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转变

作品:《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我看你是欠揍!”


    鲁策撸袖子,被一旁的徐彰拉住。


    两人便只能硬生生压下怒火。


    他们学问不如李景明,被嘲讽也只能忍着。


    被李景明盯着的陈砚一笑,淡淡道:“院试能压你一头,岁试照样能压你一头。”


    陈砚单手背在身后,浑身透着一股锐气:“有我在,你得不了第一。”


    四周本就有学生来往,陈砚和李景明又都是府学的名人,瞧见两人在路上对峙,不少学生驻足看热闹。


    此时听到陈砚如此嚣张的话语,瞬间哗然。


    陈砚虽是院案首,可府学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案首。


    须知上一任院案首去年岁试也只考了第十九名,这陈砚一开口竟就要得第一,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李景明并不理会众人,而是瞥了眼鲁策和徐彰,道:“那可未必。”


    鲁策和徐彰被他那眼神看得极难受、再听他这嚣张至极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而四周围观的学生已经彻底无语了。


    一个人狂傲也就罢了,两个竟都这般狂。


    还没开考,仿佛第一必是出自两人,这将府学其他士子置于何地?


    两人的宣战很快就传遍整个府学,众士子无不是义愤填膺。


    这两人实在太过目中无人!


    此次岁考必不能让这两人得好名次,否则整个府学的士子都抬不起头来。


    整个府学的士子对两人进行大围剿。


    排名靠前的士子比往常更刻苦,那些排名靠后的也没闲着,纷纷跑去请教二人。


    李景明干脆闭门不见。


    谁也不能妨碍他读书。


    那些士子就去找陈砚指点,陈砚极好心地将他们聚集到一处,让他们与鲁策一同背程文集。


    什么,不愿意背?


    连程文集都不背,文章当然写得差,也就没有必要教导。


    怀疑陈砚故意打发他们?


    可陈砚也背文章,一本程文集不过两个时辰就背完了。


    而许多人才背到第二篇。


    鲁策还在一旁作证:“不错,陈砚就是这么教我的,还要我背一百本程文集。”


    排名靠后的学子们在跟着陈砚坚持了三天后,纷纷败下阵来。


    每日寅时起床背书,夜间亥时才睡,这一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外,不是在背书就是在做文章。


    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他们若能这般勤勉,还至于 排名靠后吗?


    只有鲁策和徐彰坚持下来了。


    实在是被李景明的眼神刺痛了。


    此事越传越广,从学生到教谕,最后竟传到了大宗师何若水耳中。


    何若水当即冷了脸。


    陈砚是他点的案首,却如此不知谦卑,实在有些过于狂傲了,必要好好压一压,否则往后还不知闹出什么事。


    何若水已是下定决心,此次要压陈砚和李景明,便是文章做得再好,前十也没他们的份。


    待到放榜日,他就要将二人叫到跟前,好生询问二人:“何时文章成了你们争强斗狠的工具了?”


    府学是读书之地,不是争强好胜之地。


    正思索间,府中下人进来禀告已查清“九渊”所为何人。


    何若水大喜,急忙询问:“究竟是何人?快快请来!”


    那下人高兴道:“此人乃是平兴县陈砚,老爷亲点的院案首。”


    何若水脸上的笑容僵住。


    自从看了漫画版的《论语》和《孟子》,他就派人去查九渊,想将其收为己用。


    那墨竹轩上上下下的嘴实在严,竟一直没查出来,今日竟告诉他,九渊是陈砚?


    “你可查清了?”


    何若水不情愿地又追问了一句,小厮以为自家老爷怀疑他差事没办好,斩钉截铁道:“确是那陈砚没错,原本墨竹轩已经要关门了,因陈砚的画,墨竹轩一跃成为平兴县最大的书肆。”


    小厮还将有陈砚画的几本书都买了回来。


    何若水犹不甘心,又追问他是如何查到。


    那小厮查了多日,整天在墨竹轩附近晃悠,一直未见有什么特别。


    老爷交代的差事,无论如何也要办好。


    墨竹轩的掌柜不会告知他,那就找伙计,伙计也不告诉就找其他书肆。


    这一问,还真有知情的。


    书香斋的掌柜让小厮买了五十本书后,就将陈砚告诉了小厮。


    “墨竹轩藏得再紧,那作画技巧瞒不过我,就是那个陈砚的画。”


    要书香斋的掌柜为何如此清楚,自是因为书香斋买过陈砚的画,也依靠这些画赚了不少银钱。


    他以为那小厮是想将陈砚挖走,还好生吹嘘了陈砚一顿。


    一看这小厮就是大户出来的,只要将陈砚挖走,往后墨竹轩也就不能压在他们头上。


    反正他们书香斋只是平兴县的书肆,能保住平兴县这一亩三分地也就够了。


    与那外地的大书坊比起来,还是墨竹轩对他们的威胁最大。


    何若水越发沉默了。


    一个九岁幼童竟能将《论语》和《孟子》读得如此通透,将来必能入朝堂,造福一方百姓。


    要是真为他办事,反倒是阻碍了陈砚的前程,也是朝堂的损失。


    话又说回来,哪个士子不是恃才傲物?


    年纪如此小,狂些也是理所当然,不是什么坏事。


    何若水颇为欣慰。


    待到岁考文章呈到他面前时,他头一个就找出陈砚的答卷,细细看完,连声称赞:“不过几个月,此子文章又有精进,实在难得。”


    当即将陈砚点了第一名。


    放榜日,整个府学的士子们都起得极早。


    不过当他们前来时,就发现陈砚正裹着被子睡着榜下。


    众人惊呆了。


    有认识陈砚的人拉起他,问道;“你就在此地睡的?不怕受风寒吗?”


    已是入了冬,寒气迫人,怎能在外睡?


    陈砚也是一脸无语。


    就连院试放榜他都没去守,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岁试,他竟就被夫子和周既白给逼得来榜下睡觉,好早些时候瞧见自己的排名。


    心中如何想不打惊,面上却颇为平静道:“只有看到自己是第一名方才能安心回屋睡。”


    众士子:“……”


    好想揍他怎么办?


    有人嗤笑一声,道:“谁是头名还不一定。”


    陈砚瞥向说话的人,嗯,不认识。


    他也就直接开口:“是谁也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