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你昨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晨，


    族地湖畔，止水一脸心事的开口询问。


    他是最希望见到家族和村子关系缓和的，昨晚族会宇智波空的话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夜没睡好。


    啪……啪……啪……


    宇智波空打着水漂，淡淡说道：“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看好事态的发展。”


    止水眉头紧蹙：“你发现了什么？”


    宇智波空没有回答，转而问道：“止水，如果村子和家族开战，你会怎么选？”


    止水瞳孔猛的一缩，急忙摇头：“不可能！村子已经接纳我们……”


    “呵呵，接纳。”


    宇智波空笑道：“看来你也清楚，他们并没有把我们视作村子的一份子吧。”


    “宇智波是什么半路加入的外村人吗？为什么需要他们的接纳？”


    抬头遥望着火影颜岩，宇智波空眸色微沉。


    “可是……”止水还想说什么。


    “够了。”


    宇智波空打断止水，两人四目相对。


    “止水，我和你不一样。”


    “你是宇智波镜的后代，镜前辈受到二代大人的教导，他的思想影响着你。”


    “我是在族地商业街长大的，知道普通的宇智波族人是怎么样的。”


    “手烧大叔，粳大婶，药味大哥……”


    “他们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只是想平安的活着。”


    两者的距离逐渐逼近，止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性格温和的伙伴，用这种极具压迫性的眼神看着自己。


    最后一天了。


    宇智波空不打算再装什么好好先生，展现自己真实的性格。


    自负，偏执，傲慢。


    以及……深沉之爱。


    “比起需要考虑村子和宇智波双方关系的你，我只要考虑族人就够了。”


    “我也希望族人能有平静安宁的生活……”


    宇智波空手指点在止水眉心，这动作有点多余，因为画面是通过瞳力传输的。


    根本没想过防备同族的止水，中了宇智波空的幻术。


    刚想破解，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让他停止动作。


    ……


    唰——


    雪亮的刀光，斩下一个女孩的头颅。


    止水对这个女孩有印象，那是商业街成衣铺家的女孩。


    然后……


    一个模糊的黑影，踢开一扇扇门，将所有的孩子、女人、老人……


    拖出来，杀掉。


    鲜血染红了商业街，天上的满月都好似沾染红色。


    ……


    画面一转。


    是警务部队满地的尸体。


    最后……


    那个黑影挥起的长刀，斩下了族长夫妇的头颅。


    ——


    ——


    退出幻术的止水已经是汗流浃背，冷汗自额头滴落，呼吸急促。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奈落见之术对吧！的确引发了我最恐惧的事……”


    止水身为幻术大师，很明白奈落见之术构建不出这么细节的环境和人物，那只是引起恐惧的幻术而已。


    这种幻术……更像是一种影像传输。


    他强挤出一抹笑容：“你的新术不错，但下次别拿我当实验，这不好玩……”


    ……


    “那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宇智波空再次打断他的话，连同幻想。


    “我看到了未来，村子最终还是对宇智波一族下手了，一族全灭。”


    “流传千年的宇智波一族，会在几年后宣告终结。”


    ……


    ……


    止水下意识摇头。


    “怎么会呢……事情明明向好的方向发展，而且……看到未来什么的，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啪……啪……啪……


    将手里最后的石片抛出，宇智波空起身：“你相不相信无所谓，反正今晚就能知道了。”


    “止水，你的力量很重要，但也没到不可或缺的程度。”


    ……


    看着宇智波空转身的背影，止水踌躇一阵，还是忍不住出声：“空，是谁要对宇智波下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


    ——


    “今晚你就知道了。”


    “我会肩负宇智波一族。”


    “我会做到……宇智波斑未曾做到的事。”


    ……


    宇智波空没有回头，逐渐走远。


    止水愣在湖边，脑中不断闪回一张张染血的脸，还有那不断挥动屠刀的模糊黑影。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要杀族人！！


    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情绪激荡间，止水绯红眼眶中，缓缓浮现三枚黑色勾玉。


    ——


    ——


    族内训练场。


    宇智波空眼中浮现两枚勾玉，环视一圈，没发现异常。


    咬破指尖，双手迅速结印，向地面一拍。


    通灵术。


    嘭！！


    白烟散去，是一只双足人立，腰间挂着一排飞刀的蓝色忍猫。


    蓝猫站起来大概到宇智波空胸口，一只眼睛还戴着眼罩，有点海盗船长的意思。


    “哟，空仔，伽罗大人来了！”


    “今天不是还款日吧，这时候通灵我……”


    擦——


    名叫伽罗的蓝猫不知从哪抽出一支雪茄点燃，声音低沉：“说吧，要弄死谁！”


    嘭！


    “喵呜——”


    宇智波空一记拳头打在伽罗头顶，雪茄掉落在地，眼罩也被打飞。


    他蹲下身子，低声道：“你和猫婆婆说一声，约定的时候到了。”


    伽罗捡起眼罩，换了一边戴着。


    “空……你真的要叛逃？”


    宇智波空摇摇头，淡笑道：“注意用词，我可不会像某条丧家之蛇一样灰溜溜的逃跑。”


    “叫上你们，只是因为带上太多人的话很麻烦，需要你们帮忙搬行李。”


    伽罗是宇智波空的通灵兽，很小时候就认识，是真正的伙伴，知道很多。


    “你确定会有人跟你走？听猫婆婆说，当年都没有人跟宇智波斑走。”


    ……


    “时代不同。”


    “那时候刚刚和平下来，不愿意跟宇智波斑走很正常。”


    “今晚，我会把现实撕开摆在他们面前，强迫他们做出选择。”


    ……


    伽罗捡起雪茄抽了口，晃晃脑袋：“你还是那么恶劣啊，空仔。”


    “凭自己的想法就决定一族走向。”


    “你确定，你的选择就一定正确？”


    ……


    ……


    宇智波空嘴角微微上扬，笑意盎然。


    “啊……当然。”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选择，若事与愿违，只不过是我运气不好。”


    宇智波空是正常的宇智波。


    在他看来……


    错误的只会是世界，而不是我。


    ——


    时间悄然流逝。


    夜幕降临，


    火影大楼办公室中，帮波风水门处理事务的三代目猿飞日斩，转头看向窗外满月。


    不知为何……


    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