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美男计

作品:《断亲嫁山野糙汉,被夫家宠成宝

    赵四郎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李氏母女。


    女大十八变,他们当年离开宁州城时,白海棠还是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


    如今白海棠已经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跟小时候的模样大不相同。


    而李氏,人过中年后发福发的厉害,身形起码比之前圆润了两个号,胖到他认不出。


    他是先认出李氏的声音,然后才通过声音,认出李氏这个人。


    跟妹妹赵宝珠一样,赵四郎也对李氏的声音记忆深刻。


    李氏上门骂街,说要跟赵母这个私德败坏的小姑子断绝关系时的情形,就像一枚烙印一样烙在赵四郎的记忆中,他想忘记都难。


    只是他没想到,当年把事情做的那么绝的人,如今还有脸上门认亲。


    人的脸皮怎么可以厚到这种程度?


    如今再听着母女二人对他的算计,赵四郎几乎都要气笑了。


    嫁给他,他**,好继承他的家产,然后再拿着他的家产找男人二嫁;他要是命大没死在战场上,那就傍着他做官夫人,从此荣华富贵享清福。


    真是一笔好算计。


    难道他看起来像个大冤种?


    赵四郎冷哼一声,他眯眸望着兴奋的满面红光的母女,眼角眉梢都在沉积寒意。


    这时,一个老汉推着车子从对面的小巷里走出来。


    “小兄弟,麻烦让一让啊,仔细别熏着了。”


    老汉隔着段距离就开始提醒道。


    赵四郎往旁边退了退,将路让出来。


    “多谢了啊,小兄弟。”


    老汉含笑道谢,然后推着车子从赵四郎身侧过。


    伴随着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嘎吱”声响,一股难闻的恶臭扑入鼻息。


    赵四郎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他略略点头,示意老汉不客气,然后眯起眼眸,望着老汉推车的背影,以及一边兴奋地说着话,一边迎面朝老汉走来的那对母女。


    下一刻,赵四郎迈开两条大长腿,加快脚步,超过老汉,又越过李氏母女。


    然后他略略放慢速度,眼角余光朝身后观察,待李氏母女即便和拉夜香的老汉错身而过时,早就握在掌心里面的两枚石子飞出去,精准地击打在母女二人的后膝窝处。


    完全沉浸在未来美好生活中的母女二人齐齐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又动作一致地朝迎面赶来的独轮车扑去。


    推车的老汉见状大惊,连忙就想拉住车子**。


    然而老汉这会儿走的正好是段下坡路,车子的惯性使然,再加上往后**爬坡的难度,他根本来不及避开,眼睁睁地看着母女二人鬼上身似的扑过来,撞翻了他的独轮车。


    独轮车上面装着两个大木桶,里面全是老汉今天刚从各家那里搜集上来,准备拉到乡下卖掉的夜香。


    如今车子翻了,木桶倒了,装在里面的污秽哗啦啦泼出一大半。


    老汉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被泼了一头一脸粪水的母女。


    母女俩比老汉更呆滞,完全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些屎黄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向唇齿,恶臭在口腔间蔓延开,母女俩这才反应过来,发出宛如被恶鬼凝视上的尖叫声。


    老汉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回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好心地扯下缠在脖颈间的汗巾子递上去。


    “快,快擦擦!”


    “哎呀,你说说你们,平地里走路咋还能摔跤呢!”


    ——还摔的这么齐整!


    老汉絮絮叨叨,内心里很是慌乱,生怕母女二人找他扯皮。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不怪他。


    然而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光靠讲道理就能行,母女俩又都弄的这么狼狈,如果非要揪着他扯皮,那他还真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但是说不清楚。


    所以一张嘴,老汉就下意识地强调是李氏母女没好好走路,先撞上他的,不能怪他。


    快要恶心晕过去的母女俩果然不讲道理,一起朝老汉开炮。


    “好你个老东西,撞了人还想撇清干系不认账!我看你是脱了裤子撵老虎,不要脸又不要命!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不然这事没完!”


