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不太想提起萧家。


    萧家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他的家。


    若非担心苏蘅误会他和周怡如，萧厌也不会说这么多。


    不过，他也听出了苏蘅的言外之意。


    她对他在萧家的事，并非一无所知，十有八九是萧千语告诉她的。


    他并不想要苏蘅的同情。


    “所以，你这段时间和我保持距离，是因为误会我有女朋友了？”萧厌重新将话题绕了回来，试探着问。


    苏蘅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有些心虚地说：“我不是怕误会嘛！”


    萧厌好看的桃花眸眯成一道缝，深深地凝着苏蘅，忽然开口道：“其实，我是个不婚主义者。”


    苏蘅讶然地看向他。


    他长着一张容易招惹女人的脸，邪气十足，一眼看上去就像多情风流的海王。


    不过，好像认识萧厌以来，他身边并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


    “不信？”萧厌勾唇轻笑，“婚姻不过是打着爱情名义的牢笼，我不想被束缚。”


    苏蘅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她和霍沉渊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以后，不会再躲着我了吧？”萧厌揶揄道，“之前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苏蘅清澈的眸光看向他，“之前是我想太多了，抱歉！”


    或许，她误会了萧厌。


    他知道她喜好，迁就照顾她，只是为了报答妈妈的资助之恩。


    周姨的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


    萧厌一直陪着她。


    期间，他接到一个电话。


    助理提醒他，明早出差。


    苏蘅隐约听到后，惊讶地问：“你要出国？”


    萧厌：“国外公司出了点紧急状况，需要我过去看看。”


    苏蘅看了看时间，让他先回去，他却坚持要陪她等待周姨手术结束。


    “周姨也挺照顾我的，确认她手术顺利，我也就安心了！”萧厌找了个让苏蘅无法拒绝的理由。


    苏蘅只好由着他。


    终于，周姨从手术室出来。


    送医及时，这场手术很顺利。


    麻醉药效没过，周姨还在昏睡。


    苏蘅好不容易才说服萧厌先回去。


    临走前，他递给苏蘅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我出差估计要好几天，这是圣诞礼物！”


    苏蘅这才意识到，圣诞节快要到了。


    也不知道是她太忙，还是时间过得太快。


    可惜，她来不及给他准备礼物。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苏蘅灵机一动，问道。


    或许，她还来得及准备礼物。


    萧厌心头一动，低头看着苏蘅：“你要来送我？”


    苏蘅应了声。


    萧厌笑着给她报了航班和时间。


    他要出差一段时间。


    临走前，如果能见到她一面，自然是最好的。


    送走萧厌，苏蘅回到病房，拆开了他送的礼物。


    天然钻石原石。


    很大一颗，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虽然是她喜欢的，但也太贵重了！


    苏蘅盯着原钻，有些后悔接受了萧厌这份礼物。


    她实在没想到，萧厌会送这么贵的礼物给她。


    就在此时，萧厌发了条信息过来。


    【赌石所得，成本不高】


    他似乎猜到苏蘅会嫌贵重，主动解释。


    即使如此，苏蘅还是觉得这份礼物有些烫手。


    等周姨麻醉药效过去，确认她安然无恙后，苏蘅才连夜去了趟银行。


    先前，她从苏园取回的嫁妆，大部分都存在于银行保险柜里。


    苏蘅挑选了妈妈最喜欢的那对古董花瓶，作为回礼。


    萧厌帮了她这么多，即便她说当年的恩情已经还清，他却依然一如既往地关照。


    他既然如此念旧，苏蘅想，他大概会喜欢她妈妈留下的这对花瓶。


    回家路上。


    苏蘅接到了乔楠打来的紧急电话。


    “苏董，不好了。有不少客户打电话反映，公司生产的智能家居产品，出现失灵故障。”


    乔楠声音透着遮掩不住的紧张。


    苏蘅看了眼车载屏幕上的时间。


    将近十二点。


    这个时间点产品出了问题？


    “我马上来公司！”苏蘅察觉到不对劲，当机立断。


    挂了乔楠的电话，她又给程芜打电话。


    程芜睡得迷迷糊糊，口齿不清地问：“谁啊？”


    苏蘅声音沉静：“是我。阿芜，刚刚接到消息，公司智能家居产品出现失灵故障！”


    程芜听到苏蘅的声音，立刻翻坐起来：“失灵？”


    好好的，怎么会失灵？


    程芜脑子里突然像是有火花炸开，当即说道：“是不是有人攻击系统？我这就去公司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挂了电话，她匆匆穿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往公司赶。


    果然有人攻击了他们的系统！


    程芜立刻启动修复。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这才处理完。


    她疲惫地走出公司，给苏蘅打电话：“处理好了。我又加固了防火墙，以后不会再……”


    话还没说完，有人从身后窜过来，用手帕紧紧地捂着她的鼻子。


    刺鼻的气味传来。


    程芜身体发软，意识逐渐模糊。


    隐约间，她听到电话那端，传来苏蘅急切的声音。


    “阿芜，你还在听吗？你还好吗？”


    ……


    “苏小姐，想让你的朋友安全，就独自过来找我。”如同机械人一般的声音，带着得意笑意，传来过来。


    苏蘅看了看手机。


    是程芜的号码。


    几乎同一时间，手机里弹出一条未知姓名的信息。


    是城郊废旧仓库的地址。


    正是当年她出事的那个仓库。


    苏蘅脸色泛白，抓着手机的手指，无声地收紧，指尖依稀泛白。


    “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苏蘅极力让自己冷静，“不要动她，一切都可以谈。”


    电话那端桀桀笑了起来。


    “苏小姐，只要你独自过来，她就不会有事。”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缓缓说道，“不然，当年你所经历的一切，她也会经历一遭。”


    “毕竟，好朋友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吧？”


    苏蘅咬紧牙关，目光冷厉：“我这就过来。你要是敢动她，不管你是谁，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


    苏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城郊。


    推开仓库大门，发霉的潮气迎面扑来。


    黑漆漆一片，根本没有人。


    苏蘅皱眉，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苏蘅眼睛微微眯起，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