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不甘心

作品:《重生你弃我另娶,我改嫁你慌什么

    利用一个母亲的救女心切……


    纪泽眉头紧皱,他已经是不知道该说这曾经被他认可的岳家什么话好了。


    他更不知道文家现在这么诓他娘,等日后他娘发现文家人根本就办不到承诺的事。


    等他妹妹被处决之后,他娘又该有多崩溃。


    纪泽就算现在对他老娘再失望,再门清他老娘对他只有利用,没什么感情。


    可作为一个愚孝惯了的人,一个真正的大孝子。


    他遇事还是会下意识想一想自己老娘。


    他现在对对方是不像曾经那样殷勤,但对方总归是生养他的母亲。


    文家人做出这样的事,他脸色沉了下去,冷声吐出两个字:“胡闹!”


    严凛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同情。


    “还有更胡闹的。”


    “这位热心肠的齐知青说,她无意间知道了文家人的底细和对你家里的欺骗、利用。”


    “看不过去,就把事情给捅开了。”


    “文家人眼见计划败露,恼羞成怒,把你老娘给打了。”


    “什么?!”


    这已经不止是在听天书了,纪泽都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养伤养出幻觉了。


    “文家人……把我老娘给打了?”


    这事光是听着就离谱啊!


    那可是文家。


    一家子文人。


    最重体面和体统的死板文人。


    平时和人都不吵嘴,哪怕和人红脸都要说一句‘不成体统’的文家人……对他老娘动手了?


    这已经不是合不合理的问题了,事情的发展已经是有点阴了。


    纪泽怀疑齐渺渺这信是梦游着写的,梦见什么写什么。


    严凛眼神更加同情:“应该是真的,信上说事情闹得很大,整个生产大队都惊动了。”


    “社员们不答应文家人继续躲在老虎沟,要把文家人给赶走。”


    “你老娘什么脾气你知道,知道自己被亲家骗了之后,就开始指挥大儿子夫妻和小儿子夫妻打人。”


    “指挥的不过瘾,她老人家自己拎着个锄头就上了。”


    “照着你岳父身上锄,给人家锄一身血凛子,你小舅子看不下去,冲过去给你老娘撞了。”


    “据说可能要瘫。”


    “然后你弟弟纪老三为了给老娘出头,对你小舅子动了手,据说伤得也不轻,送县医院抢救去了。”


    “反正打得挺热闹,齐知青说伤得最重的就是你老娘了,那么大岁数,被撞得飞出三米远。”


    “能活着就不错了,就算活下来,以后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这当然是齐渺渺往夸张了写的。


    她不写夸张点不行。


    这场架是她挑起来的,要是不把纪泽的怒火转移到文家人头上。


    不让纪泽因为老娘被打成重伤彻底恨上文家人,那等回头纪泽又原谅文语诗然后迁怒上她可怎么办?


    她又不傻。


    一边是纪泽的妻子和岳家,一边是她这么个朋友的妹妹。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说不定纪泽更偏向妻子和岳家,觉得哪怕被利用了都不是什么大事呢?


    纪泽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包容过。


    所以齐渺渺的想法就是,这一波,打死都得让纪泽彻底和文语诗那边决裂!


    她就不信文家人都要把纪泽老娘给打死了,纪泽还能视而不见,还能包容,还能原谅文语诗。


    反正最大的黑锅文语诗背,最大的仇恨有文语诗拉着。


    纪泽就算对她有怨,也只能怨她把事情给闹开了捅破了。


    她到时候完全可以推说是为了纪泽好,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不知道齐渺渺的小算盘,光看这一封信,严凛都觉得纪泽今年是真走背字儿。


    都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倒霉’能概括的了。


    父亲刚没,现在老娘又出了事。


    家里还分了家,让纪泽自己这一房净身出户了。


    岳家被人举报了不说,现在还成了伤纪泽老娘的凶手。


    纪泽现在的处境……啧……


    四面楚歌,一步一坎坷啊。


    真好。


    这么看来,纪家这么热闹,他媳妇在老家又有‘瓜’吃了。


    ‘吃瓜’这个词他还是从他媳妇嘴里听说的。


    他媳妇说是看热闹听别人八卦的意思。


    严凛觉得挺形象,现在也是灵活运用起来了。


    就是……


    他原本笔直的腰杆往下弯了弯,整个人一下子就透露出一股子寂寥和心酸。


    老家这么热闹,他媳妇估计更不爱随军了。


    吃瓜吃得上头,说不定都没工夫想他了。


    哎。


    又是想媳妇的一天。


    他在这边‘顾影自怜’,纪泽在那边怀疑人生。


    怀疑到再也端不住,忍着伤痛,前倾身子一把把信抽了回来!


    他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怀疑齐渺渺做梦写的信了,他都怀疑严凛是在故意耍他。


    其实信上根本就没写刚才严凛说的那些,全是严凛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


    对。


    肯定是这样。


    不然事情不可能阴到这个地步。


    严凛也不避,任由他抢,看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信纸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他冷笑一声开始拆自己的信。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他的家信上的署名,是一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名字——


    曹晓蕊?


    眉头皱了皱,严凛由一开始对信的轻拿轻放,虔诚的双手轻握。


    变成了有些嫌弃的,用两根手指随意捏住。


    曹晓蕊给他寄什么信。


    他还以为是他家善善想他了,给他寄的小情书呢。


    真是的。


    浪费感情。


    拆开封口,抽出信纸,严凛看的随意,随意到一眼扫过去,一目十行。


    本来以为信上没啥大事。


    顶大天了就是有事求他。


    稍微扫一遍就行。


    却不想原本一目十行飞快浏览的视线在信纸上的移动速度越来越慢。


    看着信上的内容,严凛的眼神从散漫变得凝重认真。


    他换了个姿势,重新从头开始看信。


    一点点的看。


    和对面纪泽的认真不相上下。


    甚至纪泽都看完了信,他这边还在看。


    见状,纪泽都察觉到了不对。


    原本还在心情复杂,愤怒和失望掺杂交替。


    可当他看到严凛看家信时凝重的表情后……


    这一瞬间。


    纪泽忽然就生起了一种熟悉的恶意。


    他的家信,他的笑话,再一次被严凛看在眼里。


    凭什么只有他过得不好而严凛过得好?


    明明严凛应该被他踩在脚下,应该前程受阻,应该在娶了温慕善后把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凭什么每一次都是严凛在看他笑话?