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侯府的喜事
作品:《被夺命格后,老祖宗她桃花煞爆红了》 裴知予凉凉一笑,撕开他虚伪的嘴脸:“呵,你在说谎。”
管家弟弟看过去,用恶毒的眼神威胁她。
裴知予怎会畏惧他。
她朝窑洞走去,只看了一眼朝知道了全貌:“这是寄死窑,又称老人洞。”
“在过往的某个村子有这样一个人性泯灭的规定,当一个老人年满六十岁的时候,子女便会把自己家的老人送到老人洞中,子女每日送饭,每日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但每送一次饭菜,都要摞上一块砖,埋上一截土,大约百日之后,老人便会死亡,此窑洞便直接成为老人的坟墓。”
裴知予盯着窑洞看了会。
清泉的眸涌上一层黑暗的苔藓,如看畜生般看着管家弟弟:“呵,做出寄死窑规矩的人是畜生,而你连畜生都不如,他们至少送饭到百日,而你呢,迫不及待的送了一顿饭,哦呵呵,或许都不等你老娘吃完这顿饭,你便急的垒砖,把人活活埋死了。”
裴知予的声线都是抖的,同管家道:“你老娘是他杀的!”
喷薄的怒火从管家胸腔中涌出,他冲出去,一拳拳的砸他:“畜生东西,娘待你那么好,辛苦把你拉扯大,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管家弟弟被打的满脸青紫,嘴脸流着鲜血,他起初还躲避,打着打着便不躲了,他后退了几步,呵呵的笑着:“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办法啊!”
“老娘自打摔瘫痪了以后,天天在床上躺着,吃在床上拉在床上,什么都是我和你弟妹,我们没日没夜的伺候,累的我们不得了。”管家弟弟用埋怨的眼神看着他:“你可是轻松了,躲到王府当你的大管家逍遥自在的,怎会管我们死活!”
“放你爹的屁!”管家气得直骂人:“我就是知道伺候老娘累,我给你们想了解决的法子,我花高价请了四个丫鬟伺候老娘,你说啥,你说那些钱给你们,你们来伺候,我同意了。”
“我又跟你们说,你们好好把老娘伺候走了,我给你们在京城买个三进三出的大房子,再给你们开两个谱子,一个自己做买卖,一个租赁出去,再给你们一百两……”管家说着说着,品出不对劲儿了:“我明白你们为什么急于弄死娘了,怪我,都怪我,是我给你们许下了太多条件,助长了你们的贪婪之心。”
管家自嘲的呵呵笑着:“怪我了,给你们的太多,你们不想伺候老娘,只想要我的银子,房子,铺子,所以你们铤而走险杀了老娘,这样就能快些拿到钱了,是吧。”
管家弟弟夫妇二人闷着不作声,也算是另一种默认。
沉静中,一道老太太的声音空洞的响起:“大儿啊,原谅你弟弟吧,娘自己也是不想活了,不想拖累你们,你弟弟啊,够累的了。”
管家愣住,循着声音的方向站定:“老娘,他害死了你啊,我要报官,为你报仇。”
老太太魂魄的声音拔高:“不许,我们家就你弟弟娶了媳妇,留了后,你想断子绝孙么!”
“老大啊,别看你在大户人家当管家,威风凛凛的,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一个瘫痪的老婆子死就死了,我还谢谢你弟弟让我早点解脱呢。”
“你啊,也不能食言,赶紧把答应给你弟的那些银子房子铺子给他。”老太太道:“有了这些东西,我大孙儿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似是能猜到他的想法,下了狠话:“你若是把你弟弟抓起来,让他们家破人亡,我不会入你的梦,不会见你,更不会接受你烧的纸钱,就让我在下面饿死好了。”
管家一口气闷住了。
裴知予最是看不上这种吸一个孩子血,来补另一个孩子的爹娘。
简直就是里外不分。
其他人看不见老太,裴知予却能看见,她皮笑肉不笑:“老太,他不报官,我报官,我是大朔的子民,严苛遵守大朔朝规,遇到杀人犯若不上报,便等同同犯,我可不能知规犯规。”
“你小儿估摸也终是一死,到时,让你最宠爱的小儿子去下面陪你,你继续在地府干活养你这好吃懒做的小儿子。”裴知予竖起大拇指:“简直十全十美。”
老太太气的灵魂颤抖,想说话,却发现被裴知予隐了魂息。
管家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仍强撑着精神安排了老娘亲的丧事。
第一缕太阳升起时,封君衍便派人抓走了管家的弟弟和弟媳妇。 他变了脸,对管家破口大骂:“娘都说原谅我了,你凭什么抓我?”
