呵呵，有点意思，CN-3000的收藏品基金会肯定想不到，这稀金是自己人送来的。】


    【钟离：小友这次，倒也算危险与收获并存。】


    【派蒙：那个15岁的青年，也太可怜了吧，怎么早就…】


    【荧：可能是想像灵枫那样，但是灵枫也才16。】


    【灵枫：emmm。】


    灵枫离开弹幕，走到电脑屏幕前。


    将这一幕写下来吧——


    【在节点矩阵尚未建立的时期，一切语义流的传输都因非物质的阻隔而变得无比艰难。


    在我们的管理之下，绝大多数空泡都遵循着一样的方针：持续监控空泡周边非物质的状况，并定期进行语义流广播。


    时至今日，包裹蓝星的非物质事实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语义流漫漶率一直平均维持在95%以上的水平。


    可以想见，那个时期的语义流广播，几乎可以说就是在撞运气：通过持续不断的高强度广播，来祈祷有一些只言片语，有一些零星碎片，有一些心意和援助，能抵住非物质的侵扰，顺利到达目标空泡。


    有的时候，依赖一些奇迹般的微小窗口，我们也能成功地将一些语义流——


    甚至是人类个体这样复杂的语义流——


    较为完整地送达目标空泡。


    在那个黑暗的时期，在那个艰难的时刻，有相当多的人冒着生命危险，抵住漫漶，将各种消息传播到了各个空泡。


    尽管这样的机会稀疏得宛如空中浮尘，但就是在那样的一次次微小的交流里，我们开始看到了希望。


    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发现了那从非物质中析出的不明金属，也就是我们今日所称的：稀金。】


    接着——


    发送，收藏品基金会东土指挥部驻地组织。


    灵枫花了不少时日收集稀金，顾默与九天冥不能在这两个位面待寻太久，很快便回到第一位面。


    而直播间系统最近不知为何时常进化。


    就是正面意义上的。


    “你好AIC，你是人机吗？”    面前视野中，熟悉的蓝光再次亮起，屏幕上，圈圈浮动。


    AIC：我是AIC，不是什么人机，是你在这个收容故事的专属AI。


    “好的，你能带我通关CN-3000吗？”


    AIC：经过推算，我极容易带着你陷入漫漶之中。


    “emmm…”灵枫思考了一会。


    “你说为什么学生要上学？”


    AIC：？


    “你知道为什么魈叫魈吗？”


    AIC：经过深度思考，魈上仙是璃月的一名夜叉，其名称由岩王帝君赐予，因此名为魈。


    “不。”灵枫摇了摇头，观看直播的人也开始好奇起来。


    “因为魈个子。”


    AIC：？


    【钟离：此言有理。】


    【魈：……】


    【星：把AIC当成稻妻人整（点赞JPG）。】


    【影：跟我们也有关系？】


    【三月七：星的日常发癫罢了，大家不要理会哈哈…～】


    …


    来到空泡边缘，灵枫带着此前收集的所有稀金，这一刻直播间再次堆满了人。


    “AIC，开始记录。”


    AIC：收到，开始记录目标行为动机与语言。


    灵枫看后，手握稀金。


    在这之前，先搞点直播点。


    接着他对着直播间的众人说道。


    “经过这些天的研究，稀金是一种可以在物质传递时从非物质中析出的特殊金属，稀金所展现的形态取决于它接触到了什么样的语义流，


    它在不同人的手中会出现不同的形态，但无论多少次接触同一块石头，它都是最初接触那块石头时的形态。”


    这也是这些天收集稀金的原因，毕竟灵枫不会傻到去危险的非物质中收集什么用都没有的东西。


    【黑塔：原来如此吗？如果我想让它变成博识尊的样子，能做的吗？】


    “应该不能，体量太大了。”


    随后，灵枫再度开口。    ……


    收藏品基金会东土指挥部总部。


    初级研究员杨嘉年对非物质苦恼不已，在这一次的空泡边缘探索，再次毫无进展。


    而杨嘉年年级30左右是一个大叔，头发很短，皮肤偏黑。


    “有进展吗？”他屏幕前的高级研究员李惜文问道。


    对方皮肤偏重，高马尾，肌肤细腻，长相俊俏。


    “没有。”


    “啧…我感觉我们还得派更多人手去。”


    “但是我们上次才漫漶了一位研究员。”


    李惜文听到这句话表情凝重，眼眸中满是坚定，她伸出手来，分出屏幕。


    看着自己空泡的监控。


    “这是人类文明想要连接交流的必要损失，而且…”李惜文话语停顿片刻，再度开口：“如果是我，我发现了一定进展，我也会进入非物质中，去冒这一次险。”


    “你是高级研究员，我说不过你，但是…”杨嘉年话语被突然出现的语义流打断，他突然回头看向监控屏幕。


    “等等，有语义流发送过来了，对方的特征向量…好像是空泡A3-AK的。”