    李氏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伸手揪住老汉衣领,防止他逃跑。


    因为是家里的独女,白海棠在家里面很受宠爱。她的一双手,从小到大连扫帚都没摸过。


    可这会儿她却被淋了一头一脸的粪水。


    白海棠愤怒的五官都狰狞了,忍着胃里的翻涌冲过去,抬手就是一记大耳光子打在老汉脸上。


    “你干啥?你咋**呢!”老汉心中叫苦,面上强装镇定。


    白海棠指着他鼻子骂:“打的就是你个老东西!黄土埋到脖子根上的老不死的,不好好在家里面躺棺材,尽出来祸害人!”


    穷归穷,但是老汉一生为人和气,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也怒了。


    “我好好的推车走在路上,你们自己非要往上撞,撞翻了我的车子,我没找你们要赔偿,你们倒是有理了,又是**,又是找我要赔偿的,老汉我活到这把年纪,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你们……你们简直比那粪坑里的蛆虫还恶心!”


    “你才是不讲道理又恶心的蛆虫!分明是你推着车上先撞上我们的!”


    “没错!就是你先撞上我们的!”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但要赔偿我们母女俩被弄脏的衣服,还得赔偿我们一百两银子!”


    “对!一百两!少一文钱都不行,除非你能找到证人,证明是我们先撞上你的!”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句轮番上阵。


    老汉插不上话,气得头脸涨红。


    因为他拉的东西气味比较冲,他怕惹人厌烦,都是挑偏僻人少的小路走,这会儿让他上哪儿去找恰好路过这里,又恰好看到刚才事发时情形的证人啊!


    难怪他今天一大早刚出门,眼皮子就跳个不停,原来半路上有两只贪婪的难缠鬼等着他!


    张口就是一百两的赔偿,这俩人咋不直接去抢啊!


    还有,他花时间又花钱收购上来的两桶夜香泼了,他找谁要赔偿去?


    老汉被母女俩缠得苦不堪言,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道冷沉的男声忽然响起。


    “我可以作证,是你们二人走路摔跤,先撞上了这位老人家的车,才导致车上的木桶倾斜。”


    声音入耳,愁出一脸苦相的老汉顿时大喜,猛地抬头望过去,一眼就认出了热心出来给他作证的人,正是刚才给他让路的小伙子。


    他感激得都要给赵四郎磕一个了,一个劲儿地说道:“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要不是你,老汉我今天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啊!”


    赵四郎有些心虚,毕竟老汉是作为工具人被他拿来利用,才会遇上眼下的麻烦。


    他轻咳一声道:“老丈不必客气,我也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李氏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他,尖声叫嚷道:“啥事实?你阐述啥事实?小伙子我告诉你啊,这里没你啥事,你不要多管闲事,世道险恶,仔细把自己栽进去!”


    一副“赶紧滚开,再不滚开老娘连你一块儿讹”的架势。


    白海棠也呼出口气打算加入自家老娘的阵营中。


    家里面最近日子过得艰难,连她买胭脂水粉的钱都供应不上了。


    还有她身上穿的裙子,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裙子,平时轻易都舍不得拿出来穿,跟新的没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这条她最宝贝的裙子上面却糊满污秽之物,并且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即便洗干净,她也会觉得膈应,后面不可能再穿这条裙子了。


    所以赔偿一定要拿到,不然她上哪儿弄钱买新衣服?


    一百两银子,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结果就在白海棠打算火力全开时,忽然就对上了一双眼眸。


    眉眼轮廓如刀刻般分明深邃,充满神秘感;目光坚定而有力度,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卷翘的长睫在下眼睑上铺出一道扇形阴影,优美的仿佛水画上的留白意境。


    再看身形和个头,肩宽腿长,挺拔如松竹!


    白海棠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猛地咬住,一颗心“砰砰砰”跳动的厉害。


    而赵四郎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白海棠芳心躁动,连忙将李氏拉到一边,悄声道:“娘,还是算了吧,咱们不要赔偿了。”


    “啥?不要赔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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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瞪大眼睛,怀疑女儿熏糊涂了。


    现成的捡钱机会送到手边,女儿不伸手接住居然还往回推,这不是糊涂是啥?