“杀人犯法,杀人偿命,你若是不服气便跟朝廷说吧。”管家道:“还有,我知道你们最担心儿子了,他会陪你们的。”
“你什么意思!你抓我们也就罢了,凭什么抓我儿子!”
管家失望的面容上噙着冷笑:“真是歹竹都出不了好笋,你儿子强了一个清白闺女,又把人家闺女掐死了,人家爹娘报了官,查到你儿子头上了。”
“所以你们一起蹲大狱吧。”管家讽笑。
他万万没想到银子能把人心滋养成黑色的。
走了一趟,家人们都没了,管家的背弓的厉害,好像老了十多岁。
管家跟着封君衍他们回了京城。
一向不会安慰人的封君衍,硬邦邦的说了一句:“往后死了用不着担心,上好的棺材和纸钱,本王都是能掏得起的。”
管家愣住,随即抹着眼泪笑。
裴知予怕他误会,替封君衍说了句:“你家王爷的意思是养老的事别操心,有他呢,就是他的这个嘴……不太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感叹王爷也会说话安慰人了。”管家叹。
在在游荡几日的裴知予回了侯府。
侯府堂厅内欢声笑语一片。
裴知予怪纳闷的,她提着斗篷,迈过门槛。
笑声在见到她的时候戛然而止,裴知予全当不知道。
不在乎便不会生气。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裴知予持着端庄礼数。
宋幼安哼了声,想到她和王爷共处那么久便窝火。
“知予回来了,正好,家里有件喜事。”苏氏拥有着随时变幻情绪的本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
苏氏笑得假,裴知予比她笑得还假。
假笑的同时,还不忘了往宋幼安的心口上插上一刀:“莫不是王爷同妹妹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了?”
她软柳般的眸弯过去:“那真是恭喜妹妹了?”
又问:“是何时?”
宋幼安憋着的气横在喉咙。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说定了亲,王爷却迟迟不提成亲的日子。
她生怕这桩亲事像泡沫似的,一吹就散了。
苏氏堆砌着雍容华贵的笑也僵住了。 豁然变色,又强撑情绪:“王爷同幼安才定了亲,怎能这么快成亲,咱们家不急。”
“也是,我看王爷也没有急的意思。”裴知予把话留个尾巴,让他们抓心挠肝。
宋幼安坐不住:“王爷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
“你猜。”裴知微轻啄茶饮。
眼看着宋幼安又要被激怒,苏氏打断:“知予,你要有嫂嫂了。”
“嫂嫂?”裴知予疑惑。
苏氏面颊浮动几缕得意:“柏文同礼部尚书的女儿夏知慧定了亲事。”
“从未听说兄长和礼部尚书千金有来往。”裴知予觉得事有蹊跷。
见她瞎打听,苏氏起了警惕之心:“你又不做主侯府的事,自然不知侯府大大小小的事。”
裴知予赞同点头:“母亲说的对,那我便等着吃喜酒了。”
“女儿跟着王爷跑了多日太过疲惫,先回去歇息了。”她说的隐晦,暧昧,听在旁人耳中就好似二人发生了什么一般。
宋幼安气的跺脚,拧帕子。
苏氏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她端着慈母的派相:“知予,你在外跑了几日,是不是连汤药都未吃?”
嗔怪道:“你这孩子,母亲没工夫管你的身子,你怎的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回事。”
“柳枝做了你哥的人,自是没空管你了。”苏氏鬓边的芍药簪子闪着恶毒的光芒,朝孙姑姑摆摆手:“孙姑姑,快把大小姐的汤药拿来。”
孙姑姑应的可快了:“是,夫人。”
冒着热气的汤药熏的人想呕。
苏氏翘着兰花指:“知予啊,你在王爷身边做事若是犯了病可就不好了,乖,再喝上一个月便不用喝了,往后你在王爷身边行走,我们也都放心不是。”
“这汤药,可是母亲寻高僧、神医一同开的方子,你可别辜负了娘的好意和孝心,对么?”
苏氏笑吟吟的活像只狐狸。
她用孝道压裴知予,就不信这个孽障东西敢反驳,敢拒绝。
苏氏气定神闲的端着茶杯,用茶盖轻轻拨动浮水,微笑的看着她。
才要品上一口这上好的碧螺春,便听到扑通一声。
裴知予竟跪了下来,面容哀戚,夹着柔弱害怕的情绪。
她捏着帕子,泪花在眼圈里打转,嘴唇都在发抖:“母亲,请母亲为知予做主啊,有人,有人要害死知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