    另一边也很快传来电子声音。


    “我也收到了！我记得稀金也是空泡A3-AK送过来的！”李惜文眉头又皱了皱。


    “两个标准年前？”


    杨嘉年听后，也有些震惊：“怎么会传输这么久？”


    【空泡编号：A3-AK


    发布者：不明


    特征向量：不适用


    男子：AIC，空泡周边非物质的浓度如何？


    短暂的电子杂音。


    AIC：估算约为1482.472И/m?，与昨日的预测值相比下降了约1.9%。但仍是极高浓度范围，任何语义流进入此浓度的非物质中，其漫漶率估计将在约32s后超过98.5%。


    男子：那未来几天的预测呢？


    AIC：估计未来的一周内会下降至约1250И/m?，但随后会大幅度升高至超过1600И/m?。即便使用最乐观的模型，当前估计在未来的五到十年内，本地空泡周边非物质的浓度都不会低于1000И/m?。


    短暂的沉默。


    AIC：提醒似乎是必要的：当前存储的所有预测非物质趋势的模型都极其不成熟，长时间预测的准确率不足55%，即可广义地理解为“只比抛硬币好那么一点点”。在非物质这件事上，任何的模型都无法预测，未来会不会有意料之外的事件发生。


    男子：没关系。做研究本来就不能够指望奇迹。（停顿）就今天了。AIC，开始准备。


    AIC：明白。    短暂的电子杂音。


    男子：AIC，描述你所看见的。


    AIC：我看见一名年轻男子，也就是你。


    你的右手握着一小块正在燃烧的不明金属，其火焰是金黄色的，正顺着你的手指逐渐往手臂蔓延，但未有看见你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你也没有表现出感受到疼痛，或恐惧，或不适。


    现在火焰已经蔓延至了你的全身，但你依然平静地站在原地。


    你现在浑身笼罩在金黄色的火焰之中，但你的外观没有出现任何变化，皮肤没有焦黑开裂，肌肉没有燃烧崩解，仿佛那火焰只是线性叠加在你之上的一个图层。


    这是异常的情形。


    男子：没错，这确实就是异常。（停顿）一点也不疼，我知道我是对的。


    AIC：这是否意味着实验的成功？


    男子：不，现在才刚刚开始。距离这里最近的空泡是哪一个？


    短暂的电子杂音。


    AIC：空泡IN-SA，绝对空间矢量值……73.16……10.39……65.76……14.69……正在将其发送至你的随身终端……完毕。


    男子：看到了。


    我现在就出发……穿过非物质，到达IN-SA，然后返回。


    如果我成功了……（深呼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AIC：这意味着你找到了穿破非物质的办法。


    男子：这意味着人类找到了穿破非物质的方法。


    短暂的电子杂音。


    AIC：现有的数据不支持这个推定。根据过往的实验记录，当前这套方法——如果它能成功——只适用于你本人。


    你之前一共进行了10次尝试，却已确信这一从非物质中析出的异常金属对不同人的反应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男子：虽然尝试的次数少，但我能确定，放心。


    短暂的沉默。


    男子：我突然有点好奇，AIC，在我出发之前。


    （停顿）其他人……其他空泡里的人，每一个人，他们成功发现这个方法，并且像我这样去实现……有多大机会？


    AIC：我并没有足够的数据去使用模型进行拟合。


    男子：那就大概猜一下。


    AIC：明白，现在开始进行基于准确率不明的假想逻辑进行推导的模拟演算……这套方法需要对异常金属的性质有所了解，同时研究者需要完全基于个人的独有特质进行长时间的尝试与探索，且实现的过程充满了异常与不确定……推导结果认为，单个人类个体使用该方式成功穿破非物质的概率……不足0.1%。


    男子：这样啊……那整个人类文明通过这个方法，重新互相联系的概率……


    AIC：要精确地推导这个概率，需要调用社会学模型进行上千万人类行为的模拟演算，这需要大量的运算时间。


    如果进行简单处理，认为每一个个体的成功为独立事件，简单将其概率相乘千万次，那么人类文明重新互相联系的概率趋近于零。    男子：……可以当作是不会发生。如果发生了，那可以说是个奇迹了。


    AIC：是的，确实可以称作奇迹。


    男子：但是个体成功穿破非物质……这真的是独立事件吗？


    AIC：不确定。我需要调用社会学模型进行模拟演算。


    男子：你刚刚说需要大量的运算时间，具体是多少？


    AIC：不确定。


    男子：……我明白了。那就算一算吧，AIC，我还挺想要知道结果的。


    AIC：我观察到你身上的火焰有所变化，它们摆动得比刚才要剧烈。你是否要在原地等待计算结果？


    男子：……嗯，现在有点烫。（停顿）我还是赶紧出发吧，你现在开始计算，我回来再看结果。


    AIC：明白。模拟演算马上开始。


    男子：那我走了，AIC。祝我一路顺风。


    AIC：祝你一路顺风。


    】


    【执笔人，开始回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