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一死，所有的鬼都将死去，没错吧。”


    夜风吹拂。


    荡起最初之鬼的发梢。


    ……


    自遥远的平安时代距今已有千年，鬼舞辻无惨用自己的血将人变成不死的鬼，开启了漫长的人与鬼的战争。


    今夜，正是人鬼双方首领的第一次会面。


    古朴的日式平屋中，


    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精心打扮一番的无惨，终于见到了一直阻挠自己的鬼杀队主公，产屋敷耀哉。


    身为鬼的无惨样貌俊秀，身形高挑，身为人的耀哉，绷带间却显露着丑陋的疤痕，双眸无光。


    完好俊秀的皮肉之下，是腐烂的心。


    腐烂的皮肉之下，是坚韧美丽的心。


    ……


    并非传统意义的强强对决。


    两者的力量差距，好似暴龙比之雏鸡，肉眼可见。


    ……


    卧榻之上的男人缓声说着，他的声音沉稳温和，听着就能让人平静下来。


    “起风了，我说对了吧。”


    “闭嘴。”


    无惨的声音是另一个极端，冰冷无情，丝毫没有生物的温度可言。


    “容我最后说一句吧。”


    “虽然我刚才说，我的存在并不怎么重要。但是，我的死并非没有意义。”


    “我有幸得到了那些孩子的仰慕，这意味着……如果我死了……”


    “鬼杀队的士气，将会前所未有地高涨。”


    ……


    “说完了吗。”


    无惨伸出手掌，诡异的深红能量在皮下翻涌，五指好似短刃出鞘般，锋芒毕露。


    “嗯……说完了。”


    “没想到你能听我说这么多，谢谢你，无惨。”


    心满意足的耀哉和妻子靠在一起，门外拍球的女儿们停下动作，静静看着屋内。


    在无惨动手的前一刻，耀哉扯动了炸药的引线。


    火舌在地板之下极速蔓延，爆炸的火焰即将升腾。


    ……


    这是一个圈套。


    故意暴露鬼杀队总部的位置，让无惨找到自己。


    为了不让无惨起疑心，他让妻女留下陪自己赴死。


    如此，也仅仅是为了增添一份消灭无惨的胜算。


    这种超越人类常识的牺牲，值得吗？


    值得。


    鬼是靠吃人生存的，无惨的存在对人类的危害太大，千年来制造了数不清的惨剧。


    无惨就是出身于产敷屋一族。


    因果牵连，产敷屋一族受到了诅咒，族人从小体弱多病，很难活过30岁。


    一千年，当代家主是第96代。


    ……


    耀哉是个善良正义的人，即便没有家族的诅咒，他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无惨这个制造无数悲剧的怪物！


    不惜一切！！


    只是……


    生命的最后，耀哉感受着妻子的温度，听到门外女儿们的呼吸声……


    对不起……


    产敷屋千年的夙愿，却要牺牲你们……


    神明……


    如果您真的存在，真希望您能保护她们啊……


    真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啊……


    ——


    ——


    轰！！


    爆炸声撕裂寂静之夜，耀眼的火光如同吞噬一切的巨兽！


    火光之中。


    一个少年的身影走出，听得他喃喃自语。


    “搞不清楚状况啊，不是发布任务的那种形式吗。”


    “要救的是谁……”


    “算了，都救一下好了。”


    少年双手一拍，合掌之处迸发剧烈的狂风，将逼近的爆炸火焰吹散，在火海中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风遁-烈风掌！


    ……


    轰轰轰！！！


    爆炸的喧嚣声在耳畔响彻，耀哉双目失明了，看不见眼前的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是谁的声音？


    ……


    爆炸声后。


    踩踏木板的脚步声在耀哉耳边响起。


    “这副样子，真怕你没完成借贷就死了啊。”


    “你想要救谁来着，第一次干活，没听清。”


    首次来异时空，宇智波空全程没有关写轮眼。


    对于自己是怎么穿梭的，他完全摸不着头脑，感觉有点像是被逆通灵，又有点不一样。


    ……


    写轮眼具备观察查克拉流动的能力，凭借强大的洞察力，可以复制体术和非血继限界的忍术。


    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结合成的特殊能量，查克拉都能看到了，更低层的能量就更不用说了。


    宇智波空不认识在场的几人，只能确定耀哉是借贷人。


    在场几人，除了那个脸色惨白穿西装的身体能量比较高，其他的几乎和普通人无异。


    尤其是这个借贷人，看起来都快死了。


    ……


    “您是……神吗？”


    耀哉短暂愣神后，回应道。


    也只有神，才能听到自己最后的心声吧。


    宇智波空很快意识到了一点。


    这家伙不是和自己一样，脑子里有个借贷平台。


    我是特殊的吗……


    嗯，理所当然。


    “神……算不上，我只是来放贷的。”


    宇智波空和那双惨白的眼睛对视：“一问一答太麻烦，打扰一下，我有事情想确认。”


    耀哉身躯一怔，只觉得有什么冲入脑子，翻阅着自己的记忆。


    对此，他无力反抗。


    ……


    催眠同级别的忍者还需要对视作为前提条件，一个病弱的普通人……直接瞳力灌进去就行了。


    很快，宇智波空筛选出一些关键情报。


    ……


    ……


    他转头上下打量着鬼舞辻无惨，像是看什么珍稀物种。


    “你这家伙……居然能活千年？”


    顶多特别上忍层次的能量强度，居然能活这么久！


    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


    无惨这时才从困惑中回神。


    冷笑开口：“我高看你了，产敷屋耀哉。”


    “还以为你有着不惜杀死妻女也要对抗我的决心，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了吗。”


    “这是你秘密培养的柱？刚才的戏法挺有趣。”


    “不过……叫这个小鬼神什么的……”


    “真是可笑！”


    耀哉猛然惊觉，不只是自己，连无惨也没事吗！


    他不顾病躯，奋力呼喊：“快逃！对方是鬼的始祖！！”


    ……


    宇智波空转身，他今年不过八岁，就算忍界小孩发育的快，也不过一米五左右。


    他一直走到无惨身前不足半米，抬头看着他。


    “有什么好笑的，哪里有趣了？”


    呃……


    无惨瞳孔猛的一缩，这熟悉的话……


    强烈的即视感冲入意识，那个男人留下的伤口，突然阵痛。


    宇智波空嘴角微翘，言语中充斥着绝对自负。


    “对你这种低劣的鬼物而言……”


    “我和神，没什么区别。”


    彭！！


    拳头带起破空锐响，撞在无惨下颚。


    细碎的骨裂声混着闷哼迸发！


    还来不及反应，刚打碎无惨下巴的拳头转化为掌，手掌缠绕着流动的火焰，猛的挥出！


    刷——


    手背带起凌厉劲风，重重掴在侧脸。


    巨大冲击力下，无惨整个鬼如破布一般倒飞出去，头颅转了十七八圈，在倒飞途中身首分离。


    彭——


    身躯坠在燃烧着的木屋残骸之中，抽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