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神色讪讪，伸手想要抢走手机。


    温故手臂往后一躲，避开了她的手。


    他盯着屏幕上“周亿娉”的名字，皱着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边听见他的声音，猛地挂断电话。


    温故皱着眉拨过去，直到响铃结束，对方都没有接通。


    “滴滴！”他还想再拨一遍，绿灯亮起，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了喇叭。


    温知夏从他手里抽走手机，温声说：“先开车吧！”


    温故重新发动车子，皱着眉说：“到底怎么回事？”


    温知夏迟疑两秒，如实坦白：“我刚才在医院看到周亿娉了，她怀孕6周了。”


    温故一怔，茫然地瞥了她一眼：“她怀孕关你什么事？”


    温知夏撇撇嘴：“她怀着你的孩子，你说关我什么事？”


    温故眨巴两下眼睛：“自从上次在酒店后，我就没见过她，她怎么会怀我的孩子，她能无性繁殖？”


    温知夏皱起眉头：“你确定上次酒店后，你们就没见过了？”


    温故点点头，打了把方向盘，车子驶上高架。


    “我确定没见她。”这两个月他忙着帮温知夏完成任务，连日抛女友都很少找了。


    要是见过周亿娉，或者和她发生过关系，他不可能不记得。


    温知夏蹙了蹙眉，刚想开口，手机震了两下。


    [周亿娉：温小姐，要是温律师不愿意接受，你别勉强他，好吗？]


    [周亿娉：孩子我可以自己养，我也可以跟他签协议，我的孩子自动放弃继承权。]


    温知夏盯着屏幕上文字，迟疑两秒，敲了一行字发过去。


    [温知夏：这个孩子到底怎么怀上的？]


    温故虽然花心，但一向敢作敢当，如果真的和周亿娉发生了关系，他不可能不认。


    对话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两分钟，周亿娉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周亿娉：抱歉温小姐，你就别问了好吗？这个孩子肯定不会给温家添麻烦的。]


    温知夏见她不愿说实话，沉吟片刻，对温故说：“五哥，去医院。”


    温故关切地看过来：“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温知夏摇摇头：“不是我，去找周亿娉。”


    这些事情必须问清楚，不然可能会留下隐患。


    温故拧着眉道：“你真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原本他确实挺喜欢周亿娉的，也想过跟她发展一段长久稳定的恋爱关系。


    可自从上次在酒店遇到她老公抓奸，从温知夏心声中得知他原本的结局后，温故就瞬间下头了。


    他不在乎她以前的私生活，也不在乎她是否结过婚。


    但他很介意自己的感情，变成别人要挟甚至毁灭温家的筹码。


    温知夏看着温故眼底稍纵即逝的冷意，斟酌两秒，淡淡道：


    “我不确定，所以才要去搞清楚。”


    ……


    两人驱车来到圣安医院，在妇产科找到正在排队做检查的周亿娉。


    她坐在走廊上的长椅里，垂眸看着手里的检查单，忽然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温故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小声问温知夏：


    “她都裹成这样，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眼睛。”温知夏指了指左眼角，“她这里有一颗泪痣。”


    “有吗？”温故将信将疑地看过去，果然在周亿娉左眼角看见一颗小小的泪痣。


    温知夏一脸无语：“你是不是连睡过的女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种马，是的女的就行。”温故远远看了眼周亿娉，小声说道，“我卡颜的。”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周亿娉忽然抬头看过来。


    视线和他撞上，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下意识想起身想逃开，却不小心撞到旁边的绿植。


    温故看她趔趄了一下，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快步上前扶住她：“小心点！”


    周亿娉心有余悸，下意识伸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她自己摔着没关系，要是把孩子摔到就不好了。


    “谢、谢谢！”她看了眼被温故扶住的胳膊，像是被火燎似的抽回手。


    温故看着空荡荡的掌心，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


    他清清嗓子，故作淡定道：“检查完了吗？”


    周亿娉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完完了，等结果。”


    温故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指了指长椅：“先坐下吧！”


    周亿娉刚要开口，检查室里刚好叫到她的名字。


    她正要起身去拿检查结果，温故却抢先她一步，从医生手里接过检查单。


    “王医生，她的检查结果没问题吧？”


    “温律师？”王医生视线在他和周亿娉身上转了一圈，“这是？”


    温故摸摸鼻子，含糊地“嗯”了一声。


    王医生笑着说：“胎儿一切正常，不过产妇营养有些不良，她这妊娠反应有点严重，你可得好好照顾啊！”


    温故点点头：“好，她孕期需要注意什么？”


    王医生一板一眼道：“饮食上要营养均衡，多吃清淡易消化的食物，避免食用过多的高热量、高脂肪和高糖的食品，多吃水果蔬菜，合理摄入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保持愉悦的心情也非常重要。”


    温故点开手机备忘录，一字一句全都记下：“谢谢王医生。”


    “哦对了。”王医生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孕早期千万不能同房。”


    温故指尖一顿，尴尬地清清嗓子：“好。”


    周亿娉脸颊一热，飞快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王医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为是小两口不好意思，又认真交代道：


    “你们不用不好意思，你们还年轻，需求旺盛很正常，不过千万不能冒险，孕期前三个月胚胎刚定植于宫腔，着床还不稳定，这个时期同房，可能会因为机械的撞击作用使胚胎的着床位置发生移动，从而导致流产。”


    她话锋一转，问温故：“你家老爷子知道这个好消息吗？”


    “还不知道。”温故看了眼周亿娉，压着声音请求：


    “王医生，这件事我家里人还不知道，希望您别不要告诉我二哥。”


    “哦，好。”王医生瞥了眼旁边垂着头的周亿娉，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们这反映，温故事先应该不知道这姑娘怀孕了。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想母凭子贵，被温故抓了现行。


    她迟疑了几秒，还是如实道：“她子宫内膜很薄，如果堕胎，可能会导致不孕不育。”


    温故茫然地“啊”了一声，转头看向周亿娉：“你不要想要这个孩子？”


    “我没有。”周亿娉忙不迭摇头否认。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温故，一时间不确定他的态度。


    温故得到她的答案，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又询问了一下孕期注意事项，事无巨细记下来。


    王医生见他们不像是要打胎的样子，也没再多问，又继续工作去了。


    “刚才谢谢你。”周亿娉小声道谢，视线都不敢看温故。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却被温故抓住手腕：“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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