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娅怎么了？”


    魏鸢的声音轻得像叹气，眼里的好奇变成了担忧。


    “这是……做噩梦了吗？”


    许沐欣蹲下身，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光，看清了小娅脸上未干的泪痕，伸手想替她擦，又怕惊扰了她，手在半空中停了停，轻轻盖在了被子上，顺着她的后背轻抚。


    “可能是吧。”


    小渚也放柔了声音。


    “昨天折腾了一天，或许是累着了。”


    魏鸢看着小娅眼角又滚出一颗泪珠，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刚才还惦记着要捏尾巴，这会儿只觉得那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单薄得让人想护着。


    她悄悄退到桌边，把刚拿出来的豆浆又塞回袋子里。


    “那咱们先别吃了，等她醒了再说吧。”


    魏鸢拿起一个塑料袋，往门口指了指。


    “出去等？”


    许沐欣摇摇头，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就在这儿陪着吧，万一她醒了看不见人。”


    三人就这么静悄悄地待在房间里，晨光在地板上挪得慢了些，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只是谁都没再提吃东西的事。


    魏鸢时不时往床上瞟一眼，看着小娅颤抖的眼睫，心里默默盼着她能快点醒过来，别再做伤心的梦了。


    魏鸢正愣神的工夫，耳尖忽然捕捉到一声极轻的呢喃，若有若无。


    她猛地抬眼看向床榻，下一秒，就连呼吸都顿了顿。


    就见小娅头顶的发丝间，不知何时竟浮起个东西。


    那是个金灿灿的十字，边缘泛着柔和的光，正轻巧地打着转儿，最终斜停在她头顶，像枚精致的金色叉号别在那儿，格外显眼。


    魏鸢眨了眨眼，又凑近了些，确认自己没看错。


    魏鸢一时间忘了作声，只是盯着那十字出神。


    床上的小娅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眼还蒙着层水雾，茫然地扫过天花板，又移到墙壁，最后落在床边的魏鸢身上。


    “早……上好。”


    小娅的声音还有点轻，带着刚醒那种糯糯的感觉。


    对着魏鸢轻轻弯了弯嘴角，可这笑容还没在脸上挂稳，一滴泪珠就又顺着眼角滚了下来，砸在枕头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魏鸢这才回过神，忙不迭俯下身，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泪痕，指尖碰到她脸颊时，还能感觉到一点湿凉。


    “看来……小娅你应该已经都知道了吧？”


    魏鸢的声音放得很柔，随即将手放在小娅发间轻轻抚摸。


    小娅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那金色的斜十字也跟着微微晃了晃。


    “魏鸢，谢谢你的帮助。”


    她轻声说，多了些更多感激的情绪。


    魏鸢听了，只是轻轻摇了摇脑袋，目光落在她头顶的十字上，又很快移回她脸上，扯出个温和的笑。


    “先别说这些了，饿不饿？桌上有早餐呢。”


    许沐欣和小渚本来都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两人几乎同时站起身，快步走到床边。


    许沐欣刚要开口说“醒啦”，目光不经意扫过小娅头顶，话头猛地顿住，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再次睁开，那金色的斜十字依旧浮在小娅的头顶。


    “那是……什么情况？”


    许沐欣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没回过神的茫然，视线就没从那十字上移开。


    小渚也盯着那东西看了好一会儿，眉头轻轻蹙着。


    她转头看了眼魏鸢头顶那团星云状光环，又转回来看了眼小娅头顶的金色斜十字，迟疑着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多了个光环呢？


    她心里犯嘀咕，又仔细对比了两下，虽说两者外观上有所不同，可那悬浮在头顶，又仿佛在发光的模样，又透着点说不出的相似感。


    “魏鸢……”


    小渚把目光转向魏鸢，语气里带着探询。


    “小娅头顶的那个东西，是光环吗？”


    魏鸢早就注意到她们的视线，这时候听小渚问起，她轻轻点头回应。


    “没错哦~”


    再看向小娅头顶那个显眼的金色斜十字，点了点头。


    “小娅头顶的就是光环~”


    小娅听见魏鸢的话，不由得一愣。


    她迟疑地伸手探向床头柜，摸到自己的手机，指尖有些发颤地打开了相机，切换成自拍模式。


    屏幕亮起，映出她还有些睡意的脸。


    而当镜头缓缓上移，看清自己头顶的景象时，小娅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一个金色的十字形光环，正静静地悬浮在她发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手机屏幕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下意识地抬手往头顶摸了摸——指尖什么也没碰到，那光环仿佛只是个虚影，却依旧如此清晰地显示在镜头中。


    小娅的目光在屏幕中的自己和身旁的魏鸢之间来回移动，像是在对比，又像是试图找出某种关联。


    魏鸢头顶那团星云般的光环缓缓流转，而自己的则是一个简洁明亮的金色十字，斜斜地停在脑后上方，与魏鸢的那个相比，她的光环更像是一个安静的装饰。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小娅低声喃喃，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边的魏鸢。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的光环处点了点，仿佛那样就能触到它的实体。


    魏鸢凑近了一些，手掌轻轻放在小娅头顶抚摸。


    “也是刚出现的而已啦~就在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


    “虽然看起来和我的不太一样，但确实是光环没错哟~”


    魏鸢也是有察觉到，小娅和小渚两人，刚刚都在对比在场仅有的两个光环。


    许沐欣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弯下腰来看小娅的手机屏幕。


    “居然真的能拍到了啊……刚才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惊奇，还带着点没完全消散的懵。


    小娅没说话，只是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有些茫然。


    她微微偏了偏头，屏幕中的光环也跟着轻轻转动，始终保持在一个微妙的角度和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