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村子告诉他，真相是九尾暴走导致的四代之死。


    团藏告诉他，一切的根源是宇智波一族。


    现在……团藏口中的罪魁祸首也要告诉他真相。


    嘘——


    火焰如飞雪般消融，宇智波空靠在路边的树干上，淡淡笑道：“不想听也无所谓，把写轮眼留下，我让你走。”


    ……


    刷。


    卡卡西自枝头跳落，缓步走近宇智波空：“我会听，但这颗眼睛是带土送给我的，你想要的话，先杀了……”


    “害死四代的，就是宇智波带土。”


    ——


    卡卡西的脚落在空处，没有踩下去，仿佛整个人陷入静止时空。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暴怒暂时压过了生物本能的恐惧，短暂停滞后，卡卡西抽出苦无极速冲向宇智波空。


    哗！


    彭！！


    身影交错，刹那之后，宇智波空反手夺过苦无，刺穿卡卡西的手背，将他按压在地。


    “一问一答太慢了，你自己看吧。”


    他拽起卡卡西的扫把头，两者对视。


    汹涌的瞳力宛如恶兽般撞入卡卡西脑海。


    画面开始编织。


    熟悉的场景……


    是木叶墓园，琳和带土的墓碑前。


    就像是往常一样，卡卡西更换新的花，清理墓碑。


    他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口中轻声说着……


    老师的妻子怀孕了，看着一个新生命的孕育……的确是不一样的体验。


    那个孩子……也会像你一样勇敢吧，带土……


    下一个画面……


    是一个黑袍人站在那个位置，抓起祭奠的花甩飞。


    ！！


    看到这个背影，卡卡西的精神骤然强烈反抗，让宇智波空不得不加大的瞳力输出。


    再之后，是黑袍人潜入木叶，以鸣人为质，支开了水门。


    他……


    释放了九尾！！


    在那山岳般巨大的天灾尾兽的暴乱下，无数村民惨死，忍者前赴后继的丧命。


    ……


    ……


    下一个画面，是那个黑袍人出现在撤离的宇智波一众人面前。


    也是画面中第一次出现宇智波空。


    他驾驭着裂空座，和黑袍人展开激烈的战斗，周遭的山林在战斗波及中破灭。


    一道璀璨的光束，击碎了神秘人的面具。


    ……


    面具之下，是卡卡西永远忘不掉的一张脸。


    带土！！！！


    ——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强行脱离幻象。


    用尽一生的力气呐喊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带土已经死了！这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疯子！！你别想骗我！！！”


    他摇着头往后退，丝毫不顾被苦无割开的手掌。


    “啊——啊————”


    野兽般的嘶吼，交织着绝望与混乱。


    他不受控制的弓着身子，看到沾满鲜血的双手，仿佛要呕出灵魂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祈求。


    ……


    宇智波空看着像是受伤野兽般哀鸣的卡卡西，眼眸淡漠：“如果你觉得是假的，那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呢。”


    “知道吗，卡卡西。”


    “我很讨厌那种……我是为了你好，才不告诉你真相的说法。”


    “谎言就是谎言，就算披着善意的外衣，本质还是欺骗。”


    “带土没有死，他继承了宇智波斑的遗留。”


    “之后……在赶赴战场想要和你相见的时候，亲眼见到了那一幕，开启了万花筒。”


    “证据的话，你还活着，就是证据。”


    卡卡西低沉的嘶吼着，死死按住遮住的写轮眼，似乎有什么画面在其中闪现，每一帧画面都像是沾满血的钢针，狠戾的刺入大脑。


    太痛了……


    “九尾之乱，也是在听到你话后的临时起意。”


    ”不要……不要说了……”


    卡卡西死死盯着宇智波空，写轮眼淌出血泪，三枚勾玉疯狂的转动，似乎有什么要觉醒了。


    宇智波空并没有如他所愿。


    就像对待止水一样，他会将残酷的现实摆出来。


    止水面对选择的时候不痛苦吗？


    很痛苦！


    他爱村子的程度并不比爱族人少，天知道他是如何忍住悲痛，做出选择。


    卡卡西很有才能，是个值得招揽的人。


    但宇智波空不屑于用假话去哄骗他。


    能承受，你就有和我站在一起的资格。


    疯掉的话，就去死吧。


    ……


    整个忍界，只有一个人……


    不，应该说只有伽罗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忍猫，最清楚宇智波空的本质。


    两个字就可以形容。


    恶劣。


    “卡卡西，创造你的人很恶趣味，这个名字从一开始，代表的就是孤独的稻草人。”


    “你觉得导致这一切的，是你吗？”


    “不是的。”


    “导致这一切的根源，是这个扭曲的世界。”


    宇智波空张开双手，就像是在与世界对话。


    “带土比你更早看清楚了这点。”


    “我认同他的观点，只是鄙视他的处理方式。”


    ……


    ……


    卡卡西死死咬着牙，看宇智波空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疯子：“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如果……如果那真的是……”


    “你和他一样，你们都疯了！！”


    宇智波空放下手，笑看卡卡西：“疯狂和理智本身就是伪命题，在我看来沉溺于虚假和平的你们，才是疯了。”


    “卡卡西，你只需搞清楚一点，你到底是为什么战斗呢？”


    “归根结底，你是希望和平安宁的生活，家人和朋友都在身边不是吗？”


    “猿飞日斩教导你们，要为了村子牺牲，琳就是如此。”


    “你不觉得，这是本末倒置吗？”


    “明明是为了保护同伴建立的村子，现在却为了村子牺牲同伴。”


    “你的父亲，不正是因此而死吗？”


    卡卡西心中还未愈合的老旧伤疤，被宇智波空狠狠撕开，暴晒在阳光之下。


    ……


    ……


    卡卡西无力的摇着头，眼神溃散。


    “到底……到底什么是真的……”


    “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真的！！”


    ——


    “什么都是真的，什么都是假的。”


    宇智波空伸出了手。


    “人类的伟大之处，在于跨越痛苦迈向更高处的姿态。”


    “跟我来吧，卡卡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