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的脸


    他在五条老师的手机屏保上看到过——在咒术高专的大门前，年轻的五条老师和另外两女一男，似乎是同期的人站在一起。


    其中，面容更青涩的家入医生和眼前的少女一左一右，肩膀靠着肩膀，姿态亲密。


    照片里穿着高专校服的五条老师站在少女身侧，正亲昵地揽着少女的肩膀对着镜头比着耶，笑容灿烂又肆意。


    而家入医生身旁的，则是已叛逃的诅咒师夏油杰，露出温和又放松的笑容。


    这是一张让人看到就不会怀疑他们之间感情的照片，带着独属于青春的鲜活印记。


    他有次注意到五条老师坐在台阶上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终于伸出食指，极轻地碰了碰屏幕。


    他的唇角既没有扬起，也没有垂下，只是维持着一种虚无的平直，仿佛所有情绪都已沉入深潭。


    反常的安静的五条老师。


    而他的视线很快被五条老师发现，隔着白色绷带，五条老师准确无误地抬起头面向他的方向。


    “啊，是忧太啊。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五条老师又用活泼的语调跟他打着招呼，仿佛刚刚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不，绝不是错觉。


    乙骨忧太有些恍惚。


    “五条老师，你刚刚是在？”


    “.哦，这个啊。”五条老师顿了顿，依旧是不着调的语气，但不知为何，他总能听出一丝别样的感觉，“老师在追忆青春哦~”


    说着，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合照跟着晃动，但乙骨忧太还是将合照内容看得分明。


    “说起来，忧太，还适应高专生活吗？真好啊，跟同期之间相处得很不错吧”


    五条老师收回手机，笑眯眯地抛出了一系列话，他忙着回答，自然也就没再询问更多。


    这惊鸿一瞥按理来说，只是会让他对这张脸留有大致印象，但奈何，当时的五条老师流露出的态度实在太特殊，他下意识将那张可能是关键点的脸牢牢记下。


    而如今，照片上的人出现在了现实.


    突然意识到什么，乙骨忧太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困惑，上下打量着祝渔。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看起来还是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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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上一模一样？


    “你”乙骨忧太支吾了一下，刚想询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五条悟”的人，放在咖啡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赶忙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五条老师”几字让他浑身一震，手已经习惯性地按下接听键。


    “忧太，听你的辅助监督说你在那家很有名的波洛咖啡屋，里面的食物据说很美味呢。先不要走哦，老师正好在附近，正好可以过来买份——”


    电话那头欢快的声音骤然消失。


    无声无息。


    隔着流动的人潮，举着手机，抱着份仙台特产的五条悟，目光透过咖啡屋透明的玻璃，一眼撞见那个曾在青春记忆里走散的那个的身影。


    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五条悟突然定在原地。


    他已成一座孤岛。


    视野尽头，那个许久未见的身影仿佛隔着梦幻的光晕若隐若现，如同水面上飘扬不定，随时会碎成光点的月亮。


    恍惚间，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大家一起出任务的一个午后，她转头轻轻喊了一声。


    ——“悟。”


    与当时场景不同的，现在的、鲜活的、未曾变过的她，在咖啡店里看着他，轻轻歪了歪头。


    他指尖无意识地松开，怀里装喜久福的袋子坠地的闷响被吞没。


    他忽然抬手，指尖决然扯开缠绕眼部的绷带。


    洁白的绷带垂落，露出一双如天空般澄澈的蓝色双眼，在灿烂天光下，如同暴雨洗刷过的苍穹，此刻却翻涌着某种灼热的情绪。


    那张完美精致的脸面无表情，褪去一切色彩。他只是执着的，一眨不眨地盯住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仿佛稍一阖目，这缕似幽魂一般抓不住的人便会再度消散于他的世界。


    终于——


    找到了。


    短短眼神相触的几秒，周遭的喧哗声退潮成遥远的嗡鸣，唯剩心跳在鼓噪。


    下一刻，空气微微扭曲。他瞬移出现在她的面前，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指尖感受到对方脉搏的跳动，与胸腔里失控的心跳逐渐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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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五条悟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是你啊。”


    “好久不见。”


    他微微弯腰，鼻尖几乎相抵，呼吸交错间，他看清她因惊愕微微瞪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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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六眼正贪婪地将她身上的信息搜集、接纳。


    她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找不到她？


    她过得还好吗？


    有在想念他们吗？


    “悟，好久不见。”


    她说着，眼睛缓缓地眨了眨。


    五条悟垂着眼睫，忽然扯了扯嘴角。


    *


    因着五条悟的“热情邀请”，祝渔和斑将前往高专进行“友好参观”。


    “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咒术师啊！”被安排了的斑木着脸对祝渔说。


    “唔以前？”祝渔接过五条悟给的大福，咬了一口，开始回忆《咒术异闻录》这张地图的剧情。


    从她的白毛同期的脸判断，貌似这里的时间线没过多久啊。


    不过，纸片人的脸倒是没什么参考价值就是了。


    “你这家伙.真是最奇怪的神明了。”


    斑嘀咕着。


    完全没有神明的架子不说，最喜欢的竟然是捡垃圾.


    而且完全无所谓地跟所有人类、妖怪交朋友。


    跟高天原那帮高高在上的神明完全是两个物种啊.


    瞥了眼投来疑惑视线，忙着嚼嚼嚼的祝渔，斑默默移开眼。


    算了，奇怪就奇怪吧，睿智的老师我和烂好人夏目可是会好好看着她的。


    笨蛋神明可不能被骗了。


    等等说起夏目


    是不是忘记联系他了？


    斑露出了心虚豆豆眼。


    *


    成功抵达住宿地点的夏目，在看时间差不多后站在约定的地方拨打电话。


    ——打不通。


    （某忘记把手机挂出来的玩家：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


    夏目沉默了一瞬，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种毫不意外的感觉呢。


    最终还是选择掏出了那个曾经大变活人的小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