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中午，但天气不好，雪花细细密密落下，地面上一层银白。


    云念瑶一边拍雪，一边往屋里走。


    萧缙云心中狂喜，狠狠推一把，旁边之人。


    “老杜，别发呆，赶紧穿衣服，我媳妇儿回来了。”


    他更是几秒穿好衣服，又利索地收拾起房间。


    杜建国也是心头一震，一脸激动穿好衣服。


    “周甜甜也在一起吗？我是不是很难看，盆子在哪儿，我洗洗脸。”


    云念瑶走进堂屋，心情很糟糕，狗男人在家，但屋里跟冰窖差不多。


    她没进屋，直接在堂屋坐下来，点燃壁炉，在旁边烤火。


    萧缙云没有马上出去，房间里乌烟瘴气，酒味冲天。


    顾不得冷，他把窗子推开一道缝，转头连声催促。


    “老杜，你倒是快点儿啊，磨磨蹭蹭，我媳妇儿会生气。”


    杜建国也着急，可越急越出错，想刮一下胡子，还把脸割一道口子。


    两人收拾完，立刻来到堂屋，萧缙云看到媳妇儿，眼里满是欢喜，心中爱意翻腾。


    几天前，那些伤心与难过，仿佛不存在。


    他这几天已想通，无论媳妇儿因为什么，只要她不离开，以后就有机会。


    即便那一步，她原地不动，九十九步都已走完，还在乎最后一步做什么，百步都由自己走又何妨！


    萧缙云忙接过木柴，赔上笑脸，坐在旁边。


    “媳妇儿累不累，这些脏活累活我来干，想吃什么菜，我现在就去做。”


    一番温言温语说完，差点惊掉杜建国下巴。


    原来在家，他是这样的老萧啊，感觉受益匪浅，想到自己妻子。


    “弟妹，你有没有看到甜甜，我到处找不到她。”


    云念瑶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抬眸看过去，目光裹挟着彻骨冷意，声音都带着冰渣。


    “找到又能怎样？还想左拥右抱不成，你可拉倒吧，去做梦，梦里啥都有。”


    杜建国焦急万分，心中明白，定是那天早上，她们俩去过家里。


    “弟妹，我可以解释，当时……，我没有半句谎言。”


    屋里温度不算高，他愣是急一脑门子汗。


    “你要不信，可以去审讯室，那女人嘴很硬，到现在都没招供，但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萧缙云也在一旁帮忙，把事情始末说清楚。


    “瑶瑶，你要是知道，就告诉老杜吧，确实是那女人设计他。”


    云念瑶火气虽然降下来，但看他俩依然费劲。


    “杜同志，不管你怎么解释，当时你们躺在一起是事实。”


    杜建国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几次张嘴，但事情已经发生，他无力改变：“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儿?”


    云念瑶没有回答，而是取出一张纸递过去。


    杜建国心头一沉，双手颤抖着接过来。


    ‘离婚证明’四个字清晰可见，内容是双方感情破裂，请求组织批准离婚。


    “不，我不同意，死也不会同意。”他一手捂住心脏，猛地站起身，眼底猩红，神情癫狂。


    “我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心脏骤痛传向四肢百骸，杜建国感觉天旋地转。


    一股腥甜涌上来，他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


    一条碧绿色虫子，随血一起落地上，但很快，它又想飞回去。


    云念瑶眼疾手快，一把捏住，手腕一转，隐秘地丢进空间里。


    杜建国哪里顾得上其他，此刻，关于周甜甜所有记忆，一股脑涌上来。


    而后，跪在地上，痛哭失声，他了解妻子性格，周甜甜看到当时情景，得伤心成什么样？


    他不敢想象，自己真是罪该万死，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她真相。


    “弟妹，我求求你，告诉我甜甜在哪儿？”


    “你全部记起来了吗？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当时周甜甜彻底死心，无论什么原因，在她眼里都一样，写完离婚证明，就想马上离开。


    云念瑶实在不放心，在家属院这段日子里，也只有和周甜甜，比较聊得来。


    “周姐姐，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需要注意安全。”


    周甜甜神情恍惚，含泪答应下来，两人买完车票，一路坐到安锦市。


    云念瑶送她到姨家，安顿好后，才回到青市。


    路过邮局时，想起周甜甜身体特殊，想再嘱咐一下。


    结果电话打过去，那边已经炸开锅，周甜甜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回家，但坚决不让任何人陪同。


    车票买好，也送上车，结果半路人就失去踪迹，彻底消失不见。


    不过，周甜甜父母收到过一封电报，写明她平安无事。


    两边都发动人，到处寻找，可惜一无所获。


    杜建国得知后，脸上血色褪尽，仰头发出一声哀嚎。


    声音凄厉悲鸣，仿佛一头失去伴侣的孤狼，鲜血从他嘴角不断滴落。


    萧缙云心急如焚，眼里露出哀求：“瑶瑶，你能不能救救他，老杜也是受害者，这样下去，他会死。”


    云念瑶对此无感，男人不知道自我保护，受伤的总是女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连妻子都能忘记，也配谈爱？”


    杜建国惨然一笑，而后大口大口往外吐血。


    “都是我的错，甜甜永远都不会原谅我，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几次想起身，但都因身体虚弱，倒回地上。


    杜建国想回自家再死，那里有和周甜甜，共同回忆，可失血过多，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萧缙云赶忙上前，把杜建国搀扶起来，让他靠在椅子上。


    又给塞一嘴药，可治标不治本，心死之人无药可救。


    “瑶瑶，真不能救救他吗？”


    云念瑶想起一件事，这男人还真不能死：“当我日行一善吧，要不是看在……”


    她话没说完，还是不说了，就该这男人受罪，隐秘取出虫子。


    萧缙云神情僵硬，心里犯恶心，怎么会有这么丑的虫子：“瑶瑶，你拿虫子做什么？”


    “做什么？喂给他吃啊，真是便宜他了。”


    “呕，这是什么虫子，真的能治好他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要不要治啊，不要正好，我还舍不得呢！”


    “要啊，瑶瑶快点吧，他还剩半口气了。”


    云念瑶粗鲁地捏死虫子，将虫液滴入杜建国嘴里。


    萧缙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虫液入口即化，能量瞬间流遍全身，只是，蛊虫不是自然吸收，效果大打折扣。


    这也足够将杜建国，从死神手里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