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走神的楚无砚一个激灵，站起来，“发现什么了？”


    “你过来。”


    楚无砚走过去，楚无尽问，“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像李满仓。”


    李满仓？


    拐卖小宝那个狗东西？


    楚无砚立马来了精神，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般，死死地钉在病床上的男人脸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把李满仓这个名字代入到这人身上，不管是眉眼，还是轮廓，都和他们记忆中的人贩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怎么证实？”


    像归像，但这人被林小小揍成爹妈都认不出的鬼样，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楚无砚突然想到从李满仓媳妇口中得知的信息，对楚无尽抬了抬眉，“好弟弟，去，扒了他的裤子。”


    楚无尽：“......”


    面部表情有些石化。


    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去。”楚无尽想把这差事儿甩出去。


    “你是哥哥，还是我是哥哥。”楚无砚手放到他肩上推了推，“快去，你可是咱们光荣的公安同志，这点事儿都办不了？”


    职业信念感被质疑，楚无尽也不踌躇了，走上去就把男人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艹！”


    “真特么是这个狗*的。”


    看到男人屁股上胎记的一瞬间，楚无砚就挽起了袖子。


    楚无尽拉住他，语气比他冷静多了，“再打一拳，真要死了。”


    找回理智的楚无砚放下了袖子，手臂露在外面冷得慌。


    看到李满仓浑身的伤，楚无砚满意的点头，“林妹妹揍得好，揍得妙啊。”


    “不过这狗东西不当人贩子，改行当杀人犯了？”


    楚无尽冷静的分析，“据调查的信息，这家伙以前一直都是个混混，上面有个哥哥，家里唯一的工作在他哥成年后就转给了他哥，为了躲避下乡，一直混迹在京市周边，居无定所。”


    “下乡办盯了一年没有发现，就不管了，之后利用非常手段糟蹋了他现在的妻子，逼着女方不得不把女儿嫁给他，之后就生了现在的儿子。”


    “为了养儿子，开始混迹黑市，因为手脚不干净差点被砍掉一只手，走投无路之下，才开始干见不得光的事儿。”


    “拐卖小宝是他接的第一个单子，不然也不会在转手后，妻儿都不管了，逃到别的地方去躲八九个月。”


    “这次出山，也许是因为风头过了。”


    殊不知只要是他敢露头，出现在家里，楚家第一时间就会得知。


    迎接他的就是法律的审判。


    楚无砚皱眉，“这家伙显然很谨慎啊，回京市竟然能忍着不回家。”


    不然楚家早把他抓住了，哪儿还会有当街用刀捅林妹妹的事儿发生。


    “我现在有一个怀疑。”楚无尽双手环胸，手指在胳膊上匀速敲击着，这是他一贯思考时的动作。


    “什么怀疑。”楚无砚看向他。


    楚无尽说，“指使李满仓拐卖小宝的背后之人，和指使他伤林同志的人，即便不是同一个，也互相认识，且关系很好。”


    楚无砚瞳孔紧缩了一下，“怎么说？”


    “太巧了。”楚无尽罕见露出一个笑容，“李满仓回京市却不回家，有两种可能。”


    “第一，要么是上一单的‘顾客’又找到他，给了他一个满意的价格，才从阴沟里爬出来。”


    “第二，就像我刚才说的，也许是觉得风头过了才回京市，那为什么不回家呢？肯定是有人提醒他，我们不打算放过他并且一直监视着他家的消息。”


    “那他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留在京市，还接了个单子，肯定是抱着再赚一笔又躲回阴沟里去的打算。”


    “这个单子，不是上一个顾客，就是上一个顾客介绍的。”


    楚无砚哼笑一声，“在京市，和林妹妹有仇，还和我们家有关系，并且能接触到小宝的人，可不多啊。”


    推理到了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把背后之人挖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待会儿我再去林妹妹那儿一趟，这狗东西你可得让人守好了。”楚无砚说。


    楚无尽看了眼李满仓还没手术接好的骨头，礼貌性扯出一个微笑，“请问，他要怎么跑呢？”


    不是他狂妄，就李满仓目前的身体状况，离开医院半个小时就得嗝屁。


    楚无砚嘱咐了一句，“谨慎些为好，好歹也蹲了他八九个月了。”


    背后之人要是一直找不出来，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个隐患。


    楚无尽点头，“放心吧，我调几个人过来守着，这事儿你记得跟爸和二叔说一声。”


    “行。”


    楚无砚估摸着林小小睡醒过来的时间，提着营养品又上门了。


    “这次可真是遭老罪了，起码也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好。”


    “要不要我帮你跟范局请个假？万一他突然给你派任务呢。”


    一进门，看到正在喝水的林小小，就主动提了个建议。


    他在局里待了那么多年，早就清楚上面的办事儿习惯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个紧急任务，只要你没有请假，即便是在正常的休假期间，也得麻利的去干。


    林小小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就点了点头，“要，谢了。”


    楚无砚哪儿敢承她的谢，林小小帮助他们楚家的可多多了。


    “伤口还疼不？”楚无砚看了眼她的手臂。


    缝合的全过程他都看在眼里，对林小小的毅力和忍耐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合，能坚持不痛呼出声他也能做到，但像林小小这样几乎面不改色，那才是真的牛。


    不疼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在林小小的忍受范围之内。


    所以她说，“还好。”


    知道她没有什么大碍，楚无砚才开始说起正事儿。


    将李满仓的身份，还有他和楚无尽的猜想都表述了一遍后，他问，“你们在京市有什么仇人吗？”


    不然怎么恶毒到花钱请人捅刀。


    这要是捅歪了，那可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仇人啊。”林小小笑了下，“那可真是太多了。”


    但归根结底，好像也就林家一家子和秦家那母子三个。


    秦屿深看了眼林小小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开口道，“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