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饿死你了？”赵芳艳顿时也来了火气，她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你上午抓我头发的时候咋不想想自己是长辈？现在知道喊饿了？”


    “反了你了还！”张秀梅扑上来就要打，结果却被霍景国死死抱住。


    “你放开我！”张秀梅挣扎，叫嚣着。


    “妈！妈！有话好好说！”霍景国夹在中间，脸憋得通红，死命拽着张秀梅，“你别激动，我去给你做饭，现在就去！”


    张秀梅被拽着往后退，嘴里却还不干不净地骂：“贱人，要不是看在你生了两个带把的，我早报警抓你了！虐待老人，够你蹲大牢的！”


    赵芳艳自然不吃她这一套。


    她冷笑一声：


    “那天我大哥二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你要是被揍瘫痪了，我也不能不管你，可你这不是能跑能跳的吗？”


    张秀梅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你咒谁瘫痪呢！你给我再说一句！”


    这话正好被路过的邻居听见，几人站在院墙外小声议论。


    “听见没？隔壁又吵起来了，这霍家就没安生过。”


    “以前欺负二媳妇，现在轮到大媳妇了，赵芳艳也算倒霉，怎么嫁进这么个家。”


    那人摇头：“谁说得准呢，可赵芳艳可没人家清禾那么好欺负，人家还有娘家给撑腰呢！”


    “我看啊，等老三霍景明回来带媳妇，照样得被这老太太磋磨。”


    声音沉寂了几秒钟，随后又有人开口：


    “还回得来吗？听说去南边打工，好几年没信儿了，我看呐，说不定早就死外面了……”


    “嘘！小声点，被听见那老太太又得跟你吵！”


    ……


    晚饭过后，苏清禾收拾碗筷时，总觉得霍景勋有点心不在焉。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眼神沉沉的，不像平时那样带着暖意。


    “有心事？”苏清禾擦着手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霍景勋沉默了会儿，还是把沈央央的事说了：“沈央央认识了个男人，听阳阳说挺有钱的，她现在连班都不上了。”


    这倒是挺符合沈央央的作风。


    苏清禾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现实发生的事情和梦里的一直不一样。


    沈央央没攀上霍景勋，自然当不了毫无顾虑的富太太，只能另寻出路了。


    可能在她心里，找个有钱的男人养着，就是最不费劲的路子。


    “那你担心她？”苏清禾问。


    “不算担心。”霍景勋摇摇头，沉声道，“就是觉得，她要是真被骗了，贺子在天上怕是也不安生。”


    江贺当年在部队跟他是过命的交情，他怎么能视而不见。


    要真一点也不管，他只觉得对不起贺子。


    要不是看在贺子的面子上，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想管！


    苏清禾握住他的手：“要不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劝劝她？”


    霍景勋反手把她的手攥紧，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不用，我不关心别人，我心里只有你。”


    苏清禾被他说得脸一热，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要不是因为贺子，我不会多看他们母子一眼，清禾，你应该懂我。”


    苏清禾当然明白，她点头：“好了，能帮就帮一把，别为难。”


    “这些天带绵绵去单位，看大家带绵绵的样子，才知道你一个人带她有多难。”


    霍景勋的声音放得很柔，“以前总觉得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应该的，现在才明白，你受了多少累。”


    “清禾，我亏欠你太多，以后我一定把你放在第一位，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苏清禾的眼眶有点发热，故意逗他：“那要是我跟绵绵吵架呢？你帮谁？”


    “当然帮你。”霍景勋想都没想，“你是我媳妇，我不跟你站一队跟谁站一队？”


    “骗人。”苏清禾笑了，“绵绵要是跟你撒娇，你肯定心软。”


    “那你也跟我撒个娇试试。”霍景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发顶，“你撒个娇，我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你。”


    苏清禾被他说得脸红心跳，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正经。”


    霍景勋却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又往她脸颊上蹭了蹭，呼吸温热。


    苏清禾的脸越来越烫，推他的手也软了下来。


    喘息间，她想起了正事。


    “对了，你见到沈央央那个男人了吗？长啥样？”


    “没见着，我走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


    霍景勋不想再提沈央央，转移话题。


    “说起来，局里那只大公鸡是真壮，比绵绵还高半个头，那天带绵绵去看，她倒是挺感兴趣，一点都不害怕。”


    苏清禾也没想到绵绵胆子大了许多，有点感慨：“之前她总是闷不作声的，还是现在好，活泼一点，也不受人欺负。”


    “后来她又敢喂小鸡了，拿个小铲子往食槽里撒饲料，像模像样的。”


    霍景勋笑着，眼中闪过温柔的光。


    “明天局里搞鸡鸭评比，我再带她去看看，让她见识见识啥叫‘鸡王争霸’。”


    苏清禾被他说得也来了兴致：“听起来挺热闹的。”


    “可不是，那帮大老爷们为了自家的鸡鸭能夺冠，这几天都快住在鸡舍了。”


    霍景勋捏了捏她的脸，“好了，不早了，睡吧。”


    “嗯。”苏清禾点头。


    两人去洗漱完，苏清禾躺在床上，正要关灯，却被他反手抱住。


    “我睡不着。”霍景勋的眼神带着点灼热，又往她身边靠了靠，声音低得像耳语，“再陪我说会儿话。”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苏清禾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她扭过头：“你不睡我可要睡了，别闹。”


    霍景勋不肯放过她，缠了过去：“清禾，你难道不想我吗？我最近表现这么好，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苏清禾脸颊有点红，不是她排斥这事。


    实在是，霍景勋的精力太旺盛。


    她有点受不了啊。


    “你，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苏清禾小声嘟囔了一句，霍景勋把头蹭在她的颈窝处，带起灼热的呼吸：“只对你不正经。”


    苏清禾失笑，也搂住了他的脖颈。


    霍景勋每天训练，不仅身材好，手感也不错。


    这么算起来，她也不吃亏。


    窗外月色皎洁，夜色渐深，屋里的灯不知何时灭了，只剩下低沉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警局的院子里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