    “我没糊涂,你没听这位公子说么,他可以作证是我们先撞上那老东西的,而且那老东西就是一个倒夜香的,你觉得他能拿出一百两银子赔给咱们吗?”


    “……”李氏看了眼老汉身上打着补丁的破旧衣衫,心中不确定,但又不甘心,想说拿不出一百两,十两也行,总之不能空手。


    结果还不等李氏开口,白海棠又说道:“再说了,这位公子气质不俗,一看身份就不一般,咱们若是硬要闹下去,指不定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呢。”


    说罢,又示意李氏去看赵四郎腰间的佩刀。


    “娘你看,他身上还有刀呢,我估摸着他是官家人……民不与官斗!”


    后面这句话白海棠加重了语气。


    李氏犹豫了,她一个普通小百姓,确实斗不过官家人。


    白海棠又继续道:“四表哥年后就要上战场打仗,万一四表哥**……娘,你懂我的意思吧?”


    李氏懂了,目光古怪地打量着自己这个女儿。


    还没嫁人呢,就开始盼着男人死在战场上,甚至都已经提前物色好了二嫁人选。


    她这个女儿……


    可比她厉害多了!


    李氏又看了看满脸穷酸相的老汉,再看看气宇轩昂的赵四郎,以及他腰间的佩刀,到底还是放弃了找老汉要赔偿的心思。


    女儿说得对,一个倒腾夜香的穷酸货,估计全部积蓄都掏出来,也凑不齐一两银子。


    再说了,这件事责任的确在她们,现在又有人出来作证。


    白海棠见说服了母亲,心中欢喜,忙换上一副和善的笑脸,对那老汉道:“老丈,真是对不住啊,方才我母亲也是一时生气,所以才说话过分了些……这样吧,泼掉的这些……东西,我们赔给你。”


    说完,不等老丈开口,白海棠便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小钱袋子,肉疼地摸出两块碎银角子,塞进老汉手中。


    两块碎银角子,换算成铜板,少说也值个三四百文钱。


    买两桶夜香,绰绰有余!


    老汉捧着银子不知所措,完全没料到事情还能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赵四郎也意外地挑了挑眉。


    然而对上白海棠羞答答的眼神,以及母女俩方才说等他**好二嫁的话,他立马便明白白海棠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了。


    很好。


    短短一会儿功夫,他让这对母女惦记上了两次。


    不过也多亏他这个小表妹的深谋远虑,给他制造了一个杜绝麻烦的机会。


    赵四郎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夸赞白海棠通情达理。


    白海棠羞涩道:“公子谬赞了……对了,还不知道公子姓名呢?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如今做什么营生?”


    听着这一连串调查户口似的询问,赵四郎不答反问:“姑娘问的这么仔细,莫不是对我有意思?”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白海棠红着脸点点头,然后垂下眼眸,羞涩的不敢抬眼去看赵四郎。


    然后她听见一个声音说:“那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我眼下的心思都在建功立业上面,还无心儿女情长,姑娘若是对我有意,怕是还要再等上三四年。”


    三四年?


    那不是正正好吗?


    她原本也是打算为四表哥守孝三年的!


    想到这,白海棠连忙点头道:“我愿意等!”


    她抬起眼眸,深情款款地望着赵四郎。


    赵四郎挑眉,笑了笑:“好哇,那烦请姑娘先给我一个情物吧。”


    白海棠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欢喜的几乎快要疯了,忙在身上寻找信物。


    可惜,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信物。


    最后只能是从怀里摸出块帕子,撕成两半,一半自己留着,一半递给赵四郎。


    帕子上有她的体香,还绣着她的闺名,拿来作信物倒也合适。


    赵四郎接过那半块帕子,他扫了眼帕子一角绣着的海棠花,勾起嘴角笑了笑,当着白海棠的面,将帕子揣进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