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见到她从七海两人身后冒出来，此NPC的表情立刻就不对了，对着她嘀嘀咕咕说了一堆，像是“五条君的同期......还算有点实力”“少跟弱者在一起......”


    祝渔完全没听他在讲什么，只是盯着他的脸陷入沉思。


    等等，这NPC谁啊？


    总觉得在哪见过，怎么这么跟自己说话，以前见过？


    看着NPC头顶的“？？？”，虽然NPC的建模有点眼熟，但祝渔向来靠特征和名字认人，对方穿着京都校的统一校服，混杂一串头顶“？？？”的京都校NPC里，她都快认不出来谁是谁了。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问出口了。


    “你是谁？”


    结果黑色短发的NPC脸瞬间涨得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你......你竟然敢忘记我！”


    喂喂，不要搞得玩家跟什么负心人一样好吧。


    祝渔面不改色：“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NPC忽然就安静下来，深沉地继续盯着她良久，总算开口：“......禅院直哉。”


    “记住这个名字。”


    毕竟他可从来没忘记过她的名字，就算是个女人，但作为强者，也勉强......有让他记住的资格吧。


    想到记忆里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禅院直哉瞬间兴奋起来。


    是强者！


    打败她！打败她！打败她！打败她——


    瞳孔微微扩张，舌尖轻轻扫过齿列。


    他无比期待！


    *


    禅院直哉这个NPC说出了要打败她的话后瞥了七海两人一眼后就走了。


    他与七海、灰原其实才是同一届。


    团体战的时候不限年段，东京校全体对战京都校全体。


    在她高专一年级时，那一次交流会是靠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大杀四方的。


    祝渔发现对面都是绿名，自然懒得动手，忙着在扬地里探索，拾取道具。


    虽然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有些遗憾不能和同期一起碾压对面咒术师，但他们十分自信表示，“会把她和硝子那份一起赢回来的！”


    祝渔摆摆手就和硝子一起蹲在后方了。


    二年级时，本以为会和上一届一样，她探索探索地图就能结束，结果——


    禅院直哉NPC忽然在她【采摘】的时候冒了出来，喊着什么“让我见识你的力量吧”就冲了上来攻击玩家。


    不是吧？绿名也来红名这套？


    自动进入【战斗模式】，祝渔心不在焉的一个普攻就把人打翻在地。


    此NPC毅力极强，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经常打断她的【采摘】进度。


    祝渔：？？？


    祝渔第一次被绿名整烦，如他所愿发动异能力，将他狠狠暴打了一顿，整个NPC凄惨地被藤蔓捆住，瘫倒在了地上。


    鉴于NPC漂亮的脸蛋，她还特意避开了脸打。


    她捏住NPC的下巴，恶狠狠警告他不要再跟上来了。


    NPC狼狈地死死看着她，眼神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祝渔总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威胁完后立刻离开，把NPC抛之脑后。


    *


    她的手指钳住他下巴的瞬间，疼痛像一道电流劈开混沌。拇指抵在下颌骨上的力道刚好让人眼前发黑，却又在昏眩的边缘停住。


    无比屈辱的姿势。


    被迫仰视的视角里，她逆光的角度刚好让阴影爬上她的半张脸，藏在睫毛阴影下的眼睛里是胜者的冷酷。


    ——“离我远点。”


    声音直接刺入耳畔，却让后腰窜起一股反常的酥麻。


    口中的铁锈味突然变得馥郁。


    快要被碾碎了......


    疼痛攀上身体。


    而此刻明明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他却发现自己的灵魂兴奋地战栗着。


    就是这样，绝对的力量！


    被渴望的、绝对的力量碾碎时的痛苦才是真实的！


    败北的耻辱与诡异的亢奋在骨髓深处骚动，他早在自己意识到前就向无法抵抗的力量化身俯首称臣。


    无法打败的，不可能打败的......


    他眼眶湿红，嘴角却扭曲着上扬，活像被踩断脊骨还在摇尾的败犬。


    但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露出糟糕的神态，反而狂热地死死看着压制着自己的人。


    就是这个眼神......


    就是这个眼神！


    他呼吸急促起来......


    *


    不好，被奇怪NPC缠上了。


    发现这段时间出任务的搭档似乎有很大概率会是禅院直哉NPC，祝渔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本来她向来是不在意到底会被分配到跟谁一起的，但是他出现频率之高，特别是一见面就开始输出一些“不妙”的话语，让祝渔很难不产生联想——


    自己貌似，被对方单方面缠上了。


    对待绿名她态度一向不错，但禅院直哉的出现还是让她有些破功。


    她深深怀疑，这个NPC疑似身上有特殊设定，比如精神不正常什么的。


    每次她不胜其扰地捶完他后，他都会露出一副狂热的表情，就好像她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祝渔：......


    说起来他倒也没干什么不利于她的事，也就是在她面前说一些怪话，挑衅挑衅她的小后辈们——“禅院家才是你的归宿”“你的目光不该放在废物们的身上”......


    NPC美丽，但实在烦人。


    祝渔干脆接了个长期任务，跑远了。


    成功在下一次姐妹校交流会前都没见到他。


    而如此一来，禅院直哉也似有所感，没再那么直白地凑上来了。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受虐狂。


    但每年在交流会上，他还是会重复流程，在此期间反复刷存在感，只是正好卡在不会让她厌烦到把他一拳打昏的程度。


    随着年纪渐长，禅院直哉倒没以前那样莽撞了，今年的这次交流会上，他作为京都校三年级的前辈，为了给后辈们做个表率，特意装模作样地收敛些朝祝渔几人打招呼。


    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颔首，乍一看倒真有几分禅院名门的风姿。


    “许久不见，悟君、【梅川】桑。”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被他忽略掉了。


    五条悟懒懒抬眼应了声。


    祝渔倒是有些惊奇地盯着他出神，眨巴眨巴眼，第一次主动凑近了这位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