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沈父被送进了急救室。


    江辰几人，在外面焦急等待。


    足足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柳芊芊先从里面出来了。


    沈家母女四人，立刻围上去，询问情况怎么样。


    柳芊芊叹了口气说：“暂时没事儿了。”


    江辰上前一步：“暂时？”


    柳芊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们就是犯糊涂，沈伯父的身体情况难道不清楚吗？怎么还能让他喝酒呢？”


    “芊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说我们都没有意义，还是说说接下来的治疗吧。”江辰冷静的说道。


    沈家母女，已经开始哽咽了。


    “常规治疗其实没多大作用，我想来想去，还是得请我爷爷出马，中药虽然起效慢了些，可能治本。”柳芊芊想了想说：“这样，现在时间太晚了，沈伯父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明天一早我去把我爷爷接过来再说。”


    江辰点点头：“谢谢。”


    柳芊芊佯装没听见，转头对沈家母女说：“沈伯母，我去给沈伯父安排病房，一会儿护士会把沈伯父送出来，他现在需要安静，你们都不要吵他，让他好好休息。”


    沈母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沈如玉抓着柳芊芊的手：“芊芊，谢谢你。”


    柳芊芊微微一笑：“都是自己人，不用说这些客气话，我先去安排病房。”


    目送柳芊芊走远，江辰暗暗吐了口气，心说老爷子高兴喝了点酒，又不是我的错，柳芊芊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呢？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柳芊芊给沈父找了间单人病房，又特意叮嘱护士站的护士着实关照。


    一通忙碌下来，天都快亮了。


    小雨霁一直由沈如彤抱着，早就蜷缩在怀里睡熟了。


    江辰见几人都挤在病房里，就说：“妈，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晓阳，小彤，你们都有工作，天亮了还得回去上班，也跟妈回去。”


    沈母看着病床上的沈父，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哽咽说：“江辰，辛苦你了。”


    “妈，自家人，不说这些。”江辰笑着说。


    “江辰，我留下来吧。”沈如玉也想留下。


    江辰摇摇头：“不用，你们都回去休息，早晨再过来就行。”


    沈家几人交换了下眼神，这才点头答应。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江辰和柳芊芊。


    “芊芊，今晚你跟着忙了半宿，也抓紧回去睡觉。”江辰见柳芊芊一脸的疲惫，有些过意不去。


    柳芊芊哼了声：“用不着你关心……”


    江辰一阵无语，心说这一转眼都多少天没见面了，我如今回来了，她怎么还闹起别扭了？


    心里头犯着嘀咕，可这些话总归是不能说出来的，免得惹来不必要的误会。


    当即就赔着笑脸：“芊芊，我们可是好朋友，又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怎么能不关心你呢？再说了，你帮了我家多少忙，我也不能显得不懂人情世故嘛。”


    柳芊芊撇撇嘴，推门走了。


    江辰耸耸肩，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不知不觉间，天色大亮。


    沈如玉带着早餐来了，沈母留在家里照顾小雨霁。


    沈父还在沉睡中，江辰只得自己先吃。


    没想到才刚刚吃到一半，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只见柳泉涌和柳芊芊，在几名医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江辰忙不迭放下碗筷相迎。


    柳泉涌笑哈哈说：“江辰，都是自己人，你吃的你饭。我听芊芊说，你家亲戚中风复发，想找我过来看看。”


    江辰点头说：“是啊，我家亲戚……”


    说着，不禁偷偷看了一眼刘如玉和柳芊芊，他们三人的关系十分微妙，真怕一不留神就露馅。也幸好沈母没来，要不然西洋镜肯定被捅破了。


    “爷爷，先瞧病，回头再聊天。”


    柳芊芊在一旁催促说。


    “好好好，我孙女的话就是圣旨，瞧病瞧病。”


    柳泉涌向来把这个宝贝孙女视若掌上明珠，对她言听计从。


    江辰给柳泉涌搬了椅子坐下，后者就开始给沈父把脉。


    跟来的那几名医生，都是医院里的骨干，对眼前这位国医圣手毕恭毕敬，连大气不敢喘。


    过了半晌，柳泉涌缓缓吐了口气，沉声说道：“江辰，你家这位亲戚情况不太乐观，他这应该是第二次复发了……嗯，想要痊愈是不太可能，不过我会尽力而为，至少能保证他可以生活自理。”


    江辰两口子，原本对沈父的病情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压根就没想过以后他能生活自理，只盼着能维持现状就谢天谢地了。


    万万没想到，柳泉涌竟然这么说，两人不约而同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沈如玉激动地说：“柳爷爷，我爸以后真的能生活自理？”


    柳泉涌嘿了声：“丫头，怎么，不相信我老头子的话？”


    沈如玉立刻发现自己言语有失，忙连连摇头说：“柳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太激动了，语无伦次，你老人家别见怪。”


    柳泉涌哈哈笑了起来：“你就是沈如玉吧？我听芊芊经常提起你……嗯，不错不错。”


    柳芊芊生怕再说下去，暴露沈如玉和江辰的关系，就撒娇说：“爷爷，你光嘴上说啊！你是打算给沈伯父开药方还是施针呢？”


    柳泉涌想了想说：“当然是要双管齐下，不过我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这施针的事儿，就由你来代劳了，回头我教你怎么做。”


    “好的。”柳芊芊立刻点头同意，真要是让老爷子天天来给沈父针灸，他们之间的事情早晚都得露馅。


    柳泉涌转头朝身后几名医生扫了一眼，见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笔本，看样子是打算把临床经验记录下来，就说：“把笔本借我用用。”


    那名医生忙双手奉上，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柳泉涌拿了笔本，略微沉吟，就运笔如飞，写了一个药方，把纸页撕了下来，交给江辰：“江辰，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吧。不出半个月，你家这位亲戚，就能下地走路了。”


    江辰双手接过：“谢谢柳爷爷。”


    柳泉涌把笔本还给那位医生，站起身说：“我待会儿还要去见一位患者，这就先走了。”


    江辰两口子，把柳泉涌送到病房外。


    目送其离开，沈如玉就说：“江辰，把药方给我，我现在就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