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训斥百官

作品:《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这陈三元年纪不大,下手是真狠呐!


    竟连牙也给人打掉了。


    连着三人被揍得,众官员唯恐下一个是自己,就心生警惕。


    陈砚没过来时,他们便疯狂往前挤,一旦见到陈砚靠近,立刻伸手去抓。


    可那陈砚反应极快,轻易就能躲开,还上蹿下跳找准机会就下黑手。


    连着七八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百官便愤恨不已。


    这小子不就是仗着年轻,跑得快么。


    若他们再年轻个三四十岁,必能一把抓住他,将其拽出来往死里揍!


    可惜他们再眼红,时光也不能倒流,只能在陈砚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时,赶忙闪躲,就怕自己是下一个被揍的。


    如此滑稽的一幕持续到六十多名锦衣卫赶过来,将百官分散成四队围起来。


    陈砚趁着众人忙碌之际,将手上的血往嘴角一抹,便躺在地上哼唧。


    永安帝在锦衣卫控制住局面后,才缓缓坐下,听到陈砚哼唧,就关切问道:“陈爱卿可还安好?”


    陈砚还未开口,先咳嗽两声,声若蚊蚋:“臣身负重伤,实在爬不起来行礼,望圣上恕罪……”


    说完又咳嗽两声。


    百官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那小子刚刚还四处蹦跶,这会儿就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分明是他满场揍人,这会儿竟还有脸说自己受伤了,他怎么受得了伤?谁打到他了?!


    陈砚此子,实在厚颜无耻!


    张朔更是气得双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有官员想要揭穿陈砚,就见他嘴角是血,官服上是血,连揍人的手都沾满了血,那凄惨模样,根本不由他们辩驳。


    这就更气人了。


    有老者抖着手指着陈砚骂道:“无耻小儿!”


    回应他的是捂着胸口,虚弱地咳了四声的陈砚。


    听在老者耳朵里,那不是咳嗽,是挑衅。


    陈砚仿佛在说:“能奈我何?”


    老者气得要破口大骂,就听一道威严之声响起:“住嘴!”


    他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永安帝,就见永安帝满脸怒容。


    永安帝的目光在百官脸上一一扫过,怒声道:“这就是大梁的肱股之臣!这就是朕指望着的,天下百姓指望着的国之栋梁!你们竟就敢当着朕的面杀人,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百官纷纷低头跪下,静默不语。


    正所谓法不责众,难不成陛下能将他们全砍了?


    若真如此,这大梁即刻就要出大乱子。


    永安帝一看便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更是恼火。


    一个个都能耐是吧。


    不能将所有人都收拾了,那就杀鸡儆猴。


    “董烨身为礼部左侍郎,却不识礼教,蛊惑百官殿前闹事,即刻革去其官职,交由三法司严查!”


    董烨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徐阁老刚刚才被弹劾,此时正是风口浪尖,必定不会冒险救他。


    他董烨再无翻身可能……


    永安帝又瞥了眼半边脸都是血的张硕,不冷不热道:“张爱卿身为兵部尚书,多年来实在辛苦,今日受此重伤,就卸了重担好生回去休养吧。”


    张硕浑身颤抖,抬起头痛哭:“陛下,臣舍不得您呐!”


    永安帝面色更冷了几分,语气却依旧不咸不淡:“张爱卿年事已高,兵部的重担不能一直压在爱卿身上,也该让那些年轻人分担分担。”


    张硕便知自己再无可能,只能哭着叩首谢恩。


    此次百官哭谏,乃是董烨主办,便是陛下要怪罪,也该是降罪董烨,他与其他官员被不轻不重罚一番也就是了。


    可今日,陈砚将他点了出来。


    他不得已应战,随即便再难抽身。


    他的仕途,至此彻底结束。


    若将陈砚弄死,他必会被百官所保,可惜……


    “其余人等,御前失仪,全部罚没半年俸禄!”


    此话一出,那被陈砚打落门牙的言官挺直背脊,大声道:“陛下容禀,偶(我)等干(官)员为国几(尽)忠,铲除乱臣,何罪之有?”


    董烨双眼一亮,立刻附和:“今日便是陛下将我等赐死,我等也是为国尽忠!”


    还有机会!


    只要能逼陛下就范,他就还能活命。


    董烨已难掩疯狂。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陈砚又没事,也没缺胳膊少腿,永安帝实在没必要为了他跟百官对抗到底。


    这天下可不是皇帝一人就能治理好,永安帝若真将百官彻底得罪,往后永安帝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没有官员会再为他卖命。


    他董烨凭借的,就是这一点。


    有言官已蠢蠢欲动。


    躺在地上的陈砚正想是不是先给天子一个台阶时,一名内侍小碎步进来,恭敬往焦志行等人身后一跪,禀告道:“主子,北镇抚司千户薛正求见。”


    恼怒不已的永安帝终于眯了眯眼。


    拖了这么久,薛正那边终于成事了。


    “宣。”


    天子金口一开,刚升上千户的薛正双手捧着厚厚一叠纸张迈步进暖阁,撩袍子,跪下,双手捧着那叠纸张道:“启奏陛下,此乃宁淮众官员的供词。”


    百官无不汗毛直竖,一双双眼睛便不由自主盯上了薛正手中之物。


    只是越看,他们越惊惧。


    汪如海轻步走到薛正面前,当着众人的面接过那厚厚一叠纸张,送到永安帝面前。


    永安帝看了几页,便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喝:“朕本以为只烂了宁淮一个省,如今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朝中各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忠臣,不畏死也要留一身清名的各位清官们,真是财源广进呐!”


    百官瞬间脸色煞白,哆嗦着再不敢出一言。


    他们实在没料到,宁淮那些人竟都是如此软骨头,这才几日就全招了。


    暖阁内越来越冷,仿佛要将这些官员们全都冻死在此地。


    永安帝冷笑:“我大梁真是养了一群蛀虫,难怪这国库一直空空如也,原来银子都被你们装进兜里了。你们这些官当得好啊,上负君,下负民,就是不负自己的荷包!”


    永安帝训斥百官的声音在暖阁内飘荡,震得百官头皮发麻。


    徐门众官员均是心生绝望。


    陛下定要对他们动手了。


    徐阁老一倒下,他们便没一个人能脱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